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宁家却只择其四而从之,岂非有违伦常?”薛柔扬眉,“天地不可不敬。亲长不可不尊,可若论其他。宁家从未归附过任何一国,又何来君上一说?”魏坚目光锋利,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胁迫,“可是我大周国富民强。陛下天子之威更是震慑诸国,难道他还当不起你这一拜?”“你是?”薛柔挑眉看着魏坚。“我乃大周左丞相,魏坚。”薛柔静静看着一派大义凛然的半百老头。见他一见自己就咄咄逼人,她如何不知道他的想。魏坚如此这般行径。只不过是言语逼迫她让她对正德帝做臣服姿态,而她今日一旦跪了下去,若她不是宁家人自然没什么好下场,可若她真的是宁家子清,这一跪之后,不仅宁氏商行以后在面对正德帝时会平白矮了一截,而且今日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别人也只会以为宁家从此臣服了大周。薛柔看了魏坚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你笑什么?”魏坚皱眉喝道。薛柔浅笑道:“我笑魏丞相好口才,不过据我所知,大周现如今的左相乃是当年的北戎太子之师,奉北戎先帝之命教导当年的北戎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北戎王上,可是二十年前北戎内乱之时,当时的北戎帝师却舍弃遇难的太子孤身一人逃往大周国,若不是上一代景王救援,北戎王上早化为一抷黄土,而魏丞相却在来周之后被周皇陛下赏识,顶替了已故殷相成为了大周新一任丞相之一,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那个人想必就是你吧?”魏坚脸色瞬间难堪,这是他一生也去不掉的污点,哪怕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但是他却不能对任何人提及,也正是因为这样,无论他地位多高多尊崇,外人在谈及他时,最先说起的仍旧是他背弃旧主的秽事。他没想到宁子清会这么硬生生的将当年旧事撕扯开来,让他下不了台。一旁的司侯瑀看着魏坚脸上的铁青,眼中满是笑意,他原本就看不上魏坚,觉得他只是个不思进取钻营魍魉之技的小人,若不是陛下宠信,凭他怎可能与他平起平坐,此时听到眼前白衣少年揭了魏坚伤疤,司侯瑀虽然不确定薛柔是不是真的宁家人,不过他倒是极为欣赏她这一张利嘴和傲气。薛柔感受到了司侯瑀的善意,朝着他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神色难看到极点的魏坚,浅笑着悠悠道:“魏丞相既以圣贤之言相劝,难道不知道圣贤也曾经说过,忠臣不事二主吗?就连魏丞相这么懂得人伦常理的人都能抛弃旧主投入新君怀抱,宁家自认不及魏相怕将来不能免俗,为了以后不被人戳脊梁骨,宁子清这一跪拜还是不要的好,周皇陛下,您觉得呢?”正德帝神情带上几分阴色。司侯瑀见状开口打了圆场,“陛下,宁家即有家训,宁公子自当遵从,宁公子,陛下乃是仁厚之君,自不会在意这些虚礼,方才左相不过是玩笑之语,宁公子不必当真。”薛柔浅笑道:“那就谢谢周皇陛下体谅了。”正德帝被司侯瑀一捧,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想起宁家管事之前无论见到哪国皇帝也未曾行过大礼,更何况如今的宁子清还传言是宁家下一代掌舵人,他不跪拜自己倒是更像宁家人几分,正德帝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就散了许多。“司侯丞相所言正是朕之心思,既是宁家家训如此,你也无需在此破例,陈元,看座。”一旁的陈元连忙命人搬了椅子放在薛柔身前,而薛柔微微点点头就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ps:第四更~卡文卡的好*啊啊啊啊啊啊啊~☆、087鸟尽弓藏(求粉红)薛柔坐在椅,神情依旧是淡然无谓。殿中的陈元和司侯瑀却是都替她捏了把冷汗。陈元伺候正德帝数十年,早就清楚他的性情,而司侯瑀虽说是正德帝登基后才当上的右相,但是这二十年的君臣相处同样让他熟悉了正德帝的为人。他并不宽宏也算不上仁善,若往深了说,正德帝甚至有些刚愎自用,当年他登上帝位并非正途而是靠的杀戮,所以正德帝性格强硬从不容人违逆,凡是和他心思相悖的,这些年能在朝中生存下来的寥寥无几,好一些的被发配偏远之地,而差的,早就变成累累白骨。而眼前这少年却接连驳了正德帝的话语,无疑是在撩拨虎须。过了许久之后,就当司侯瑀以为正德帝会降下雷霆之怒,准备开口打个圆场之时,正德帝却是突然开了口。“既然宁家无意迁居,朕也不勉强,宁子清难得来宫中,右相,你陪他在宫中四处走走,稍后再让人送子清出宫。”司侯瑀面露怪异之色,却仍旧立刻回道:“老臣遵旨。”正德帝又看向薛柔,眼中带着几分奇怪的亲切之色,“你年岁和朕子侄一般,朕便唤你一声子清,这大周京中繁华之地颇多,你即使不愿长居,也不妨在京中多逗留几日,若有需要之处尽可跟朕开口。”薛柔眼中微闪,抱拳道:“谢陛下。”“好了,你们去吧,右相,替朕好好招呼子清。”司侯瑀和薛柔朝着正德帝行了一礼,便同时出了太玄宫。左相魏坚却独留了下来。正德帝看着薛柔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抹沉思之色。“左相,你觉得这宁子清如何?”“陛下,此子太过张狂,且目中无人,陛下就如此任他来去?”魏坚沉声道。正德帝淡淡的朝着魏坚一瞥,魏坚在朝中虽然好用。也同样能钳制司侯瑀。但是他的性情实在算不上大度,“宁家财势滔天,各国皆想招揽却无一人成行。宁子清有这番傲气也当属正常,若他什么都不说就同意迁居大周,那朕倒是还要怀疑他此次来京是别有所图了。”“可是陛下,宁子清来京才没多久。朝中皇子大臣就已有人私下接触,老臣恐怕……会生出什么事端。”魏坚眼底划过阴鸷。面上却恰到好处的露出些担忧道:“如今京中局势仍然不明,散布谣言者至今未曾抓到,朝中不少大臣人心惶惶,臣听闻五皇子和三皇子近日来皆有异动。肖鸣然更是抗旨不归,现下他们手中有人无财尚且如此,若他们找上宁子清得了宁家所帮该如何是好?”“那左相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宁子清?”正德帝问的漫不经心。黑沉的眼中却带着几分冷然。魏坚张嘴就想说将宁子清强留在宫中,以其要挟宁家服从。然而当看到正德帝的目光后,已经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