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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澹台皓痕救了她一命,他们之间就会改变什么,可此刻还是不由得心慌。他太怕会失去她了,他就只有她了,记得有人说,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了,可是他知道,她离开他,他绝对活不好。沐千寻此刻无暇顾及慕宥宸的情绪,看着侍女一盆接着一盆的端着血水,一脸忧愁。澹台皓痕暂时算是无性命之忧了,魅影给了解药,伤口也处理得当。可是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臂残了,再也无法施力,功夫也会因此大打折扣,不知道他要怎么接受。虽说,她也算是救了澹台皓痕一命,可仍觉得愧疚不已。等他醒了,她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对他,一如既往的疏远,显得不近人情,像朋友一样的亲切,又会显得过于刻意。拖着疲惫的身躯,呆呆的立在窗前,透过半掩的窗户,眺望着远处的琉璃山,有几分恍惚。腰肢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温暖的感觉透过衣衫,传至小腹,后背贴上慕宥宸精壮的胸膛。不反抗不挣扎,她早已习惯他的亲近,就像是用膳睡觉一样不可或缺。“寻儿,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慕宥宸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沉沉的,脑袋抵在沐千寻的后颈,长长的叹息。沐千寻身子一僵,随意落下的玉手缓缓覆在慕宥宸的手上,原来她这么让他患得患失,语气愉悦的宽慰:“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说过的,一生一世,只我一人,除非你不要我了。不对,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赖着你,生生世世,生生死死!”☆、第三百二十三章抢不走第三百二十三章抢不走慕宥宸没有再开口,沐千寻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虽然慕宥宸是背对着她的,但是她知道,慕宥宸此刻必然也是笑着的。“今夜,我守着他如何,你好好休息。”不知保持这样的姿势过了多久,慕宥宸才略带试探的询问,她欠下的,他来还,是不是也是一样。沐千寻一愣,微微点头,想来慕宥宸的心情,她可以明白,这样也够难为他了。望着快要落下的日头,今夜就要在这碎玉城住下了,白日,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般场景吧,真是世事无常啊。或许是气氛太过沉闷,慕宥宸嘴角一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夫人放心,他毕竟救了夫人的命,为夫是不会趁机掐死他的。”沐千寻扑哧一声笑出声,慕宥宸这是怕她不放心吗,慕宥宸的性子她最清楚了,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对澹台皓痕下黑手的,这点她还是信得过他,也信得过自己的。转眼,太阳西沉,皓月当空,屋门轻掩着,屋中的烛光悠悠的晃荡着,散发着柔和的暖暖的光芒,一室寂静。慕宥宸坐在桌前,捧着一卷书卷,半晌都不见翻动一页,目光扫过床榻上的人一眼又一眼。心烦意乱,本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没想到却一眼也看不进去。澹台皓痕依旧脸色苍白,不死不活的躺在那里,除了还听得到微弱绵长的呼吸之外,没什么能证明他还活着。慕宥宸心中不觉好笑,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守在这里伺候一个觊觎她夫人的男人,这世上也是没谁了。慢慢的,慢慢的,慕宥宸就这样单手撑着桌子,眸子缓缓闭上,百无聊赖的假寐。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无眠,已经是二更时分,魅影的住所还是灯火通明,这种场景可不怎么常见。魅影失了独子,沐千寻莫名其妙的遇上她娘亲的旧部,欠下一份还不尽,也不知道该怎么还的人情。至于澹台皓月,跑的倒是够快,杀完人后,不留魅影知晓的时间,就一溜烟儿回了主城。只是天色渐晚,随她出去的人竟一个都没回城,不禁有几分惴惴不安,但是她却没有想过此事能与她有什么干系,毕竟她草菅人命惯了,从来没出过任何差池。赫连妙晨还被关着,至今不知道澹台皓痕是死是活,亦是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若不是她,也许沐千寻他们也不会陷入那么被动的境地,她也算是那掌事的帮凶。如果不是她狠毒的想要致沐千寻于死地,他们或许能在那掌事按下机关之前躲开也说不定,正因为是身边的人,他们才失了应有的防备。就且让她关着吧,就算不能杀了她解恨,也要让她尝尝受到良心谴责的滋味,感受一下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彷徨。对于妄图害自己的人,沐千寻从来不知道何为仁慈,赫连玖漾、赫连妙晨,她都不会手下留情。夜色渐浓,三更已过,澹台皓痕睫毛微动,随即睁开眸子,眼前雾蒙蒙的,模糊不清。努力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侧过脑袋,眼瞳猛的一缩,嘴角抽搐,就算见不到他想见的人,老天爷不用这样捉弄他吧,竟然派一个男人看着他,还是他最讨厌的男人。慕宥宸本就睡得不沉,耳力又是超群的好,但凡听到一点动静,都足以惊醒他。直起腰板,一眼就看到了刚刚醒过来的澹台皓痕,站起来伸展一下身躯,眸光清明的望着一脸阴翳的澹台皓痕。澹台皓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眉间一紧,然后蓦然怔住,死死盯着他怎么也抬不起,并且已经感受不到痛觉的左臂。脸色急剧的变幻,眸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最终满心的复杂,化作一声苦笑,情绪低落的问道:“我这手臂…是废了吗,再也使唤不了了是吧?”慕宥宸紧抿着唇,瞬间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头皮一阵发麻。似乎一下子知晓了沐千寻为何不坚持照顾澹台皓痕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澹台皓痕,不知道怎么应付他吧。沉默不语,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他那么聪明的人,想必就算不说,也都会明白的。澹台皓痕也不挣扎了,认命的重新跌落回床榻之上,后背的伤撕裂般的痛,这痛意似乎还能减轻心底的绞痛,还不错。长长的叹气,随意的出声:“千寻呢?”慕宥宸心口一窒,如鲠在喉,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何时澹台皓痕对沐千寻的称呼竟然变了,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清清嗓子,装作不在意的应道:“寻儿她睡了,你想要做什么知会我一声儿就好了,喝水,用膳,喝药,还是继续睡?”“睡不动了,也吃不下,扶我起来吧。”澹台皓痕的态度比平日软了很多,果然老虎也有脆弱的时候。不过老虎不习惯把伤口袒露给别人看,习惯藏起来默默舔舐,他掩饰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