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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的照片跟踪她找到了她家的地址?乐潼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应该也没这个颜值。倏地,隔着挡风玻璃,乐潼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国字脸,两道剑眉紧蹙着,单从外表上看,这人看起来很严肃。对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是沈澈的父亲,希望能够借用她一些时间,谈一谈。鬼使神差的,乐潼看着那双和沈澈有几分想相像却又充满了精明的眼眸,同意了。沈父并未占用她太多的时间,只是单纯地聊了聊,是真的很单纯、很简单的说了一会话,随便问了问乐潼以后想要考到哪个学校,希望从事什么行业,考虑留在哪个城市,甚至表示自己将来能够给她的一些可利用且合理的资源。车内,乐潼垂下眼,睫毛轻轻颤动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她的手指缩在口袋里一动不动,指甲慢慢地掐进rou里。沈父一个条件也没有对她提,甚至都不曾向她开口问起任何关于沈澈的事情,更没有说什么给你多少钱离开我儿子这样的话。他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坐在这里,似乎在很认真地为你考虑,为你出谋划策,为你提建议。但眉宇间的凌厉和傲气,仍旧让乐潼无法忽视。过会,沈父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浓重的眉头向下轻轻一压:“时间也不早了,耽误了乐小姐二十分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乐潼浑身一僵,“没,没事,不要紧。”沈父挽了挽了袖口,黑眸一抬,乐潼心里唰地颤抖了一下,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了。她知趣地道:“那就不打扰了。”“恩。”她的指尖还没碰到车门,外面已经有人为她打开了,乐潼缩回了手,低着头一眼未瞧,下了车快步离开了。寒意从她的领口缝隙窜了进去,乐潼止不住地抖索着。今年的冬天真的格外的冷,冷的她心尖都疼。···转眼间,高考在即。这一年多发生了挺多的事情,乐母的病情反反复复折腾进了两三回医院,终于算是稳定下来了,但人也瘦了一大圈儿,吃饭做事也总是没什么精神头,乐父辞掉了原来的工作,专心陪在乐母的身边,沈澈在寒假开学以后就突然转了学,自从寒假那次旅行过后,乐潼就再也没见过他这个人了。坏事总是一箩筐的来。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乐汀这小子总算是长大了,传言他看上了尖子班的某个女生,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样,不再翘课、喝酒、上网吧,没事就在家学习。开学回来以后,肖妍才是最懵圈的那个人,突然之间沈澈转学了,乐潼因为家里的原因也变得不像从前那么开朗,有些沉默寡言了。肖妍是最了解乐潼的那个人,见状也不敢去戳她的心头疤。高三是最艰苦劳累的时候,乐潼闷头学习,每次背书啃习题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沈澈。就连遇到难题时的解题思路都忍不住回忆着他曾经教过她的。她总想着,她和沈澈的差距太大,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太适合。但是,如果她能够努力弥补这点差距呢。凭着这个跟谁都不曾说过的念头,就这么过了一年多。百日誓师、成年礼。终于,要面临毕业了。六号的晚上,乐母做了一大桌子乐潼爱吃的菜,美名其曰祝她旗开得胜。为了给乐母治病,乐父卖了以前的那套房子,搬进了一个面积更小的地方,这儿的环境不如之前的小区好,但总归也是一个家。客厅的灯散发着黯淡的光芒,乐潼看着乐母瘦的脸上颧骨都突了出来,有点心酸:“妈,你这不用这么累,就跟平常一样就好。”乐母叹了口气,她现在身体不好,多走动一会就要喘良口粗气:“不行,明天是大日子,你得多吃点。”乐潼低着头不说话,嘴唇紧紧地抿着。倒是乐汀在一旁打圆场:“姐,咱妈的心意,你不吃我可不客气了。”乐父笑了:“就你小子嘴馋。”一顿饭,吃的也算是热闹。七号、八号。高考结束。九号的晚上,一切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乐潼从寝室搬着箱子向外走,肖妍父母要明天才能来接她。夏天的空气很干燥,热浪一茬接着一茬的扑面而来,傍晚能看到天边如火烧一般的晚霞。校园里的毕业生们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cao场上还有零星几个学生在卖笔记本和用过的书籍、参考资料。肖妍本来也想去卖,还想叫着她来着,不过乐潼后来自己想了想,她高中能留下的,也就是那几十本的杂志了。还有点舍不得就没卖。乐父在学校门口等着她,乐潼拖着行李箱往前走,滚轮和水泥路摩擦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格外的响。难得的是,心情还算愉悦,她的脚步也轻快了一些。快走到学校超市的时候,即使知道什么都没有,乐潼还是忍不住向那看了一眼。然后,她看见了沈澈。一年多未见,沈澈从超市出来,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他没穿校服,简单的衬衣加短裤,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腿。他拧开瓶盖,刚喝了一口。视线就向她看了过来。乐潼瞪大了眼睛,脚下没注意,踩到了不知道从哪来的石头上。脚腕向左一崴。她整个人被绊倒,直接摔在了地上。高考结束了,学校不会强制要求他们穿校服,乐潼今天穿的是短裙,膝盖直接擦破了一块rou,血迹慢慢渗了出来,上面还沾着灰尘。“嘶。”面前伸过来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只是原本白皙的肌肤好像被晒黑了。这只手她曾经牵过很多次。“沈澈。”第40章当沈澈从她生活中消失太久后,又突然地出现。惊讶之余,心里的大石头却好像落了地,乐潼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在暗暗期待,她内心深处总是觉得有一天沈澈还会回来,会回来找她。高考结束了,沈澈回来了。她的手心被汗水打湿,衣服贴在身上说不出的燥热,每动一下,都有热气拂过。薄唇微微张开,天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念出了多少遍。“沈澈。”乐潼抬眸,她的下颚稍稍向上扬起,从这个角度只能仰视着看他,这一年她经历了太多,才知道当初草率同意和沈澈在一起的自己有多年少轻狂,她有太多的话想跟沈澈说,想挽着他的胳膊,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