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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面对他,但她还是回来了,并且做好了饭等他一起吃。桑鹤轩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除了硬扯出一个微笑之外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显然,他并不比安思淼更会应付这种场面,在这种关系的处理上,无论他还是她,都是新手。安思淼这样的人,一旦对方比自己还尴尬,她就会自在多了,她解了围裙从厨房出来,坐在餐厅里朝他说:“快吃饭吧,已经九点了。”桑鹤轩下意识看表,果然已经九点多了,今天他回来的晚了点,其实是因为他没想到中午闹成那样,晚上她还会回来。桑鹤轩脱了外套走到餐厅,动作很轻地坐到了她对面,他拿起筷子斯文地吃饭,吃得和以往一样少,几乎没夹几筷子就停下了,安思淼一边吃一边看他,什么都没说。饭后,两人分别洗了澡,这次是安思淼先洗的,等桑鹤轩洗完出来,她头发都干得差不多了。桑鹤轩坐到床边,拿着毛巾想要擦头发,安思淼就躺在他那边,见他这样不由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坐到他旁边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头发。桑鹤轩僵硬地坐在那,没戴眼镜的脸庞看着清秀柔和很多,少了一分冷漠。安思淼也不说话,故意把他的头发揉得很乱,坐着擦感觉高度不够,干脆半跪着擦,等把他一头柔软的黑发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她才满意地收回了毛巾,用那双做了坏事的小黑手帮他把额头乱发拨开,稍微整理了一下。做完这一切,安思淼穿了拖鞋下床,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递给他,起身去收拾浴室。桑鹤轩坐在那慢慢擦眼镜,等安思淼收拾好了回来刚好擦完戴上。他的侧脸在蜜色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鼻梁高挑,薄唇抿着,眉宇间总萦绕着淡淡的忧愁。“还不睡?”安思淼从他身边爬上床,脱掉吊带睡衣外面的外套,只穿着条薄薄的裙子靠在枕头上,“有话跟我说?”桑鹤轩倏地抬头道:“嗯?没有。”安思淼看着他,就那么看着,半晌后他才说:“你不生气了?”安思淼一怔,想起中午的事,她咬紧了下唇,然后一点点放开,摇了摇头。她就是这样么个人,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不管有什么怀疑,最后总会给人一个体谅的微笑。桑鹤轩起身绕到另一边上了床,掀开被子就直接将她捞进了怀里,安思淼没料到他会这么做,表情十分惊讶,但本能上却没有任何抗拒,这说明她从心理上承认他这个丈夫。越是如此,桑鹤轩就越是不能让自己对她真的做什么,他已经开始了这段注定只能履行责任不能给予其他的婚姻,难道还要索取她更宝贵的东西?有些事情,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时候做,于对方于自己都是一种不负责任。桑鹤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这让安思淼心里非常矛盾,既觉得逃过一劫,又觉得很失落。她越来越有那种感觉了,他其实并不喜欢她,促使他结成这段婚姻的原因是其他东西。她很不安,就好像面对着漆黑夜晚一望无际的大海,连一点波浪都没有。第二天早上,安思淼起得终于比桑鹤轩早了,因为她压根没怎么睡。她轻手轻脚从桑鹤轩怀里出来,去洗手间洗漱过后便下楼做早饭。做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挂钟,时间还早。有些犹豫,但安思淼很快就做了决定,打开冰箱拿出准备的材料开始折腾,等桑鹤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早餐的香味儿已经充满了一楼。桑鹤轩还穿着睡衣,黑色的棉质睡衣很宽松,这让他的身形看上去略显单薄,他手搭在门上看着安思淼,餐厅桌上摆着的是简单的港式早茶。“我买了本菜谱。”安思淼回眸看了他一眼,把抹布洗干净搭好,又洗了洗手才摘掉围裙朝外走,“不知道做得味道对不对,你尝尝。”桑鹤轩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到椅子上吃东西,他总是这样沉静,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好吃吗?”安思淼随口问了句,也没在意他的回答。她心里想着他肯定会回答“好吃”,因为他压根就不会真心评价,她敢保证。但是,事实出乎了她所料,桑鹤轩细嚼慢咽地吃着,对她的手艺评价是:“盐放多了。”安思淼惊讶地看向他,安静英俊的男人脸色总是有些苍白,现在也不例外。他吃饭的动作斯文优雅,即便身穿睡衣也无法掩住他身上那股高贵与魄力。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安思淼的心情好了一整天。她中午没回家,因为桑鹤轩中午很少回去吃饭,他白天总是在忙,只有晚上才会回去,她也没什么好回去的,在单位附近吃了点便继续上班了。下午下班的时候,桑鹤轩打了招呼说来接她,安思淼准时下了楼,在门口却碰上了一个陌生人。来人的深蓝色奔驰轿车停在她面前,身穿深灰色挺括西装的身影从副驾驶上下来,对方年纪约莫和桑鹤轩差不多,手里夹着根烟,瓜子脸、细眉,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像好人的感觉。他衣冠楚楚也算风流倜傥,却给她丑恶的视觉,那双桃花眼里有隐藏很深的贪婪跟欲求。“您好,请问您是桑太太吗?”男人将烟丢在地上用脚尖踩灭,非常热情地跟安思淼打招呼,不标准的普通话里带着很浓的港腔。安思淼低头睨着被他丢在地上的烟头,蹙眉看向他说:“这位先生,您在自己家也随地乱扔垃圾吗?”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眉宇间拧起一抹阴狠。须臾,他打了个响指,奔驰车上迅速下来一个人,他丢给那人一个往下看的眼神,那人立刻机灵地将烟头捡起来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还有烟灰。”男人刻意的咬字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说的话也包含很不友好的潜台词,“擦干净,免得桑太对咱们的素质评价过低,你说是不是?”这话是在对他的手下说,可眼睛却看着安思淼,明显是针对她。安思淼皱起眉,不耐烦地别开了头,一扭头刚好看见姗姗来迟的桑鹤轩,她立刻要下楼梯,可那男人却伸出手臂拦住了她。“桑太急着去哪啊,咱们这还没说上话呢。”男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桑鹤轩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他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将安思淼拉到了身后,面无表情地望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无框眼镜的镜片后是深邃的目光。“沈嘉致。”桑鹤轩语气平静地念出那人的名字,淡淡地问,“有何贵干?”叫沈嘉致的男人将别在西装上方口袋的墨镜拿下来吹了吹,戴上后才笑着对桑鹤轩说:“瞧瞧,这不是Vi嘛,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呀,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同胞,我难得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