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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与药材一样,相生相克,一个不留神,也会中毒,而这桌上,这样相反的菜还真不少。青若自认为,不该吃的东西她都避开了,可吃着吃着,她就觉察到不对劲了,手脚麻木,身子不听使唤,脑子一阵阵的眩晕,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沐千寻起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一粒药丸塞进去,淡淡的苦涩的药味儿,在口内蔓延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中毒的症状,又渐渐散去,青若抿着唇不说话,她知道,她再三谨慎,还是着了沐千寻的道。沐千寻没有再嘲讽她,站在她身后,玉手扶着椅背,声音清冷认真:“记药典只是个开头,那些图、字,只能让你对毒有初步的认识,不能帮你完全避开被人下药。你现在只能知道哪种食物和哪种食物混合有毒性,却不能分辨哪种菜完全被人下了毒,但你总要吃东西。你要去接触真是的毒药,了解它的形状,它的气味,它的颜色。还要了解被下药的菜发生了哪种变化,菜的成色,味道,都是分辨是否有毒的关键。现在,你明白了吗?”这一桌子菜,只要两道是无毒的,这是沐千寻对青若的考验,也是要她彻底信服自己,每日带着一个信不过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人,着实有些累啊。沐千寻的这股霸道的气势,笼罩着青若,直接击溃她那份没来由的自信,她所谓的能力,也只是自以为是罢了。“你之前那样…都是装出来的,对吧?”青若整个人如同被粘在了木椅上了一般,不敢去回头看沐千寻,也不敢起身与她对峙,只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没头没脑的去质问。“装?没必要,只是什么样的人,我就什么样的态度,你看不起我,那就由着你看不起好了。能力不是表现出来的,是本身就拥有的,反正,看不起我,最后吃亏的是你,我又何必跳出来急急的否认呢?”沐千寻轻笑,漫不经心的回答。青若垂首,是,是她过于自负了,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了些,因为一直碰不到比她强的人,她就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遇见慕宥宸以后,就刻意的与沐千寻比较,从妒忌她的容貌开始,继而蔑视她的聪慧,蔑视她的一切。直到这一刻,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错了,错的一塌糊涂,那个蠢笨无脑的人原来是自己,沐千寻若是想对付她,一百个她都不够死的。沐千寻拍拍她的肩膀,继续毒舌,这点倒是与慕云帆越来越像了:“怎么?毒傻了?再傻一点,就与后位无缘了呢!不想在宫中死的太惨,就跟我走,现在去认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第二百零六章奇怪的梦第二百零六章 奇怪的梦秋日的五更时分,凉意渗骨,沐千寻与青若还扎在小屋中,疲惫的倚在一起,难得的清醒不起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前一刻还剑拔弩张,水火不容,下一刻,就能这样后背抵着后背,休息取暖。沐千寻睫毛覆下来,颤动几下,眸子努力的睁开一条缝儿,声音懒懒的,当真困得要命:“喂,认的差不多了吧?”“嗯!”青若更是累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浑身骨头都是酥酥软软的,不想动弹一下。怎么就能这么累呢,她这么些年为了将莫雅楼经营好,也是没少cao劳,连着几日几夜不眠也是有的,从未这样过。这不就认了几个时辰的药吗,竟跟打了仗似得,提不起一丝力气,浑身的精气神儿都被抽走了一般。“那…那就回去睡吧,晌午过后,后院等我!”“好,回去睡,你先起来!”“你先!”“不,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起来!”地板冰的要命,二人却没感觉似得,恨不得长在上面,谁都不愿起身。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冷风嗖嗖的往里窜,顿时衣衫单薄的二人觉着四肢百骸都是寒气,不由得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慕宥宸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口,望着沐千寻的眼神,是nongnong的心疼。这样明显的目光,刺的青若的心一疼,他始终都不愿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一抹余光。沐千寻冲他傻笑,很没形象的打着哈欠,漂亮的眸子还是没有完全睁开,朦朦胧胧的眼泪汪汪的,煞是醉人,声音软绵绵的很是撩人:“夫君,快来背妾身回去,妾身实在没力气了。”慕宥宸扯扯嘴角,这丫头是愈发古灵精怪,本来想责备她几句,看她这样,他怎么忍心。迈动步伐,几步走过去,将沐千寻一把扶起,动作轻柔的拽到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沐千寻发誓,她决对没有做给青若看的意思,她真心是太累了,身边的人换成谁,她都会这么做。青若叹息,认命吧,人家靠背的,她靠走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跟上前面快走的没影儿的二人。沐千寻则爬在慕宥宸背上,舒服的睡得天昏地暗,似乎这辈子都没睡这么香过。墨风山,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天,是灰色的,地,是白色的,远远望去,连成一片,混沌的分不清天与地,只能看到明显的交界线。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铺天盖地,望不到边际,落了一层又一层,每一片都晶莹剔透,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致命的寒冷,无暇欣赏这独特的美景。耳边风声不断,呼呼的吹过,单调反复的只有这一种声音,越听越觉得恐怖,想要去掩耳,却冻得僵硬的伸不出手。眼前,徒然出现一抹殷红,洒落在这雪地中,扎眼非常,血迹衬托着白雪,白雪衬托着血迹,妖艳诡异。再往前看,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一袭蓝衣,手腕脚腕不断有献血溢出,渗在雪中。心一揪一揪的,好熟悉,好熟悉,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苍白的绝美的面庞上,赫然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想要惊叫出声儿,却没有一丝声音从喉咙迸出来,想要掩面,却找不到手在哪里,想要躲藏,身边却空无一物,反反复复的呼吸,一次比一次困难,直到窒息。那脖子上的玉佩闪着光芒,在风中动荡,仿佛里面驻扎着鲜活的灵魂要破壳而出了一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踩在雪面上,很有节奏感,听着十分悦耳。那是一个与地上的女子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只不过二人气势截然不同,她比这满地的冰雪还要冷冽,眸子中不带一丝情感,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犹如地狱爬出来的罗刹。轻轻的靠近地上的女子,一把揪下她的玉佩,掐着她的脖子,嘶吼,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