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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听不出她语有何意,不过,师太改口不再叫自己施主,至少说明她不再跟自己假意疏离。凌采薇放下手中杯子,双手放在膝上认真听她下文。妙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仍然不赞成你们在一起。既然你与秦无涯婚期已近,我会安排烈儿回分舵。你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凌采薇心中冷笑,说来说去,让人冒雪前来不过是下命令来了!她也不是食言之人。既然白纸黑字按了手印,就不会反悔。为什么连最后一点相处的时间都不给他们?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凌采薇动了气,说出的话也是硬梆梆的跟窗檐下结成的冰柱一样,是可伤人的利器。“师太放心,我回去自会和南荣烈说明真相,去留不由我,还得是您的爱徒说了算!师太可以绑他回来!”凌采薇的言外之意很明白,你师太想把自己的徒儿带到身边,别来麻烦我。我把实情告诉他,让他自己选。谁让你步步紧逼!大不了不欢而散!妙真岂会不懂凌采薇的玄外之音,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难怪南荣烈会迷上她。简直离经叛道!大漠养出来的孩子全是这样带着难驯的野性。烈儿看厌了知书达理、中规中矩的女子,连走路的姿势都谨小慎微生怕出了错让人笑话,这样女子哪能入了烈儿了眼!不过,幸好那个怡姝公主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只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吸引住烈儿!师太为徒弟安排好了归宿,心中只会笃定的去朝这个目标完成,谁阻挠她,她便想办法清除掉这个障碍。即便凌采薇是烈儿的心头rou,也不例外。第265章别动,让我抱一会凌采薇从古宅出来时,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突然停了。她仰望灰暗的天空,找不到阳光所在。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阴霾密布。师太的态度像冬天里迎头浇来的那盆冷水,不仅浇熄了凌采薇最后一丝希望,也把她寄予的唯一温暖冻结成冰。她只是想在余下的时间里多陪南荣烈一些时日,为了他,也了为她自己。余生,她与他的生命恐怕再无交集,在最后相处的日子里,她想抛下仇恨,忘记烦恼和顾虑,好好的陪在他身边,把每一天都过成天荒地老。有朝一日,他不在她身边时,那些相处的点滴,美好的画面,是她慰藉枯萎的日子唯一依靠。可是,师太连她这点念想都要毁了。若不是为了南荣烈的抱负,她决不会忍气吞声。“小姐,您没事吧?”月裳站在她身侧,发现闭着眼睛的她,姣好的容颜浮上一层隐隐怒气。凌采薇听到月裳担忧的询问,回过神来,睁开亮晶晶的眼眸对她浅浅一笑:“没事。这个冬天太冷了。冷得连太阳都不肯出来。我们走吧。回去。”说完,她迈开步子向一直等在门外的马车走去。月裳愣在原处,思索她刚才的话。天是冷,可是,就是因为太阳不出来才冷的。小姐怎么反过来说?她一时想不明白凌采薇话中深意,却听车夫在喊她,赶忙快走两步钻进马车里。凌采薇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单手扶在车窗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窗棂。走了没多远,车夫突然“吁”了一声,拉住缰绳,栗色大马因惯力身子仰起,两只前蹄举到半空,一声长嘶。凌采薇和月裳身子向后倒去,紧接着又向前扑去。凌采薇及时抓住窗棂,又拉了月裳一把,月裳才没跌到地上。“怎么回事?”凌采薇不悦地问车夫。下雪天竟然如此大意!车夫在外面结结巴巴说道:“禀、禀告小姐,有人、有人挡路!”“谁这么大胆!刘府的马车也敢拦?”月裳差点摔在地上,要不是凌采薇及时拉了她一把,有可能在惯性下就跌出车外,后果不敢设想。她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乱跳,说出的话自然带着怒火。车夫支吾半天没回答,凌采薇看了眼月裳,月裳会意推开车门刚想数落拦路之人,目光一滞,突然像xiele气的皮球不再言语。凌采薇纳闷地问道:“一个一个都怎么了?是谁拦路?”月裳扭过头目光里闪着惊讶:“是是……”月裳话还未说完,车门那儿挤进一个人来,冲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薇,是我!”南荣烈带着外面的寒气挤进了本就狭窄的车厢。凌采薇在看到南荣烈的那一刻,眸光闪过一道华彩,随即她便低下头,趁机掩盖了内心的喜悦。“你跑来干什么?”凌采薇嗔怪他,肤若凝脂的小手轻轻掸去他肩上未融的雪花。月裳见状,连忙告退,帮他们二人关上门,坐在车夫旁边。南荣烈抓住凌采薇的手,她指尖传来一阵冰凉。“不听话!为什么不多穿点!”凌采薇想把手抽出来,试了两试,他不放,她便索性由他攥着。“外面明明不下雪了,你肩上的雪花是哪来的!”她问。南荣烈嘿嘿笑了两声:“早上醒来去找你,听下人说你一早出门了,我想快点见到你便借了梦梁城的屋顶,好寻你的去处。身上残雪估计是穿梭树木时落上去的。”“你身子未愈,不是说了不让你用内力?你怎么不听话?”凌采薇听他为了找自己,踩着百姓家的屋顶一路寻来,不知扰了多少人的清梦。最让人担心的是他的身体不知有没有影响。“把手给我!”凌采薇坐在他对面,漆黑的双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一脸无辜的南荣烈。南荣烈嘴角上扬,无赖说道:“人都是你的,手随便拿去!”凌采薇趁他松开她的手,使劲在他小臂上掐了一下,疼得南荣烈直咧嘴求饶。凌采薇见他的嚣张气焰被她成功打压下去,这才把手指轻轻搭在他腕上把脉。南荣烈早上从四两那得知她来见他师父,他一颗心就开始忐忑不安,饭也没心思吃,担心她受委屈,不听四两他们阻拦,飞檐走壁来找她。昨晚,秦无涯与南荣烈谈到半夜,并不知宫里派人送请柬之事。他召来四两,逼着四两把他昏迷期间的事告诉了他。原来,她个小傻瓜怕他知道她被逼签下契约一事会动气伤了经脉,竟然一直让所有人都瞒着自己。难怪他感觉有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奇怪地很。最重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