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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太监总管陈元心里一颤,连忙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陛下乃真龙天子,几位皇子都是天资聪颖上承天佑,何来蠢钝之说……”“得了吧,他们有几斤几两朕心里清楚,老三此次的确是被人陷害了,老大出来落井下石朕不意外,那几个儿子袖手旁观朕也半点不奇怪,不过老五不惜让自己蒙污也要替老三解围,倒真的出乎朕的意料。”“陛下的意思是,五皇子所言之事是假的?”正德帝冷然一笑,“世上之事哪有那么多巧合,老五性子乖戾,但不是蠢货,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个猎户家的女儿就算计了,如果真有这事,那女子哪轮得到老三送回去,怕早就没了性命,老五不会平白让自己留个把柄在外头,他不是那么蠢的人。”陈元跟着正德帝二十余年,早活成了人精,正德帝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他心里跟明镜似得,但是表面上却装的一无所知,连忙装作诧异的问道:“既如此,五皇子为何要如此,这般可平白为他留了污点了。”正德帝闻言突然笑起来,眼中难得的有了点温度,“他若不如此说,又怎么能替老三求情?这个老五这一年来倒是突然开窍了……”陈元默不作声,他听出了正德帝话中的怀疑,但是却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保持沉默。过了许久,正德帝才对身旁的陈元说道:“派人送两瓶雪域芙莲膏去老五府里,然后传旨礼部,今年的祭天事宜全权交由大皇子cao办,二皇子协理。”ps:正睡得的香,一个闷雷给吓醒了……/(tot)/~~☆、033帝心难测圣旨下后,无数人咬碎了牙。霍天凌喜不自胜,匆忙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全心筹备起祭天的事情。京中各处都能见到快要过年的热闹场景,而柳巷中的南风馆已经开始重新营业,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姑娘,叶无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大皇子的人知道,可是等他引着那些人过去的时候,南风馆的人早已经被五皇子府的人带走了,而且当天夜里就被灭了口,尸体连夜送出了城,现在南风馆里再无一人知晓当日孙承嗣在那边寻了小倌,也没人知道,普济寺里死掉的那个假僧是南风馆的人。”长青刚从外面回府,便直接来向薛柔禀报。不远处正磕着瓜子的芹言诧异抬头,“那武卫营里的那些人呢?”“凡是那天夜里在普济寺的人,都死了,不过孙承嗣也受了重伤。”“孙承嗣也伤了?是谁干的。”一身红裙的芹兮从外面走进来,将手里的吃食递给长青后随口问道。长青接过东西,憨厚朝芹兮咧咧嘴,黝黑的皮肤衬出一口白牙来,然后才说道:“武卫营的人是南楚那位下的手,至于孙承嗣,是被孙安打的,我之前见他的时候他是被人抬着进京的,整个人遍体鳞伤,而且还被打断了双腿,那伤势怕是没有一两个月是别想下床了。”芹言乍舌,“那个孙安倒是狠得心来,对自己亲儿子也能下得了手。”薛柔闻言却是淡淡道:“只是打断了孙承嗣两条腿,就能保得住他一条小命,孙安为何下不了手?”“这倒也是,孙安能爬到现在的位置肯定不是个蠢人,弃车保帅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懂。”芹兮说完有些皱眉,“可是姑娘,孙安原本态度中立,这些年也从未与任何一位皇子大臣有过私交,然而昨天京中里却传出五皇子有意求娶孙安之女为侧妃的消息,孙府也没有回绝,依奴婢看,孙安怕是靠向了五皇子了,而且孙承嗣至今在家中养伤,三皇子好似完全没有过问这次的事情,今日还派人送了许多补品去了五皇子府。”她实在没料到,他们之前算计那般周密的情况下,却突然杀出来个五皇子搅了局面,三皇子轻易放过了孙家,而正德帝对于普济寺的事情居然也是高拿轻放,只是罚了三皇子闭门思过而已。薛柔望着芹兮,嘴边浮现淡漠浅笑。孙家没这么容易倒,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她本也没希翼凭着普济寺的事就能置孙安于死地。孙安毕竟是朝廷重臣,又因为一些原因深得上面那位的帝心,普济寺的事情就算查了出来,孙安只要狠狠心让孙承嗣咬牙揽下所有过错,孙家依旧能够安然无事,只是薛柔最初的算计便是,无论孙安最后怎么做,事后他都会交恶与三皇子和月妃一系。三皇子性情无常,与五皇子霍景云一样属于睚眦必报之人,那孙安至此绝不会安生。只是她却没有想到,事到临头了,五皇子却突然插了一脚进来,让她所有的布置都为他做了嫁衣,霍景云虽然在宫里挨了打,但是却换来了三皇子交好,还用南风馆的人通过孙承嗣拿捏住了一直以来中立的孙安,不得不说,他那三十棍的杖责,简直是替他赚回了天大的便宜。“传言里那个五皇子暴躁冲动,也不像是这么有心计的人,这一次他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而且还用这种方法替三皇子顶罪,他就不怕真惹得皇帝生了气?”芹言不解的嘟囔。薛柔笑笑:“他不是不怕,只是他摸准了皇帝的心思。先帝当年有十余个儿子,可是等到正德帝登基之时,能够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手握重兵皇帝不敢去动的荣阳王,还有一个当初年少时便被放逐出权力中心,皇帝根本就不屑去动的福王,其余的皇子不是惨死就是意外而亡。当时大位之争激烈,下狠手是很正常的事情,正德帝能登上帝位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可是如今对象换成他自己的儿子,就算知道皇室争斗的残酷,他也总归还是会有一丝希望儿子都能安好不是?五皇子这一次赌的就是皇帝心中那仅有的一丝温情,而且,他也赌对了。”“可是正德帝不是当朝打了他三十大棍吗?”芹言纳闷道,为什么听姑娘这意思,好像五皇子还得了正德帝的心似得。薛柔只是笑笑没说话,倒是芹兮无奈的看着脑子一根筋的芹言,恨不得戳她一指头,“正德帝打他,那是告诉他他老子并非不知道他是在撒谎替三皇子解围,这顿打只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皇权的威慑,否则以五皇子所述的罪过,何止只是挨一顿打就能罢了的?而且在皇室之中,皇帝肯打骂你,那也是一种福分,若是真的不理不问,那才是遭了厌弃。”这其实跟在寻常人家里是一个道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父母只有在真正在乎儿女疼爱儿女的时候,才会计较你行为对错,也才会认真去管教,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