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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事,我哪里敢管。连命都不要的人,居然还想着成家生子,还真是天下奇闻!你若是争气,赶在出发前,叫那小妇有了身孕,我便别无所愿,只希望那孩儿没有半分与你肖似,也算没有白白浪费尧家的米面。”尧暮野知道这是母亲点头同意的意思,看来他这个时机选的还真妙。此次他亲自出兵,完全打乱了母亲往常的精明盘算,此番成婚竟然顺风如意,颇有水到渠成之感。虽然是战前匆忙成婚,但因为太尉大人也是筹谋已久,所以婚典的一切物件倒是准备得有条不紊。只是当新娘子的嫁衣送来时,那玉珠似乎是又去店里忙碌,叫那裁缝白白在府里空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回来。太尉正好要去军署,便打算顺路去玉珠的店铺催促一下她回府试衣。可是,到了那已高挂上璞玉浑金匾额的店铺时,却听伙计言道:“玉珠小姐已出去一个时辰了。”太尉心念微微一动,问道:“她去了哪里?”那伙计开口言到:“小的不知,只是看到袁小姐和珏儿姑娘在街角转口雇了马车,看那样子是要出城。”太尉的疑心顿起,尧府里自有给玉珠配的马车,为何她不坐府内的车马,而要去街角雇车呢?想到这,他叫了身后的侍卫去街角处的车行里打探一下。不多时,便听那侍卫回报,车行只知这姑娘总是雇马车去城外旅店探访亲友。听了这话,太尉的第一直觉便是西北的萧家又来人了,而玉珠不愿他知此事,是以才这般隐瞒。想到这,太尉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奔向了郊外。来人若是萧家的其他人还好,可若是萧山那厮,总是要给他个好颜色来看,不然此番自己出塞,头上岂不是要生起一点油绿?可是到了驿站时,见着那挂着车马行路牌的马车内空无一人,问询了车夫后才知,那位袁姑娘并没有入驿站内。听了那车夫的指点,尧暮野信步走进了驿旁的竹林之中。此处青竹幽幽,满眼尽是碧莹的光泽,脚下踩过的都是不知名的小花,蓝的黄的,绿的紫的,开了一地。走了一会,来到竹林深处的溪泉旁时,便看见在一块天然的巨石上,坐着一对年龄相仿的男女。女子身影绰约,苗条依人,那男子虽然只看到了侧脸,也足够看出目若宝玉,面色脂白,风度翩然,乃是时下京城夫人最迷醉的美少年模样。若是往时,此番幽景玉人,当真是能入得画的美景,太尉自然是要好好地静赏一番,感叹一声“昔有竹马绕青梅,今有幽竹映壁人”。可是,他看得分明,那依偎在美少年身旁的女子,单看一个背影,便能认出是自己即将迎娶的娇妻-袁玉珠。太尉紧眯着眼睛,面色凝重地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平日总是清冷对人的六小姐站起身来,一脸甜笑地对着那少年道:“敬棠,你待我可真好,倒叫我该如何酬谢你?”这一句,生生地定住了太尉的脚步,那脸色腾的一变,一时有些拿捏不定,自己的未婚娇妻在唤着何人。再说这玉珠,今日得了王郎的口信,已经拿到了刑部的文书,只是不好拿出,便请堂哥新抄了一遍,叫她来京郊的旅店找他。所以玉珠到店铺忙碌了一阵后,便寻空出了京城。因为旅店人多嘴杂,便与王郎再次来到竹林之中,找了处僻静地方,拿出那份抄录详看起来。因为此事关系体大,记录的官员不敢马虎,是以卷宗记录得甚是周到。玉珠详看了一遍之后,只觉得当年发生的事如发生在眼前一般,历历在目。而那下咒所用的玉人,据说雕琢得惟妙惟肖,与当时的太子,也便是如今的圣上,一般无二,宛若真人。而那袁中越刚开始抵死不肯承认玉人出自他手,可不知为何后来又承认是自己出手雕琢的。此事口证物证皆全,已是铁案。玉珠看罢,沉吟良久,父亲已然身死,不可能开口道出实情,若是想要翻案,只能找到当年的物证—下咒的玉人,才可能发现一点端倪。想到这里,她便掩卷谢一谢出力不少的王郎。可是没等说上几句话,便听到一旁有男人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口中的敬棠,究竟是哪一个?”☆、第75章1.1玉珠闻声回头一望,正看见尧暮野一脸阴沉地瞪着她与王郎。王昆不认得尧太尉,不由得出生问道:“敢问尊驾何人?”尧暮野没有说话,只是用两只凤眼直瞪着玉珠,端看自己的未婚娇妻是准备如何介绍自己。玉珠没想到这几日忙得不见踪影的太尉大人会突然来到这片竹林之中,安稳了下心神后道:“这位便是大魏的尧太尉……”王昆闻听也是一惊,虽然心内对大魏的一等公侯突然来此有些拿捏不住原委,但还是依照礼节,向太尉拘礼道:“在下西北王昆见过太尉大人。”“王……昆?”尧暮野打量着眼前这个文雅的年轻男子慢慢地重复着,犹记得他在西北找六姑娘解锁的时候,为了谨防她口无遮拦,泄露了自己被扣了邪物的机密,他曾命属下详细打听过这位六姑娘的底细,自然也还记得她的前夫大约是叫王昆。“……敢问王公子表字为何?”尧暮野憋着气,一字一句地问道。王昆不明就里,只照实回答:“在下字,敬棠。”玉珠立在一旁听着太尉此问,心里也顿时明白太尉一脸的惊怒所为哪般。除了自己在林中与男子密会被他撞见外,大约机关还在自己方才出生声叫的那一句“敬棠”上。果然王昆此言一出,尧暮野的双眼竟然变得微微有些发红,只盯着玉珠紧抿着薄唇静默不语,一时间眼内风云涌动,不知翻倒出几许前尘往事。玉珠心知尧暮野的脾气秉性,若是此时犯难,唯恐连累了王昆,当下便走过去,想要与太尉小声说话。怎知还没有走几步,太尉突然转身,拂袖而去。尧暮野的那一转身,实在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气力,不然下一刻,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狠狠地掐住那那女子的脖子,质问着她,当初在梦中思念的“敬棠”到底是哪一个!这一路快马疾驰,与这女子相识后的种种顿时全都涌上心头。她清冷,他便只当她性格使然,本不是浓烈之人而已;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从不肯在清醒时唤自己的名姓,他也认为不过是小乡妇人太过羞怯罢了。她迟迟不肯答应婚事,也只因为她顾忌了自己与他的门阀相差太远,自卑作祟。可是今日才知,不是她不会是对人甜笑,也不是因为羞怯才从不肯叫自己的名姓。只因为她愿意为之展颜一笑,梦里念念不忘的,原来是另一个西北“敬棠”!一路上,在飞甩的扬鞭之下,马蹄疾驰,迎面吹来的风儿却让尧暮野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