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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了地上,瓷瓶同竹笛触碰,“咔擦”一声脆响,里头的解药一股脑全都流了出来,众人的脸,瞬间黑了几分。“君素!”待反应过来时,白其殊早已带着哭腔奔向了倒在雪地之中的楚玉蕤,脸色惨白的她,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两条眉毛拧成八字,口腔之中的血腥味仍旧在蔓延。除此之外,脖颈上带着的玉帘勾却发出一抹奇异的红光,而且越来越亮。华和肃和苏淮也奔了过来,唯有符阙一人,站在原地,愣愣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看了又看。他分明想杀了华和肃,谁会想到,竟然错伤了他的阿蕊。她难道真的不记得他们从前的事情了吗?居然会为他挡那一掌!那可是使出全力的一掌,经受者筋脉尽断,活不了几日的。楚玉蕤甩了甩脑袋,尽管她现在感觉胸腔快要炸裂了,但也只是单纯的疼,如若当真受了内力,不会是这种感觉。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周围的三人心跳也越来越快,虽一句话都未曾说,但此刻都失了神一般只顾着眼前的楚玉蕤。楚玉蕤的身子向后仰了仰,白其殊干脆跪坐在雪地之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抽泣道:“君素……君素……”只是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上辈子带着无数的遗憾离开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世界之后,本以为两人会阴阳两隔,却让她在最失望的时候找到了君素,现在又要将她夺走是什么意思?白其殊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一遍又一遍,老天像是个无情的看客一般玩弄着凡人的感情。☆、第二百二十四章◎紫竹凋零躺在白其殊怀中的楚玉蕤渐渐闭上了双眼,一缕魂魄自玉帘勾中飞出,漂浮在飞雪之中,半透明的身躯,却显得那样真实。细看那眉、那眼,竟与楚玉蕤一般无二,那魂魄瞧了一眼昏倒的楚玉蕤,敛下眼眸,晶莹的泪珠滑下,落入白雪之中。“符阙……”月子蕊温柔地呼唤着,三百年来,她的魂魄躲在玉帘勾里那么久,只是为了等待能够和他重聚的那一日,即便自己是一缕魂魄,即便自己在这个世上活不了多久,她也要亲眼见他一面。“阿蕊,你当真是我的阿蕊?”符阙双手颤抖,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可是这样的阿蕊,让他害怕,她如梦如幻,虚无缥缈,好像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他想抱住她,可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缕魂魄时,却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直接从那里穿过。“阿蕊一直在等你,在暗无天日的玉帘勾里头等你。”当年她死后,发现自己的魂魄还存留在这世上,便拼了命、受多少苦也要将自己的魂魄封印在玉帘勾之中。三百年来,那般多任的纤阿殿殿主都接触过玉帘勾,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戴上它。唯有那个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楚玉蕤,在以鲜血滴上玉帘勾后,将她沉睡的魂灵唤醒,并且成功戴上了玉帘勾。这说明,楚玉蕤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具及其适合她的rou身,如果她当初下定了决心,在楚玉蕤戴上玉帘勾时便侵入她的身体,消除她原本的记忆,那么她现在同符阙早已是一对神仙眷侣。但她不能这么做,她看见楚玉蕤的性子并不像别的女子一般脆弱,她女扮男装,经营起癯仙阁;她不畏艰险,冒着危险彻查家庭之事。所以月子蕊便想,再等等,再等等吧,等她报完了仇,一切都好说。可是越到后头,她越是不忍了,因为她也有自己的恋人,就像自己当初和符阙一样。如果她狠心当真这样做了,同当年拆散她和符阙的恶人又有什么两样。所以,她还是做一缕寄居在玉帘勾里头的幽魂,默默地看着他,这就足够了。符阙的双眼忽而变得狠厉起来,他此刻听不进什么别的说教,他只知道,楚玉蕤是阿蕊最好的rou身,只要能让阿蕊复活,别人如何,关他什么事情?他阔步走向仍旧昏迷着的楚玉蕤,华和肃却如同一堵rou墙一般死死地将他挡住,“你休想!”楚楚的身子给别人?凭什么!除非他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月子蕊的魂魄变得愈发透明,她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没用的,没用的……”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起来,“方才那一掌,已然将我打的灰飞烟灭,但我不悔。”“当年的事情,暮筠无错,你也无错,错的只是时间。”“符阙,不要再追究到别人身上了,难道你忍心看着当年的事情在别人身上重演吗?还是,你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月子蕊的声音飘散在空中,越来越远,冰天雪地之中,竟然凭空生出许许多多的梅花瓣,随着飞雪随风飘散,那缕魂魄渐渐消失不见,没了影子。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她离开的时候,连那抹暗香都未曾留下。“阿蕊——”符阙慌张地看着那缕魂魄渐渐消失,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动,却连一片花瓣都未曾抓住,厚厚的积雪上头,只留下他沉重的脚印,向前走了几步,便如失了魂般一头栽进了雪地里头,再无声息。梦里紫筠依旧在,他可能在拿着酒壶替她斟酒,也可能闲坐在竹林下抚琴。嫩绿的竹叶飘落在他的肩上,他抬手轻轻一拂,站起身来,便是一副谪仙的模样。楚玉蕤曾经在白驹寺看见过一株紫竹,传闻紫竹一生开花一次,开花即死,绽放一次的竹,即便枯萎无人问津,至少也在这世上走了一遭。紫筠手下的琴没有一根琴弦,楚玉蕤的周围也全是大雾。她看不清有没有竹林,却不知为何看得清那古琴没有琴弦,伸出双手四处摸索,好容易走到紫筠的身旁,他照例是倚着竹,“丫头,将竹笛烧了吧。”楚玉蕤一愣,“那不是你的命?”“是我的命,所以烧了吧。”竹笛上头,染上了被打碎的解药,以火蒸竹笛,可再制出解药。这样,华襄的百姓便有救了。说罢这句话后,那梦便醒了。楚玉蕤醒来时,满身冷汗,被褥已经被大湿,床榻旁坐着的华和肃见她醒了,表情激动,“楚楚!”方端药进来的白其殊差些将手里头的药碗给摔了,“君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有什么不适?身体那里痛?头晕不晕,口渴不渴?”一醒来便是一大串问题,搅得楚玉蕤哭笑不得,睡了一觉之后,楚玉蕤觉得好多了。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些染上怪病的百姓们,楚玉蕤不顾被褥外头的寒冷,直接闲了被子下床去找那竹笛,她紧紧地将竹笛握在手中,如同对待至宝一般。这是紫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