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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葬在一起。浅言上前扶着沐千寻坐下,澹台皓痕便也赶到了,静静的看着沐千寻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沐千寻的情绪才一点点平静下来,有气无力的询问,听陌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越是听着,眼中的寒意就越甚,早已被掐的伤痕累累的手掌,继续的滴着血,不准浅言帮她包扎,倔强的让这份痛,减轻心中的翻搅。轻轻闭了眼,睫毛轻颤,沾染上湿意,没有再流泪,只是心中难受极了,难以承受。夜晨还在赫连锐绝手中,冷皓和朔儿不知所踪,可她此刻却是顾不得他们了,她一心想着的,就只有慕宥宸。是她自私,是她这个主子做的不称职,才会害人害己,她说服不了自己留下寻找他们的下落,她只能带着愧疚,踏上前往边境的路。慕宥宸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魅影啊,一个居心叵测的魅影,还有魅影从碎玉城带出来的所有兵马。他竟是赫连锐绝的人吗,赫连锐绝居然从那么早就开始从她身边埋人了,借着她对星涯阁的感情,借着她对寒星玉令的好奇,是她信错了人。一想到慕宥宸身边带着的,是一群的豺狼虎豹,沐千寻就安不下心来。☆、第四百零四章可怜虫第四百零四章可怜虫还有一个轩辕浠,瞧着楚楚可怜,实则忘恩负义的轩辕浠,若只有一个魅影,或许慕宥宸也不会轻信。轩辕浠啊,那是她亲手种下的祸根,是她的一念之差,又铸了大错,无法挽回的错。平日里瞧着她,也只是性子清冷了些,她也只当是她身世使然,未曾放在心上。倘若她当时没有大发善心,而是将轩辕浠推上那日的刑场,或是将她送回轩辕部落,那么,也许就不是今日这般处境了。总之,怎么都好,就是不该将她留在身边,她怎么就这么蠢,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究竟要上多少次当,才会经心!心中自从草儿出事以来就深埋在下的那份不安,此刻更是汹涌的难以压制,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发抖。睁开眼,深幽的眸中爆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含着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轩辕浠呢!”浅言心中咯噔一声,怯怯的望着沐千寻,收敛了平日里的跳脱:“她…今日一早就出去了,什么都没说!”“发动铁血卫给我大肆搜捕轩辕浠,宫中,城中,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好是抓活的,实在抓不到活的,就把她的尸体带回来!”纤细的玉手落在院中的桌上,残断的指甲被鲜血浸染,触目惊心,在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印。浅言眼中含着泪,死死的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哭出声来,都说十指连心,沐千寻这么折磨自己,该有多疼。“我这就去!”陌弦堪堪应了一声,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跑的飞快,跟沐千寻说了这么多,没有一刻,他是不担心的。“求你!带兵抵御韩莦,算我求你的,算我欠你的!”沐千寻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的站定,血色的眸让那苍白美艳的脸庞上,添了一份坚毅,一字一顿,入心入心的语气。“好,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答应,何时动身?”澹台皓痕嘴角微僵,淡然一笑,眸中的光芒暗淡了不少。被关在凌锐殿中,她明明那么想出去,她却是不愿意求他,秉持着自己的高傲。如今慕宥宸出了事,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轻易的松了口,放下她所有的高傲。有朝一日,如果让她用自己的命去换慕宥宸的命,她怕是都会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答应吧。这样一个女子,他真的能够驾驭的了吗,那一刻,他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的挫败感。他觉着,他可能终其一生,都得不到她的心,也留不住她的人,他一向自负没有什么他征服不了的,可是他似乎败在沐千寻手上了,败的一塌糊涂。仰起头,目光落在别处,他还是那个神情微凉,狂傲不羁的澹台皓痕。“现在就去找赫连锐绝要兵符,如果军队已然待命的话,澹台首领便可领着大军出发了。我与你兵分两路,僻捷径追过去,兴许…兴许还能追的上。”沐千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说到后面,不禁垂首,满眼的慌乱。追的上吗,她自己都是不信的,凭着慕宥宸的记性,当初那本账册上的,青葛部落的地势图,每一张,想必他都已经铭记于心了。她会选最近的路过去,可他当时对她的担忧,不会比她现在的担忧少一分,他难道不会选择最近的路吗?凭着他骑马的速度,又岂是她能够追的上的,念及陌弦说,他被关在暗室中三日三夜,临走时,走路都磕磕绊绊的,心便像是插进了刀子似的血流不止。边境此时混乱一片,若是遇上拓跋楚行可怎么是好,拓跋楚行可是一直都对他们怀恨在心的。慕宥宸就是再厉害,一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啊,带着病再奔波一路,功力更会是大打折扣。澹台皓痕眉宇一立,坚定的摇摇头,对沐千寻的提议,一脸的不赞同:“那怎么行,你怀着身孕,一个人,我不放心,大军可以换人领着赶往呼延部落,我护送你走捷径。”僵持了许久,沐千寻还是败下阵来,若澹台皓痕不松口,没人能从赫连锐绝手中拿到兵符。澹台皓痕去了凌锐殿,沐千寻则留在了凌寻小筑中等着,对赫连锐绝的厌恶已经盛到了极点,她再也不想看见赫连锐绝,哪怕一眼。军队必定是驻扎在城外的,最早,也要夜里才能行进了,他已经走了整整三日了,不知是否安好…浅言一点点将沐千寻手上的血渍清洗掉,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痛了她,时不时的抹着眼泪。沐千寻在她心中的地位,那是任何人都不足以取代的,哪里是普通的婢女和主子之间的感情可以比拟的。沐千寻全程都一声不吭的,手都没有伸缩一下,只看着那因着咬紧牙关而使得微微凸起的两腮,浅言便知,她不是不痛,而是在强忍。凌寻小筑门口直直的立着一道倩影,望着浅言端着的大半盆的血水,不敢往前一步。“秀儿你来了。”浅言的声音低低的,脸上往日的笑意荡然无存,也没有精力招呼秀儿,默默的将手中的血水倒掉。自打沐千寻不见之后,秀儿更是成了这凌寻小筑的常客,每日必来,对沐千寻担忧的紧。看着沐千寻跟浅言的神情一个比一个奇怪,秀儿也没有勇气询问,心中隐隐觉着,定然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