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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是我们活人的寄托罢了。死人,都是不知道的。”棋归有些不服气,想告诉李宛,燕君行在陵前求亲那天,有一朵小花突然就开了的事情。燕君行突然插嘴道:“那意思是说,她也不用斋戒了?”李宛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听那群神棍放屁!”然后就自己大声叫人送rou来。棋归竟然也就吃了!燕君行看着便有些不是滋味。他好哄歹哄哄了好些天,她都不为所动,这李宛来了,几句话的功夫,尽就把她哄好了。棋归狠狠吃了一大顿rou,然后道:“虽说没用,但其心可诛!我不能放过陈王那个王八蛋!”她突然抓过身,对着燕君行,道:“将军,我不管,你说过的,回京以后要斩陈王的!”闻言,李宛倒是一愣,然后颇戏谑地看着燕君行。斩陈王?那可不是小事。燕君行给她夹了一大块鸡腿rou,柔声道:“答应你了,我自然会做到。”棋归啊呜一口,把那一大块rou全吃了,然后打了个嗝。虽说燕君行很不想承认,可是李宛的到来,的确让棋归心情也好了很多。晚上她还主动对燕君行道:“其实我也觉得那些道士不靠谱。”“那你还瞎折腾!”“那不是没有办法了吗?我就是害怕啊,所有宁愿信其有嘛。”看他神色有些郁郁,棋归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日子,她也的确忽略他了。她讪笑了一声,轻声道:“这种事儿,我知道你是本就不信的。可是我心里害怕啊。李宛本来就神神叨叨的,他说没事,我也放心了。”说着,她主动搂住了燕君行的腰身,轻声道:“你别吃醋嘛。”燕君行无奈地道:“我没吃醋,我只是不大舒服。”棋归还要撒娇。燕君行搂了她,低声道:“前几日,你听不进我的话,可我一直也是想对你说的。陈王是陈王,我是我。夫妻之道,人人不同,你不要因为你jiejie的事情,就耿耿于怀,觉得我也不是个好东西。”“我没……”“棋归,咱们那么多年夫妻了,你想什么,我真看得出来。我也是同你说认真的。”棋归终于长叹了一声,哽咽道:“我错了成吗?前些日子,不是魔障了吗?”燕君行紧紧搂着她,低道:“我娶你之前,是真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干什么?现在后悔了么?”棋归立刻凶巴巴的道。“没,不后悔,难伺候我也认了。”燕君行笑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亲了亲她的眼睛和鼻子。棋归倒不好意思哭了。棋归缩了缩脖子,道:“让你陪着我发疯,我也过意不去。”燕君行又亲了她一下,笑道:“头几年,都是你陪着我。现在么,横竖无事,我就好好陪陪你,陪你把你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陪你把一切心愿都了了。你说好不好?”棋归破涕为笑,又缩在了他怀里,道:“好。”当然,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呢,他们自然不能老是呆在外面。不过光是想想,也觉得高兴不是。燕君行低头吻住了她。吃了几天素,棋归的精力也有些不济,稍微被折腾了一下,就沉沉地睡下了。烛火一直没熄。燕君行一个人侧身躺了一会儿,突然侧耳听了听,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然后他起了身,穿好衣服。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棋归裸在外面的肩膀,便附身亲了亲,又给她拉了拉被子。他熄灭了烛火,出去了。驿站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听到动静,他回过头,面容在月色下有些苍白阴柔。赫然就是李宛。燕君行慢慢地走上前,道:“今儿在饭桌上,我就觉得不对劲。”李宛道:“没什么不对劲,我叫你来,不是为了长公主的事儿,是另一件事。”燕君行脚下一顿。李宛道:“太后已经到达齐京城外。我想请你,带着她,回齐京一趟。”“为何?”“为了红颜。”燕君行一怔。李宛回过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认出来。那个红颜,今年才十六岁,是公主的庶姐多年前在陈宫生下的孩子。也是棋归的侄女。”当年入陈的,不仅仅有赵齐英。还有一对,宫娥所出的双胞胎庶公主,作为陪嫁,一起嫁了过去。没想到竟然留下了血脉在外。李宛道:“这件事我一直头疼,不知道怎么跟公主说。”燕君行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确定?”心中却暗骂,你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要我去说的意思?想到最近棋归的情绪是波澜起伏,刚刚消停下来,要是知道自己还有个侄女儿,竟然还被弄到齐京去做妃子了,而且现在齐京被围,她还不得吓死!“在边关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李宛淡淡地道:“我不是受了伤么?疼忘了。”看燕君行的脸色阴晴不定,李宛也怕鸡飞蛋打,讪笑了一声,道:“你们是夫妻,亲近不比常人,你去对她说,她要发疯要人抱什么的自然就对着你,难道还对着我这个外人不成。”一句“外人”,让燕君行浑身都舒坦了。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李宛看着他的背影,低低地嘲了一声:“真好哄。”可是后来想了想,他觉得拿捏住了燕君行的短处,其实是他自己的痛处。他本来就是个外人,是个表哥,还是个不怎么样的表哥。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只好想着他们俩赶紧闹起来,让他也舒坦舒坦。结果如他所愿,也没等到第二天早上,他的脚步还没挪到自己屋里,就已经闹起来了。燕君行作为“内人”,飘飘然地进了屋,结果猛的看见棋归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颤声道:“你去哪儿了?”“……起夜了。”燕君行连忙点了蜡烛,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光着身子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神色惶然地看着他。燕君行正有些心虚,挠挠脑袋,道:“怎么了这是?”棋归也说不上来,就觉得自己心里不大舒服。自然,她并不知道这是因为她身上有李宛的心头血,而近在咫尺的李宛心里不太痛快,影响到她的缘故。她恼道:“我身上难受。”“……”燕君行无奈地道:“我叫人打水来给你洗洗。”看他要走,棋归又急了,道:“你别走,你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去哪儿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不信他刚才是起夜了。燕君行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就坐在了她身边,伸手把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