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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糯糯地说了句,小眼神却看着桌上还未吃完的早膳。华熙仪皱了皱眉,“这等时间,太傅还未来,这般着急作甚。”穆灵筠却道:“小世子这月的功课做得不太好,总应当补补。”华熙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说实话,已经许久,一家人没有这般坐在一块儿吃早膳了,他本以为,穆灵筠此次要来同他谈一些别的事情,却不想又是政事。压下心中的失落,华熙仪换上了平常的表情,瞧着华苑兴离开大厅,转头,他眼中已布满了寒霜,“楚氏嫡女,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如若能将那个状元收为己用,定州的势力便大了不少。”华熙仪抬眸道:“你可查清楚了那人的身份?”“符阙,云扬人氏,而立之年,元玺二十五年创立清商宫,任宫主。不仅是科考状元,且连中三元,清商宫内学子多达千人。五年之间,清商宫一直在各地讲学,受各地百姓欢迎,七月前至云扬讲学时偶遇狐仙,狐仙称其讲学内容有墨家非攻之风,至于狐仙的真实身份……还有墨家是什么,都无从查清楚。”穆灵筠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看得出来,她很认真地在调查符阙,一字一句,说话时没有半些停顿。华熙仪忽而又想起那句话——“我助你夺回皇位,你放我走,从此之后,我俩各不相欠。”她便,这么想走么。深吸一口气,华熙仪将左手放在桌上,“狐仙……”如若不是她行踪诡秘,这个江湖人,他当真想收为己用,当初只以为她医术高超,未想到她还懂得文学。文人虽无武将那般能手持红缨为君主征战天下,可他们执掌的舆论方向却是最重要且无法更改的。“只是……符阙已授大学士职位,五月初便会入宫当值,我们远在定州,要如何拉拢他?”华熙仪问道。穆灵筠用手敲了敲桌面,答道:“陛下准许符阙每月底讲学,五月,讲学地点便是定州。到时王亲自去迎接符阙,一方面能博得他的好感,另一方面百姓也知晓王好学,能带动定州的风气,一举两得。”白府。白其殊的房内,白芷捧着官服站在一旁,白其殊站在镜子前,白薇替他整理好衣裳。瞧着镜中的自己,白其殊差些认不出来,一袭暗红圆领朝服,正中央绣着鹭鸶,白薇最后替他将官帽戴上,白其殊出了神,觉得镜中的自己正经的有些可笑,正愣神中,白芷提醒了时间,教他上轿入宫。方上了轿的白其殊忽而回头,叫住了白薇白芷,“我既入朝为官,必要分神处理自己分内之事,家中之事你们多加留意,尤其是李、王两大长老,账本半月一查……对了,食货斋的账本,如若我不在府里,教掌柜交予吴长老。”白薇白芷两人对视一眼,听清楚了白其殊的交代后,目送马车离开。郎君近日好似很忙,还交代了这么多事情,是家族中有什么事要发生么?再一次站在宫门口,白其殊思绪万千,从前的员外郎已擢为工部侍郎,同她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离开,在工部工作了一整日,白其殊伸了个懒腰,走出宫门,外头白薇白芷正在马车旁候着。“白郎君!”刚出宫门,便听到身后有人呼唤,白其殊转身,瞧见了她在九斋救下的宁阳公主,大概是走得太急,她的头发微乱,方才自己出来时便听见了步摇晃动的声音。“下官参见公主。”白其殊保持着对他人一贯的态度,彬彬有礼道。宁阳公主望了望四周,白其殊看到她身边并没有跟宫女,扭头道:“白薇白芷,你们先回去罢。”白薇白芷望了望对方,最终离开。马车内。宁阳公主紧咬着嘴唇,白其殊见她没有说话,自己也并未开口,不知宁阳公主忽然在宫门前拦下自己作何。又过了一会儿,宁阳公主像是鼓足了勇气,打破了宁静道:“今日偶然间听闻皇后娘娘要送人去夏阳和亲……我……”下头的话她并未说出口,白其殊也猜到了几分。白薇白芷上次说的话果真应验了,宁阳公主最终还是要作为一个政治牺牲品,被送至夏阳。白其殊却不知她为何会找上自己,沉吟半晌,道:“公主的意思呢?”“我自然是不想嫁给他了!”只可惜,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她出生在云府,打小便有人教她琴棋书画,她在别人眼中堪称完美的才女,可即便是这样又能如何?现在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只能被一个公主的身份永远束缚着,她想逃,可逃了之后呢?她的家族又当如何?☆、第七十章◎宁阳求助宁阳听到那个消息时,心中几乎是绝望的。她想,如果自己出身于贫苦人家也好,至少,能够寻一个良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还是瞒着华襄后来找白其殊,心中认定他能帮自己。可现在心中却后悔了,若是她拖累了她呢?宁阳公主不经意抬眸,对上白其殊的干净的眸子,不争气地脸红了红。白其殊嘴角弯起,手中的折扇抵住了宁阳公主的下颚,微笑道:“难不成……公主喜欢下官?”只是一个玩笑话,不想却惊动了某人心底的涟漪,宁阳公主愣住了,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忽的听见马车外一阵喧闹,接着便是小厮的声音,“苏侍郎!您不能进……”“去”字还未说罢,车帘便被苏淮掀开,苏淮瞧见马车中的两人愣了半天。苏淮方才还预备来找白其殊,问问他刚上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这伙儿却教他瞧见这番景象。才子佳人,两情相悦。好,真好!压下心中的怒火,苏淮不自在道:“呵,看来是下官打扰白员外郎同宁阳公主的好事了?告辞!”说罢甩袖而去,一路冲撞,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生气。马车内的白其殊摸了摸鼻子,这家伙今儿是吃了炮仗么,这般冲,被打扰好事,生气的应当是她吧?“方才……只是玩笑话,唐突了公主,还望公主莫要怪罪。”白其殊赶忙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道歉道。自己好端端的作什么死啊!宁阳公主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却强颜欢笑道:“无妨。我也是今日来同郎君谈谈罢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尽管宁阳公主尽力掩饰,却仍能瞧出她的落寞。白其殊忽而掀起车帘,对着宁阳公主的背影道:“如若公主不愿,在下会尽力的。”至少,她们同为女子,她也能体会到心中不愿却必须去做一件事的苦楚。听闻此言,宁阳公主心中的阴云一扫而光,不管能不能成功,有她这句话,她就会觉得很满足。白其殊不是什么圣人,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