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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人结伴吃饭。他点了十串烤rou、两串茄子两串土豆,还有两瓶啤酒。他拎着酒瓶往桌沿上一磕,瓶盖砰一声弹起来,在空中翻了好几圈落在地上。接着,他倒了两杯酒:“你真不是陶西平女朋友?”“真不是。”又补一句,“怎么可能。”“他对你不错,你怎么不同意他?”她顿了顿:“我听说你和陶西平是朋友,你这么帮我,他不会生气吗?”“说真的,女人对他太好他总不当回事,碰上你这么给他不痛快的,看着还挺爽。”他就着签子吃rou,一口接着一口,带动咬合肌的开阖劲道利落,似吃进嘴的食物分外可口。“你好像对他很有成见。”“干活而已,没有什么成见不成见。”“你给他干活?”他笑:“我要给他干活刚才就帮着他们送你见他去了,怎会救你脱身。”她还想开口,却被他端了酒杯制止:“吃吧,菜都凉了。”她便适时打住,之后再聊仅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蒋毅吃饭很快,三两下就搞定,见她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掏钱付账:“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家就在北三环,前面拐个弯就到,很近的。”“我知道。”他松了车撑把龙头,推着车往前走,也不管她让不让送。她迟疑着跟上:“你怎么知道?”他转头看她一眼,眉眼捎带的笑意转瞬即逝,并不开口说些什么。几分钟后,秦淮到家:“今天你救了我还请我吃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不如这样,以后你来买烟,我给你八折。”“我不怎么抽烟。”他说,“你要真过意不去,可以经常请我吃饭。”“好。”二人的关系就此靠近,那时的秦淮一门心思找线索,却不知生活会随着命运的起伏变得不可把控。隔天天晴,被光芒环绕的小城并不炎热,表面一贯朴实平静。秦淮贪懒起得晚,拉开卷闸后也不清扫铺面,伏着烟柜从狭窄的空间探出半颗头,问隔壁卖早餐的阿婆买了碗饵丝。阿婆端给她早餐时问:“昨天警察抓人你知道不?”“不知道。”她捉筷呼哧呼哧吃起来,“抓的什么人?”阿婆转头指着对面的旅馆,连带头上的蓝巾甩了甩。“听说是卖粉的,住在对面好几天了。”阿婆压低声音凑得极近。她也压低声音凑近:“真的吗?就在对面?”“是啊,这些杀千刀的不干正事尽想着白来钱咧。”“我是没门路,不然我也干这个,谁不想白来钱的。”“呸呸呸,你这个小杂碎,干什么不好去干那杀千刀的,还不快老老实实卖烟。”“卖烟不挣钱啊。”“有口饭吃就不错咯,挣大钱卖大命,不划算的。”第2章这时烟柜前忽然出现一人,上穿黑色棉T,脚踏软皮白鞋,瘦骨嶙峋像皮包骨的猴子。“今天生意好不好?”秦淮随即从柜里摸出包烟,啪嗒一声丢在他面前。那人嘿嘿一笑,抓起烟瞅了瞅,又给她丢回去:“我们认识这么久,给哥来包好的。”“爱抽抽,不抽滚。”她抓了烟准备放回去,他却抢先一步拦截,扬起眼皮贱笑,拿了烟走了。这人叫二赖子,是附近混迹多年的无业游民。白蹭秦淮一包烟,他又去抢阿婆的早餐。阿婆追撵:“二赖子你又来赊账,不卖给你!”但他已抢了半碗汤,端着碗边喝边笑:“喝你碗汤怎么了?”阿婆拿了盖子往桶上盖着:“赊烂账的货,吃了拉死你。”二赖子是真无赖,为这种事被送警局好多回,该拘留拘留该教育教育,良好公民的法则早已倒背如流也改不掉他的毛病。这附近的人都认识他,厉害些的连打带骂,不厉害的拿东西打发,但也会骂上几句。听说他以前有正经工作,因结交不入流的朋友堕落至此,落得爹不认娘不爱的下场,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可恨又可悲。打发掉二赖子,秦淮百无聊赖守着铺面卖烟,晌午时向隔壁饭馆买了份炒饭。小张送来饭时还替老王传话约她下午打牌,她扒着饭点头,连说几个好。怎料饭后牌局还未凑齐却先发生一场斗殴,秦淮虽是旁观者,但也心有余悸。起因是街心花园有几个男人欺负一哑巴。那哑巴出现在这地方没多久,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因为瘦弱又不会说话经常被人欺负,甚至连调皮捣蛋的中学生都逮着机会嘲弄他。那哑巴被打得满脸血污,哆嗦着干瘪的手跪在地上作揖,却被对面的人一脚踩了手背,慢条斯理的来回碾着。哑巴不会说话,张圆着嘴发出粗瘪的呜咽。那几人却似撞上极兴奋的事,乐得笑出了声。秦淮看他趴在地上遭人□□,别说起身反抗,连出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她正愤慨不已,忽见一人朝他们走近,靠拢便是一记踢腿,踢翻踩着哑巴的人,再卡了他的脖子往后逼,被逼退的人也不甘示弱,反手进攻和他打了起来。秦淮这才看清,这拔刀相助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她一起吃宵夜的蒋毅。二人对打几局,那人虽偶有得势,但最终都败在蒋毅手下。末了,竟是喘着粗气被蒋毅踩在□□,脚就紧着他的脖颈,慢条斯理来回碾压,将他方才欺虐小哑巴的那招全数还了回去。那人皱着眼睛在他脚下求饶:“毅哥我错了,你饶了我。”蒋毅岿然不动,脚下仍在追加力道,半晌才放他起来。起来之后那人也不说话,拽住哑巴的衣领准备把人带走,却被蒋毅拦下。那人解释:“他偷了平哥的东西,我得带他走。”蒋毅看着哑巴:“你偷东西?”哑巴使劲摇头,混合满脸血污不停呜咽。“他说他没偷。”“他害怕平哥,不敢认。”说罢又作势将人掳走。蒋毅再次拦下:“我突然想起来,前天我在车站附近吃饭也丢了钱,那小偷和这哑巴长挺像。”他看着哑巴,“是你偷的么?”哑巴颤栗,猛摇头。他看着那人:“你也别带他走了,交给我,我欠平哥一人情,正好找他一块儿算账。”他边说边拍了拍哑巴的脑袋,力道还不轻。那人吞吐:“昨天你才说平哥欠你的情,我们上你的当回去还挨了顿骂,今天又成你欠他的了……”“昨天的事不就是我欠他的么,今天把这哑巴交给我处理就当还了他的情。”“不是这样……”那人被他绕晕,话都说不利索,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