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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的儿子面前,示意一边的宇文浩正将紫檀木盒子打开一样样摆放在了宇文胤的面前。“大哥……”宇文浩正刚要说什么,却被宇文擎宇挥手拦住。“你出去吧!”“是!”宇文浩正缓缓走了出去。诺大空旷的地宫只剩下了宇文擎宇和宇文胤父子两个,宇文擎宇颤巍巍的弯腰捡起了地上宇文胤喝剩下的半坛子酒仰起头灌了一口,不禁咳嗽了出来。他踉跄着坐在了儿子的身边,身形顿时佝偻了许多,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道:“胤儿,我知道你不想看见为父!呵呵呵……你恨着我对也不对?”宇文胤缓缓坐了起来,睁开了狭长的墨眸却是正对上了三只紫檀木盒子,登时酒醒了一半儿。“四弟……”他本来苍白的脸色越发血色全无,身子狠狠打了个摆子,却瞬间恢复了一贯的清冷默然,“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宇文擎宇眼底涌出一抹眼泪看着自己的长子道:“胤儿,这便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女人做下的好事!这便是你那个抛弃宇文家也要娶回来的恶毒女人干的好事!胤儿!你好好看看,看到了什么?凌霜……一次南征害死了我三个儿子!效儿战死!御儿和赢儿被砍下了头颅!你可曾晓得赢儿也是我的儿子啊!!”宇文胤墨眸狠狠闭了起来,眼角却是渗出了几点泪意。这原本是他最害怕遇到的情形,只是没想到凌霜会将这份残忍做的如此惊天动地!这一刻,他更是心如刀绞,他晓得从此以后与凌霜再无转圜的余地。“为什么?为什么?”宇文胤唇角晕染出一抹苦笑,“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来折磨我?父亲!你说这是为什么?”宇文擎宇定定看着自己的长子冷冷笑道:“胤儿,事到如今你若是再放不下那个女人,为父今儿也不必再回去了,便一剑自刎于此罢了!省得凌霜得胜回朝之日,你老父亲的头颅也会被那妖女割下来炮制好了呈现在你的面前!”宇文擎宇晓得自己这个长子心高气傲,当初将他关在此处的便是自己,如今若要将他放出来倒也是困难得很。可是宇文家已经山穷水尽,他不得不抹下老脸在自己儿子面前寻死觅活。“父亲!”宇文胤忙抬手将宇文擎宇举起来的剑锋紧紧握住,锋利的剑锋将他的手掌划破了去,鲜红的血液滴在了青石地板上触目惊心。“胤儿!不必拦着我!宇文家已经败了!败在了为父的手中,为父实在再无脸面活在这世上!”“父亲!”宇文胤却是紧紧握着剑锋定定看着父亲道,“父亲!孩儿以后听话便是!父亲不必这样以死相逼!”宇文擎宇登时顿住了,看着长子眼眸中的清冷如霜还有那份高傲,他晓得自家这个孩儿一诺千金。“胤儿!为父……”“孩儿保证宇文家不会败!”宇文胤定定道,“不会败!孩儿只要父亲一样东西!”“何物?”宇文擎宇心头升腾起一抹希望,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眸中多了几分沧桑,倒也心安了不少。沧桑便意味着沉稳,意味着大彻大悟后的积淀。宇文胤一字一顿道:“我要父亲的家主之印!”宇文擎宇顿了顿,却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我要你杀了那妖女!你肯吗?”宇文胤心头狠狠一痛,墨眸中带着十万分的悲伤,却是迟迟说不出话来。“你肯吗?”宇文擎宇又问了一遍。宇文胤宛若被抽走了全部的筋骨踉跄着差点儿摔倒在地,却是看到了那三只紫檀木盒子,定了定心神哑着声音道:“父亲,我……恨她!”宇文擎宇缓缓将腰间的家主之印取了下来送到了宇文胤的面前一字一顿道:“高车那边有我们宇文家偷偷藏起来的十万精兵!朝廷不知道,宇文家的暗影大部分实力尚在,地宫中的财富我儿尽可以随意支配。胤儿,这个家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宇文胤缓缓接过了印信却是觉得那方玄色印章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的恶灵,他只觉得嗓子发干沙哑着声音道:“父亲!胤儿定不辜负!”四天后,运送文五郎和宇文效棺椁的卫队终于抵达了京城,整个京城却是被一片白雪所笼罩,似乎为了应和这悲伤的氛围。文毓带着文家的家仆亲自将自家五弟的尸身迎了回去,整个文府一片哭声,文夫人早已经晕过去了。文闵挣扎着出来主持丧事,文渊的棺椁被抬进了正厅设成的灵堂,京城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具是赞扬文渊忠勇。“父亲!”文毓将父亲扶住,含着泪道,“五弟没有埋没文家的百年清誉!”“罢了!罢了!”文闵颤颤巍巍轻抚过了文渊的棺木老泪纵横,一字一顿缓缓道,“我儿一介文弱书生,却立了这般赫赫战功,光宗耀祖,我儿此生足矣!”却不想此时后院突然传出了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四少奶奶生了!四少奶奶生了!是个胖小子!”文闵的脸色终于缓了几分,却是老泪纵横,生死交替这便是人生的起伏跌宕吧?人人都知道宇文家与凌家的隔阂之深,也晓得如今凌霜这一战陡然改变了京城的局面。作为太子党核心成员的文家,祭奠文渊的文武百官简直是如过江之卿。相比文家的热闹,宇文家明显冷清了几分,谁都晓得宇文家败了,简直一败涂地看似连一个翻身的机会也没有。靖国公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宇文家的一众家丁扶着宇文效的棺椁出了大门,准备葬到宇文家的祖坟里去。只是为首亲自扶灵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长公子,四周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长兄亲自为庶出的弟弟扶灵,这简直在大燕朝闻所未闻。一阵北风而过,树上的残雪落在了那抹挺拔的身影上,衬托着那张本来俊美的容颜更是平添几分冷傲。490章好戏才刚刚开始490章好戏才刚刚开始宇文胤身着一袭素白袍子,腰间缠着一条玄金色腰带,墨色长发用白色缎带束在脑后。简简单单的装束可还是掩饰不住那抹清华高贵,狭长的墨眸淡然凝视着远方,苍白略带玉色的冷峻脸颊在这残雪纷飞中越发不太真切。他冷冷看着棺椁下葬,亲自将一抔土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