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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祖太妃嚷道:“不信,我不信。”祖太妃叹一口气:“你这孩子,竟然要违抗你父皇的遗命吗?”“这不是父皇的遗旨,老祖骗人。”小皇帝一脚跺在卷轴上。祖太妃肃容斥道:“你是皇帝,不是普通孩子。你与镇国公这番胡搅蛮缠,分明不顾大局不顾朝堂,只管任性妄为。你忘了自己的责任了?忘了你父皇对你的教导了?”小皇帝低了头没说话,祖太妃摇头:“我也不再劝你,你好好想想。”说着话起身欲走,小皇帝唤一声老祖,低声说道:“父皇驾崩后,我没了父亲,我成了皇上,我安慰自己,我还有母后,母后虽非亲生,可她一心爱我,有母后在,我才有勇气去读书习武学着治国平天下,可母后也要弃我而去。老祖,你跟我说实话,那个生母牌位,是姑母编出来骗我的吧?我是父皇亲生的吗?”祖太妃呆愣看着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小皇帝低了头,就听有人说道:“昕儿是睿宗皇帝亲生,绝不会错。”他怔怔抬头,不置信看向来人。延平大长公主风尘仆仆走了进来,头发上沾着水珠,脸庞微湿,披风上点点雨水痕迹,脱下披风搀祖太妃坐下,皱眉看向小皇帝。小皇帝扭过脸避开她的目光,延平指指他:“堂堂皇上,一国之君,竟然闹脾气离宫出走?你母后急得都晕厥了过去。”“母后怎么样了?”小皇帝急忙问道。“还能怎样?窝在宝慈宫养病,吃药针灸,朝堂上交给镇国公。”延平来到他面前,弯下腰两手握住他肩,“昕儿猜测得没错,彩屏确实是我编出来骗你的,你的生母另有其人,而且,她还活着。”小皇帝瞠大了眼目瞪口呆。“她的娘家人不争气,为防外戚之祸,待皇帝亲政后,我才能说。”延平看着他。“也是父皇的遗旨吗?”小皇帝问得有气无力。“不错。”延平点头。小皇帝两手抱了头喃喃说道:“父皇竟然也骗我。”“你亲政后,会明白你父皇的苦心。”延平松开抚在他肩头的手,“姑母为了找你,将三个孩子撇在了府中,两个小的懵懂,跟着乳娘就行,冯起不一样,找不着我得闹腾一夜。”“姑母走吧,不用管我。”小皇帝低声说道。“我住一宵再走,你好好想想最近的这些事,想通了明日一早跟我回去,想不通就在这儿继续住下去,反正朝堂中有你没你,都是一样。”延平说着话,搀着祖太妃出了房门。父皇母后姑母秦少师镇国公,贤祖太妃宜平大长公主,还有他未知的生母,一切像一团乱麻缠绕着他,几乎就要窒息。小皇帝滚倒在床,身子渐渐团缩成球,一动也不动。第二日朝阳初升的时候,延平大长公主的厌翟车缓缓驶出山门,她掀起车帘向后张望,直到白衣庵消失在视线中,才叹着气将车帘放下。车驾出山区上了官道,红蔷惊喜喊了一声:“皇上追来了。”延平忙忙往外看去,就见皇帝在前,崇福一众小黄门两队内禁卫在后,风驰电掣骑马而来,经过她的厌翟车时,皇帝勒马停下,端坐在马背上拱手微笑道:“姑母且慢行,朕还急着回宫读书,这些日子拉下不少功课,得尽快补上。”延平心中一松,笑说声好。皇帝带队疾驰而去。回到宫中,先去宝慈宫探望了太后,进来坐在榻边问道:“母后可好些了?太医怎么说?”“母后的身子好着呢,歇几日就好。”温雅笑看着他,“昕儿想通了?“这些日子是儿子不懂事,让母后忧心了。”皇帝低头说道,“以后再也不回了。”“母后像皇帝这么大的时候,也很调皮,也有别扭的时候。”温雅笑道,“都是这么过来的,过去了就长大了。”“母后对儿子总是宽容。”皇帝孺慕看着温雅,“儿子会好好读书,尽快长大,尽早担起皇帝的责任。儿子只求母后,日后还能多教导我。”温雅点头:“母后答应你。”皇帝如释重负,郑重说道:“儿子答应与南诏国联姻。”温雅摇头:“不行,母后给你三月,想清楚了再说。”皇帝有些意外,愣了愣唤一声母后,垂了眼眸。温雅拍拍他手背:“彩莲温柔心细会照顾人,让她去福宁宫侍奉你吧?”“不。”皇帝说道,“儿子心性未定,原先觉得喜欢她,昨日又觉得她很烦。让她在母后身旁受些教导,比在儿子身边更好。”温雅哎呀一声,揶揄笑说道:“白衣庵神佛显灵了不成?皇帝去了一夜,怎么就跟以前判若两人了?”皇帝窘得脸色微微泛红:“昨夜在庵中,祖太妃和姑母轮番教导,我一宵没睡,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我身份不同,不该像寻常孩子一般犯浑。”温雅伸手拍拍他肩:“既一宵没睡,回寝宫歇息会儿去。”“不了,儿子这阵子落下许多功课,还是尽快补上。”皇帝起身行礼告退。看着皇帝的背影,温雅十分欣慰。欣慰之余有些好奇,也不知延平与祖太妃对皇帝说了什么,这孩子突然就长大了。作者有话要说: 问题:哪个人曾经见过宜平居士?答对的有奖~~第160章赐婚秋狩前一日,皇帝突下令取消,徐褚失望问为何,皇帝抿唇道:“狩猎的时候,朕会忍不住杀人,还是算了。”整个冬日,太后在后宫批阅奏折,前朝由镇国公主政,逢早朝的时候,由皇上临朝传达太后的旨意。孙智周每拿到批阅过的奏折都会暗自琢磨,说是太后身子不好,可这笔锋里却添了凌厉,难不成对文武百官不放心?却也不敢乱说,只在心里推测猜疑。徐泰与太医院一位副提点交情不错,曾悄悄打听太后的病情,副提点说道:“下官负责给三位太妃诊脉,给太后请脉的是姜太医和吕神医,年纪轻轻守了寡,长期阴阳不调和,都是一个病,内淤血滞畏寒畏热。”他说的跟太后停朝时的圣旨一样,徐泰悻悻然。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冯茂终于回京。温雅得信后,忙吩咐在福宁殿偏殿召见。傍晚时分,冯茂在前延平在后,笑嘻嘻走了进来。温雅忙凝目看向冯茂的脸,额头正中竖着一道疤痕,比肤色略浅,长不及半寸,温雅松一口气,问起延平的时候,延平说并未破相,她知道延平爱夫心切,在她眼里冯茂怎么都好看,没亲眼看到本人的时候,总是担忧。“太后观察我的疤呢?”冯茂手指向疤痕处,啪一声跺一下脚,蜷起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