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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接到了手里,她捧在手里细细地翻了一遍,原来是自己的那个日记本,只不过原本的那个封皮似乎是坏了,周觉山又替她重新包了一层。“……”她看看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周觉山低头抽了一口烟。她又看看他身边的位置,小心地走过去,坐下,“觉得挺神奇的。”“哪儿?”“你竟然真的看得懂中文,而且貌似还非常精通。”她以为他一个外国人,能把中文说清楚,能看得懂她一笔一划留下来的小纸条,就已经很厉害了。可是这个日记本里,现在满是备注和标记,她小时候写字歪歪扭扭,有些话她读起来都很别扭,但看她日记本的这个人显然是都看懂了,而且留下的笔迹还竟然清晰流畅。“这个是你写的对不对?”她指着日记本边缘某一行用钢笔留下的字道,她见过他写缅甸文的样子,就是这样的笔锋,遒劲、锋利。周觉山略略地点头,低笑一声。“你想说什么?”“我觉得你很不简单,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你猜猜看。”“我猜不到。”她如果猜得到,她或许就可以坐上他那个位置了。在思静静地看着他,一瞬不瞬,手里的日记本也被她一双白净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我就是个当兵的。”周觉山望着窗外,“你安心跟着我,其他的最好少好奇少过问。”他知道她是记者,好奇心重,但是很多事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在思悻然地垂了垂眼睫。安心……她也想安心,可是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每天都活在生死边缘,他要她怎么安心。楼下哨兵换岗,周觉山看了一眼时间,起身下楼。“哎。”在思抓住他袖口。“还有事?”她松开他,指了指自己的日记本,“我这里的照片呢?”那一张一寸照片,她留了好多年的,他该不会给她扔了吧?周觉山皱着眉转身,将烟叼在嘴里,双手抄兜。照片?“什么照片?”“……”第十七章周觉山叼烟站在原地。在思仰头望他。两个人对视一会儿,他表情一如往常,无波无澜,他始终背光站着,微醺的阳光穿过竹帘和小窗,笼罩着他宽厚的肩膀,勾勒着他两条结实的手臂。他又看看她,轻轻挑眉。全然是一脸素未听过见过的样子。在思又想想,缓缓地将视线滑下来一点,语气略带怅然与惋惜,“算了,没事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那照片很小,一点都不起眼,也怪她没有好好保存,兴许是早在当初被绑来的路上就被她自己不小心给弄丢了吧,又或许是被别人丢在了什么地方。周觉山俯视着她。小女人低下头,不说话了。她一只手捧着日记本的边缘,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日记本内页某一片暗黄色的纸张,凹凸不平的粗糙页面带着些旧时流行的款式与模样,她手指停留的地方,刚好有一块微微陷进去的压痕,一寸大小,颜色也比别的地方稍白一些,看起来,正是常年夹着一张照片所留下来的痕迹。周觉山掐掉香烟,快步上前,将两手撑在了她腿侧的一左一右。他低头,皱着眉看她。“前男友?未婚夫?”在思笑而不语。周觉山难得好奇。“你父亲?”在思莞尔,摇头。耐心地解释。“只是一个熟悉的朋友。小时候认识,但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我那时也小,不懂要留一个联系方式,只留下了这一张照片当纪念。”周觉山了然,点头,难免会思索她口中这所谓的“朋友”的定义。“男的?”他猜想女生之间大概不会存在着这样的一种牵挂和惦记。在思咬唇,下意识地掖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小心地看他一眼,“嗯。”“男人大多喜新厌旧,不会像你一样捧着一张照片日夜惦记。忘了吧。你如果喜欢看照片,我这儿也有,你可以裁成合适的大小,夹在这里。”说着,他走到窗下的桌前,翻出一个灰色的登记表,撕下一张照片,递到了在思眼前。她低头看看。——是周觉山自己的全身照片。他黑发极短,身穿着军装,曲着一条腿,没有看镜头,随意自然地坐在一辆军绿色的坦克上面。“……”在思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仰头看他,温暖的笑意也渐渐地从眼底溢了出来。“你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看你……”倏尔,男人不由分说,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在思怔然一瞬,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地霎动,她惶惶地往后退去,周觉山没有停顿,他将她腿上的日记本扔到床头的一边,欺身,将人压在了床上。他俯身,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热吻着她,一条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肢,手掌探进了她的衣底。在思有些慌了,用力地推他的胸膛。“你别……”“你说我是你什么人?嗯?”周觉山抽离开一点,用高挺的鼻梁抵着她脸颊,他目光幽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句话,既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最近他一看见她就心烦,他时常在想,他是不是对她太纵容了,缅甸当地的外国女人也不少,军营里的先例也有,那些人什么损招贱招都有,对于一个没有底线的男人来说,想要制服一个女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最差的,他可以先上了她让她怀孕,有了孩子,一般女人就不会乱跑。再者,他也可以扒光了她给她拍裸-照,威胁她只要她敢离开一步就把所有的照片都发到外国官网上,正常人家的女孩都受不了这种侮辱,也绝不会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他不想,他也没那么做,他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精心耐心地照顾着。只不过这样的照顾……反倒把他自己给憋坏了。男人的身体很烫,很硬。他喘着粗气,呼吸用力地喷在他脸上,目光灼灼,热烫的视线恨不得将她穿出一个洞来。在思感觉到了。一种欲望的意味。她惶惶地觑他一眼,拽起堆在一旁的被子,尽量地挡在了二人中间。“你别那样对我好不好,我知道我离不开这里,我在这里又只相信你,我不想事到最后,变得连你都一样让我无法相信。”她会害怕,会很无助。她知道周觉山虽然一直困着她不让她走,但她觉得她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