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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害怕了。按着稳婆的引导,一点点放松,攥着慕宥宸的手掌,感受着他手心淡淡的温度,小腹,一阵阵的,愈发胀痛了起来。“怎么还不生啊,冷皓那次不是很快吗?”慕宥宸抬眼,眸中没了冷漠,只剩茫然的焦急,听着沐千寻压抑的呼痛声,整颗心都纠成一团了。“王爷莫急,这快慢,都是因人而异的,汗王的体质不同,这还不到顶痛的时候,生的时候会更痛的,无妨的。”稳婆好言劝着,眸中的颜色越发柔和,尊贵的人家她见的多了,就是普通人家,能待夫人如此上心的夫婿,亦是不多的。难得,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竟是个真真的痴情人,懂得心疼夫人的夫婿,能够差到哪里呢,不由得一阵欣慰。这人老了,见得事情多了,倒是愈发喜欢感慨了,见着热水端进来,连忙浸了帕子,给沐千寻擦汗。小腹胀痛着,一阵比一阵更甚,攥着慕宥宸的手掌几乎麻木,却是越攥着越紧,眉头紧蹙,汗如雨下。听着沐千寻愈发加重的呼痛声,稳婆点点头,疏导着沐千寻的一双玉腿竖起。辗辗转转的胀痛,脑袋来回的摆动,疼的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眸中滚动着泪珠,却是被稳婆生生制止回去,她的力气还要留着生孩子,不能哭。“慕宥宸!慕宥宸!我要如厕……”小腹沉甸甸的,似乎快要憋不住了,当着稳婆的面,也顾不上了,更何况,她早就叫的保不住形象了。“万万不可啊汗王,你这是快要生了,不能如厕。”稳婆按住沐千寻躁动不安的身形,笑着的面上尽是严肃,沐千寻便又死心的躺回去。疼的浑身都要忍不住抽搐了,蒙在被窝里,再次加上屋中不停端进来的水盆,燥热的难受,可是肢体碰撞,冷汗又凉丝丝的渗骨。稳婆不停的浸着帕子,温温热热的帕子拭去身上的汗水,变得冰凉,心中纳闷儿。出冷汗是没错,可这么冰的汗,倒是从未遇见过,这体质,是得有多寒啊,体寒却是有了孩子,真真是奇特。疼着疼着,沐千寻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呼痛声却是越来越大,不过是不挣扎着起身了。屋外守着的夜晨跟顾魅儿,面面相觑,搀着彼此的手臂,惴惴不安,她们都是未经历过分娩的,不过,光是听着,都觉着痛。那股子痛意,形容不出的痛,沐千寻只知道,她从未这般痛过,箭伤刀伤,乃至前世被挑断手筋脚筋,都没这么痛过。狠狠的侧过脑袋,在慕宥宸的手腕咬了一口,又是一股,钻心而来。“慕宥宸……我尿了……”虚弱无力,窘迫的望着慕宥宸,眸中的神采都有几分涣散。“哎呦,汗王,就快生了,这不是尿了,是羊水破了。”羊水股股浸湿身下的褥子,沐千寻断断续续的喊叫,攥着慕宥宸的手,咬着自己的下唇,听从稳婆的指使,用力,用力,再用力。从未到正午,一直折腾到黄昏,斜阳映上竹屋,屋外等待的人都心力交瘁了,一直到戌时时分,才算是从屋中传出了一声啼哭。沐千寻早已累的虚脱,来不及瞧孩子一眼,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任凭稳婆悉心的给她拭擦身子上的血水,也一动不动。孩子哭声嘹亮,一声接着一声的啼哭,稳婆乐的合不拢嘴,心中燃起一抹傲意,能为部落长接生,这是何等尊荣。慕宥宸好不容易将手掌从沐千寻纤细的玉手中抽离,白皙的手掌,青紫透黑的,疼的一时间舒展不开,望着沐千寻,满眼疼惜。她若不是疼的厉害,又怎会死命的握他的手,煎熬了半日,锥心入骨,他再也不要她生孩子了,为了要这个孩子,她受了多少的苦难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抹了把额上的汗水,有几分狼狈,朝着稳婆低声询问:“是个丫头还是小子?”“恭喜王爷,是个小郡王,模样可真俊俏,民妇接生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孩子呢。”从头到脚,稳婆就没停过笑,急急将孩子抱到慕宥宸身前。慕宥宸沉闷的心情似乎逝去了大半,俊俏,这稳婆倒是个会来事儿的,刚生下的孩子,哪里瞧得出俊不俊俏。多多少少,有几分失意,他是想要个女儿的,既然不想沐千寻再遭一回罪,岂不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女儿了。探过脑袋,瞬间满脸的柔和,面上的阴霾,不见了踪影,惊奇的像个孩子。果然是自己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只一眼,就觉着,怎么看怎么顺眼,欣喜的不得了。初生的婴儿,肤色难得的白皙,这一点,倒是跟了他们夫妇,水水嫩嫩的,煞是喜人。哭累了似的,不再嚎啕,静静的躺在稳婆的怀里,乖巧温顺。头发浓密散乱的堆积在头上,一只小小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看不清是在瞅着谁,面上细细的奶毛,慕宥宸都瞅了个一清二楚。名字早已起好,沐千寻说,若是儿子,就叫慕皓然,皓然者如清风朗月,不希望他被尘世牵绊,能乐得自在,活的随性。☆、第四百六十四章顺当第四百六十四章顺当小家伙嘴角微扯,呜呜的哼唧,慕宥宸回以笑颜,醉人的柔和。稳婆说,孩子要过了百日,才会笑,他却是执着的认为,他家的孩子,就是聪慧,就是在对着他笑,一颗心,几乎融化在他臆想的那一汪浅笑中。这就是他们的孩子,沐千寻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他慕宥宸,有儿子了,从今日起,他不仅是她的夫君,还是孩子的父亲了。从此,他肩上的责任便又重了一分,他定要誓死保护好他们母子才行。想抱抱孩子,可他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好似没有骨头似得。从稳婆的手中试着接了十几次,才算是抱到了怀中,一动也不敢乱动,生怕伤到了这小家伙一分。稳婆再能忍,也实实在在是忍不住了,盯着慕宥宸的架势,笑出了声。稳婆事先请好了奶娘,皓然便由她跟奶娘两个人照料,月笺虽乱,找一个奶娘,倒不是难事。沐千寻身子虚,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晌午,才堪堪醒来,面色苍白,起不来身,小死了一遭。屋外,零零星星的飘着小雨,细雨蒙蒙,天色阴沉,却是不复前几日的清凉,闷热闷热的潮湿。不知是否是赶巧,慕皓然生在那年春季里,最明媚的一个春日,那年的春,并非日日雷雨,却是未再有那么耀眼的日头。皓然躺在沐千寻身畔,吸允着不及筷子粗的大拇指,不哭不闹,煞是乖巧。沐千寻纤细的玉指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