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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却先他一步抢走了袋子。韩燕不看他,留下一个黑黑的脑袋对着他,伸手去解袋子,声音从她那边传过来,“谁说我不吃了!”陈夏嘴角扬起,腰渐渐直了起来,他食指轻点了下车顶,什么也没说。这是韩燕突然扭过头来瞪他,“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修车啊,再晚我就要被宿管记晚归了!”陈夏倒吸一口气,想要去掐这姑娘的脖子,手停在半空活生生被意念止住了。嘿,就一小孩,不跟你计较。陈夏什么也没说,长腿一迈,去前面看情况。韩燕鼻腔里发出得意的哼声,她抽出一张纸,擦掉眼泪跟鼻涕。塑料袋被热气捂得很软很薄,韩燕小心翼翼解开陈夏随手打结的袋子,一股软糯香甜的玉米味扑鼻而来。韩燕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韩燕立刻用手捂住肚子,警惕的往窗外看了眼,陈夏在车头。应该没听到。韩燕低头,把玉米须慢慢在玉米上分离下来,扯了扔掉,没一会,玉米被她剥干净了。韩燕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口感香滑鲜嫩,好吃极了,她又咬了一口,两腮被塞的鼓鼓的。陈夏这时跳上了车,在驾驶位坐下,伸着手摸烟,闻见香味,他转过头看她,“那么大一根,你吃的完?”韩燕握着玉米棒子向后缩了缩,偏过头,不搭理他。陈夏笑笑,转过头。能吃好啊。前排陈夏一口接一口的在吸烟,放在韩燕腿边座位上的手机响了。他的。陈夏听到声,他扭过身,伸着长臂把手机捞了过去。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接电话,“喂?”车里很安静,韩燕听到电话那头有个男声,问陈夏在哪儿,还带了句脏话。韩燕皱皱眉,舔了舔嘴角的碎玉米。陈夏往车载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对着电话里解释了两句。挂了电话,陈夏见她不吃了,扭过头看她,问:“去开房?”韩燕嗓子一呛,用力咳了起来,她双眼睁的老大,看着他,“你有病吧!”陈夏牙磨咔咔响,“我的意思今晚咱回不去了,找个地方住下,明儿个我朋友来接我们回去。”“不行!”她立即拒绝。“这里离市里23公里,你想要走回去吗?”“我……”韩燕噎住,不说话了。陈夏拔钥匙,下车,打开后车门,“出来,公海附近有旅馆,没多远,我们走过去。”韩燕犹豫了几秒,陈夏弯下腰看她,她白了他一眼,没从他那边下,推开右门,跳下了车。陈夏嗤笑一声,关上了他那边的门,“脾气不小。”这话声音不小,正巧让韩燕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转过身看着他。陈夏轻咳一声,搔搔额头,“我们走吧。”韩燕跟在他身后。路灯下,影子一高一矮,一前一后,重合交叠。韩燕向身后看了眼,他们的车越来越远。公海附近片区是一处五金城,五金城外一条道上仅有一家小旅馆,旅馆外的灯牌破旧,灯光忽明忽暗,店门是一道窄门,灰扑扑的。如果不是走近看,不熟悉这里的人可能认不住这是家旅馆。陈夏推开那道门,掀开发黄的胶皮帘子,迎面就是一条很陡的楼梯,韩燕跟上来,看见了,愣住。“这地方能住人吗?”韩燕嫌弃的紧蹙眉头。陈夏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长腿一跨,上了楼,留下一句,“跟上。”韩燕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跟了上去。上了二楼,对面是一片很阔的平地,对着楼梯口是旅馆前台,前台是一个玻璃柜台,一米五左右,柜台杂物很多,看起来乱糟糟的一片。柜台不远处放着一台不到二十寸的小电视,里面咿咿呀呀的不知在放着什么,电视前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蓝色吊带,短裤,脚搭在身前的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在咬,眯眼看电视,十分惬意。女人听到脚步声,放在电视上的视线移过去。目光落在陈夏身上,女人美眸微眯,她渐渐直起腰身,脚慢慢从板凳上放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陈夏瞧,自己的余光里,她的手摸到柜台上的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笑,“帅哥,开房啊?”男人身后有异动,脚步声越来越近,韩燕走了上来。远远就看柜台上扔放着一个用过的白色一次性饭盒,里面还有残留的食物,有小虫子在上面乱飞。韩燕胃里一阵翻涌。女人见到来人是韩燕,又看到韩燕站在了陈夏身边,心里明白一二,刚刚打起精神的身体瘫软下来,兴致减了一大半,她翻开柜台上的登记表。“大床房200一晚,身份证拿出来。”韩燕出声问身边的陈夏,“这里能住人吗?”她没心眼,这话让柜台前的女人听到了,手里的笔头轻轻敲了敲玻璃柜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有些刺耳,并不好听,女人冷笑:“想住好的啊?有啊,你向东走三公里,有一家四星酒店,那儿宽敞,去吧。”陈夏看向韩燕,目光询问。柜台前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你们还住不住了,不住别耽误我时间。”韩燕没法,赶紧去掏身份证,“住,开两间。”蓝衣女人闻言,眼皮一抬,看向陈夏。陈夏没什么反应,他见韩燕同意住这里,他低头摸钱包套证件,抬头时对上了蓝衣女人疑问的眼神。手里的证件伸出去,重复,“开两间。”“标间?”“两套单人间。”蓝衣女人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笑意,嘴角扬起来,“一共两百。”陈夏低头从钱包里摸出两张红票子,递过去。韩燕看到,低声,“我自己来。”陈夏扭过头看她一眼,接过了蓝衣女人手里的钥匙,没搭理她。前台的洗漱用品免费,蓝衣女人说一会她亲自给陈夏送上去,陈夏看她一眼,没拒绝。拿钥匙带韩燕上楼。找到她的房间,他给她打开房门,走进去。房间很小,一进门右手边就是一张单人床,对于他,大概是又小又窄。床对面有面大约半米的小窗,这会半开着,能听到窗外的蝉叫声,陈夏把窗户顺手关上。这间房除了床,其余什么也没有。韩燕脸色不好。两人站在这里,显得有些拥挤,他看她一眼,瞧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第一次住这样简陋的旅馆。“韩燕?”“嗯?”陈夏眉头扬起,刚才柜台前她递身份证时他只是匆匆一扫,瞧的不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