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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容置疑,好像她还是从前那个被人捧在高处的公主一般。半缘向周围望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将祁之盈引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里没有什么人烟,祁之盈忙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半缘,你还要让本宫住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多久?你现在可好,成了宣王的入幕之宾,什么人见了你都得让你三分,帮助宣王将黎王拉下马,心机之深,可叹,可叹呐!”半缘勾唇,冷笑一声,“殿下从鬼门关捡回这条命已经算不错的了,殿下还想如何?”祁之盈嗤笑,“当初你答应我,救我一命,我想办法替你除掉楚玉蕤,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如何去对付楚玉蕤!”半缘挑眉,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原来殿下还记得与我的承诺,原来殿下也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他右手搭上祁之盈的肩膀,“可你为什么……”半缘皱皱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就是没脑子呢?”“你!”祁之盈想要开口,却看见半缘转身,用与方才完全不同的口气道:“你现在很危险,绝对不能随意出来,今日到宣王府门口见我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关于身份一事,夏阳太子知道你还活着的事实,只是……”“只是什么?”祁之盈走到半缘的面前,看着他紧咬着嘴唇,连忙问道。他想起了那人,揉了揉太阳xue,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良久,开口道:“只是有一个人,不好说,不过殿下尽管放心,不过数日,殿下定然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夏阳,到那时,殿下可定要记住往日的承诺。”祁之盈点头,“你且放心,楚玉蕤既然是你我两人共同的敌人,我便不会放任她好好活着,她活一日,我便难受一日,不将这根心头刺拔了,我便永远不能安心。”话说着,祁之盈的眼神也狠厉起来。“哗啦——”一声,极其刺耳的瓷器碎裂声,黑色斗笠下的脸几乎扭曲,“你说什么?我让你除掉祁之盈,你今日却同我说她还活着?”神秘之人揪住半缘的衣领,尽管他生有那样好的样貌,他却没有半分怜惜之情,“当初就不应当救你回来!”神秘之人的手一松,半缘忍不住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柜子上,尽管很痛,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半缘的眼珠转了转,像只狡猾的狐狸,不知道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些什么。良久,他开口,“祁之盈必须留着,以后若是祁之恒出了什么意外,祁之盈是最大的把柄,加上我们将祁之盈的命保住,祁之恒定会心存感激的。”半缘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进而补充道:“将汉黎公主遇害一事嫁祸到华襄国那边的消息不是马上就要传到汉黎皇帝那里?那时华襄帝自顾不暇,夏阳这边再同平王来个里应外合,逼楚玉蕤来夏阳这边,一切都会在掌控之中!”神秘之人好像稍稍消了气,“你说的不无道理。”他转身坐在椅子上,思虑了半晌,“若汉黎起兵,必定自定州开始,定王……”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天下大乱,正是他想看到的景象。他要亲眼看着这个有着太平盛世假象的世界毁掉,看着他们亲手经营起来的国家毁于一旦,这是他们早就应当付出的代价!九重宫阙之中,有人深谋远虑。万丈国土之外,还有人风餐露宿。被贬为黎王的许修篱,行了十五日,总算到了那个所谓的府邸。直到现在,她仍旧觉得自己身在梦中,那日晚上她从女帝宫中出来,遇见宣王身旁一个叫半缘的男子。她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心思关注宣王身旁的人,半缘却非要拉着她去喝酒,说什么她同宣王之间姐妹情深。许修篱心思单纯,也没怎么多想,却没想到,平日酒量还差不多的她,喝了两杯便晕晕乎乎的。第二日,她是在骂声中醒来的。接着便是一道晴天霹雳劈中自己——太女于女帝养病期间,不专心于朝堂政治,反沉迷于男色之中,德行恶劣,不配为唐虞后人,贬为黎王,以示惩戒。衣衫不整地许修篱呆愣愣地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陌生男人,她负了留书,负了自己,也负了唐虞的江山。一抬头,宣王许修媛的笑却显得格外讽刺。“太女……太女!”身后马蹄声渐近,许修篱没有再看着搬东西的下人们,回头看见方从马上下来的留行。许修篱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我已经不是太女了。”留行叹口气,哀其不争道:“黎王,好,黎王,你现在已经被贬为王,难道你真要这样懦弱地过一辈子?”“她若想要那位置,给她便是了。”许修篱看出来那是许修媛设的一个局,即便是这样,她仍旧忍让着。对啊,从小到大,她的性格便是如此,许多大臣都说她懦弱的性子不适合成为一个君主,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留行冷笑一声,“黎王殿下,你既然生在皇家,便不可能逃得过勾心斗角,你不争,别人也会争。”☆、第一百五十八章◎风云变幻许修篱转身进入府内,只留下一句话:“这些年,多亏留大人照顾了,我既已被贬为王,便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去靠近那个权力中心了,对不起。”留行听了她这句话,深吸一口气,一跺脚转身飞身上马,咬紧了牙回头又望了黎王府一眼,这就是她母亲想要效忠的未来女帝?现在看来,说她烂泥扶不上墙都不为过!留行勒紧了缰绳,绝尘而去。带着怒气一路进了房门,进门后便瞧见了正坐上的母亲,留行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行了个礼,“母亲安好。”留丞相点点头,“你去找过黎王了?”留行抬头,颇有些不愿道:“母亲,现如今朝堂之上大半数人倒向宣王,即便留府再如何势大,也终究扶不起一个懦弱的未来君主,不若我们不再插手此事,将留书接回府,保持中立罢。”留丞相笑笑,端起面前的茶杯,缓缓摇了摇头,“阿行啊阿行,我真没想到,保持中立这种话竟然能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留行揣测着她母亲的语气,低了头,不敢再说话。“且不说身在淤泥之中做到一尘不染有多难,就说当年我们逃难的时候吧,若不是有龙君出手相救,我们恐怕早就命丧黄泉,又哪里享受得到现在的荣华富贵?”留丞相叹了口气,继续道:“龙军早逝,留下的遗愿便是希望我们好生扶持黎王,黎王虽然性子软弱了些,可明白大道,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她比宣王更适合当未来的君主,你懂吗?”“可是……”留行欲言又止,她一想起黎王那种看似与世无争的样子便来气。“没有什么可是。做臣子的,就应当一心辅佐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