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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归点点头,看向坐在灵车前守灵的周春兰。“此去,你打算怎么样?跟我回京么?”周春兰低声道:“回公主的话,春兰想留在赵都,为王后娘娘守陵。”棋归点点头,有些伤感,低声道:“有你陪着,也是好的。”她看向百合,道:“出发吧。”百合应了一声是,振臂一呼,道:“出发!”长号响起,旧赵长公主送陵的队伍开始缓缓开动。棋归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奇迹般的竟没有哭,直到队伍远去,才拉着燕君行的手,也转身走了。燕君行笑道:“我还以为你又要哭一场。”棋归淡淡地道:“长姐回到家乡,我心里高兴。哭什么。”可是转个身,竟又趴在燕君行肩上哭了一回。搞得燕君行很是郁闷,心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爱哭鬼,竟然让他给捡回来了,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他低声道:“你这么爱哭,以后怎么办?和小妞妞一块儿,比谁哭得大声么?”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棋归又难受,她轻声道:“回去以后妞妞一定要骂死我,怨我不是个好母亲,自己跑出去玩不在家带她。”过了一会儿又道:“还有木木,出生没多久我就把他丢下了。这趟本来想去瞧瞧他。将军我真不是人……”燕君行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xue,无可奈何,把她搂在了怀里,哄了两句,见她哭个没完,也就由她去了。最后她哭累了,说了一句:“等孩子们都会走了,我要领着他们,还有我侄女,成群结队地去我父王,母妃,还有王后娘娘,我长姐的墓前磕头。”燕君行想了想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还真是成群结队。”以后每逢过年,还能排着队来领压岁钱。棋归嘟囔了两声,缩在他怀里睡着了。燕君行轻轻地拍她的肩,并给她擦了擦泪痕。在外头驾车的还是喜儿,没错,他还是一直干这个活计。听里头消停下来了,喜儿也长叹了一声。他觉得他家主子越来越没脾气了。原来还在燕京的时候,起码有的时候,他还能有几分大丈夫的威严,吼一声公主就得乖乖的。现在倒好了,不但一天到晚低声下气的,甚至公主连吼都不用吼,只要拖长了调子,懒洋洋地叫一声,他家主子就得屁颠屁颠地上前去伺候着。在陈平住的那几天,喜儿每天都过得惊吓异常。一天到晚就听见棋归在嚷嚷。燕君行我饿了。燕君行我累了。甚至水太烫了,茶太凉了,今天又睡不着,都要连名带姓地喊一声,燕君行。光听这个名字,这几天都听得喜儿耳朵有些长茧。到了驿站,果然又听见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燕君行,我走不动,我累……”然后燕君行只好又乖乖地把棋归从马车里抱了出来。喜儿实在习惯不了自己心目中的战神成天这样,只好一直低头看自己的鞋尖。第343章重赴边关第二天一早陆知府赶到驿站的时候,正逢武侯爵的队伍在整顿打算出发。陆知府看这乱成一片,也是一愣,连忙找到喜儿,问喜儿,道:“这是……”喜儿淡淡地道:“侯爷和公主打算启程了。”陆知府惊道:“怎么就要启程了,是不是下官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闻言,喜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家侯爷要启程,和您一个小小的知府,怕是扯不上什么关系。”喜儿对人一向这样,这些天来,陆知府也习惯了,也不生气。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呢,何况这是武侯爵最贴身的人,难免也是有些傲气的。他赔笑问喜儿,道:“不知道侯爷打算出发了没有。下官也好再去请个安。”喜儿一扬下颚,道:“还没呢。我这就去给您通传一声。”棋归还没起呢。走到房门口,果然又听见燕君行在小声哄棋归起床。女主子脾气还不小,死活赖在里头不肯起来。倒不是因为她娇气,而是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就没什么力气。晚上又睡得晚,起床便成了一件顶顶麻烦的事情。喜儿无奈地叹了一声,在门口轻声道:“侯爷,陆大人来了,说是想给您请个安,您看……”然后就听见燕君行在里头对棋归道:“你看,人家都来请安了,你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像什么话!”棋归不满地嘟囔了两声。燕君行又道:“早早起身,不然咱们今天晚上赶不到城镇,就得在外头过夜了。”棋归嘟囔道:“你去见陆大人,我就起来了。”燕君行自然不能相信她,直接把她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让她在床上站好,看她东倒西歪的,也有些心疼,道:“快点起来收拾,我去见了陆知府,咱们就出发。”说着还在她腰rou上拧了一下,棋归惊呼一声,惹得他哈哈大笑。驿站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这一声,不但喜儿听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边的陆知府也听见了。喜儿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深深觉得他家主子怎么这么丢人。陆知府心中却在想,这赵国九公主倒是好本事,孩子都生了那么多个了,竟也还是那么得宠。这越生越得宠的,倒是第一次听说。只是这话他倒也知道不该说,只是很憨厚地对喜儿笑了笑。燕君行出去了。棋归就想倒回去睡,结果被小米叫住了。小米憋着笑,道:“公主,您还是快起来收拾收拾吧。要知道,在郊外休息可不比有个屋子,您是在马车里睡着,其实也不算太舒服,何况大家都要在野地里过夜呢。”棋归想了想,觉得也对,不能因为自个儿赖床,就让大家都在野地里睡。她只好爬了起来,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吃了早饭,想起燕君行还没吃,棋归倒还算有良心,想去瞧瞧他和陆知府谈完了没有。走进驿站大厅,却发现气氛有些僵凝,驿官小心翼翼地在一边陪站,陆知府不停地擦自己头上的汗。棋归一怔,然后道:“将军,这是怎么了?”燕君行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招招手,道:“你来坐。”棋归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燕君行也不管身边的人是什么脸色,只低声问棋归,道:“吃过早饭没有?”棋归道:“吃过了。”他似是笑了笑,但是不明显,然后道:“那咱们走罢。”说完,他就拉着棋归的手,扬长而去。棋归回过头,看见陆知府意味莫名地看着她。武侯爵的亲随很快就撤出了驿站,非常干净利落,彰显出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