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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低贱,为皇上所不喜,如今看来是真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为那个爱脸红的少女感到一阵心疼。一阵脚步声靠近,喜帕忽然被掀开,我抬起头望向今生的妻主,她也面带潮红地看着我,我一喜,却不由得落下泪来。天圣四十一年十月十三我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向花帐,手紧紧地捂着肚子。今日,第二个孩子又流掉了,太医说,是我身体太弱的缘故。想起大皇女,不,现在是皇太女了,想起她略带失望悲伤的眼神,我心里就是一片愧疚。这几年间,她对我一直很好,但是我仍然会想念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一脸羞涩的样子,那么青涩,只在眼中流露出淡淡地欣喜。“在想什么呢?”她从外面走进来,带进一阵凉气,我微微瑟缩了一下,她才察觉道自己带进来的凉风惊到了我,不由得一笑,说了句“你先躺着,我去书房处理下事情”,又细心地吩咐了侍婢们用心照顾我,便抬脚离去了。空气中,不光有凉意,还有淡淡的,我从来没有闻过的男子的香粉味……天圣四十四年九月二十一我穿着庄重的大红凤袍,走过那沾染过无数人血的宗庙大道,在我从许畟手中接过代表皇后君身份的凤印时,我突然很想问一句“你看我如今一身血染的大红,与那日我嫁给你的情况是否相像?”,可现实是我嘴角含笑地接过,俯首一跪,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仍然温柔地扶起我,拉过我的手接受百官的朝贺,我随她立在这堂堂太庙大殿之上,看着百官恭敬的模样,想起大婚之日无亲友朝贺的新房,心中却已经早没了什么感觉。眼角扫过右相的位子,却发现空空如也,母亲并不在此列,当下心中一沉,知道那个在琼花院中对我羞涩一笑的少女终究是回不来了……当夜,我忍住胸中翻涌上来的酸水,到德君那里找她,侍婢们不敢怠慢,忙忙前去通报,我站在正院中等了整整半个时辰,她面带潮红地匆匆而来,脖子处还有几处吻痕。“你怎么来了?更深露重的!”她温柔的要来揽我的身子,我却侧身避过,跪在地上。她尴尬地缩回手,脸上有一丝薄怒,厌烦地不再开口。我垂头盯着地面,请求道:“家母病重,请皇上允许我回家侍疾,待家母身体好些了再行回宫!”她听到这话,骤然转过了身子,我能感觉到她的愤怒,但是我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烙儿……”听到这话,我身形一颤,突然想起有好长时间她不再唤我的闺名。“烙儿……你就好好的呆在宫中不好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朕都可以保证你的后位不被动摇。”我在心中摇头苦笑,这算什么?你都要对李家动手了,却还想念及一下年少时的情意么?就算如此……我抚上自己的肚子,再次沉声道:“请陛下恩准!”她略带失望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再睁开,眼中早已经恢复了清明。我听见她说:“罢了!凤君早去早回,代朕向右相问好!”我含笑谢过,当夜便乘车,回到了养了我十六年的右相府。我看着母亲微红的双眼,看着右相府萧条的景色,不由得重重地跪在地上,对母亲磕头:“孩儿不孝,求母亲再为孩儿cao一次心,救救您的孙女!”母亲大惊,连忙拉起我,望向我微微隆起,但还不显的肚子,随即老泪纵横地哽咽道:“好好!母亲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会护着我李家的孙女!”大姐也惊喜地上前看着我,吩咐姐夫赶紧收拾好卧房,我望向这位才进门的姐夫,只见他面目柔美,空气中还带着阵阵梅香。六个月后,我生下一名皇女,母亲跪着求自己的生死交,江湖奇人白涯收其为弟子,连夜送离京城。明光帝许畟得到消息,盛怒之下摔碎了数十盏白玉杯,命人追回皇女无果,便怒地大笑一声,一封诏书发到右相府,给新诞生的皇女赐名为:许瑶华……作者有话要说: 最是皇家薄情人啊啊啊~☆、第十四章春雨渐渐急了起来,吹的窗户一阵轻晃。盼兮轻轻地抬脚,走到窗台前将窗户掩上,又将炉中的檀香燃起,不一会,室内就弥漫着暖暖地檀香味。“天黑了吗?”瑶华从榻上醒来,睁着迷蒙的双眼,感觉前面已经是一片黑暗。微光打在其身上,渡上一层浅浅的光晕,瑶华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额头上,动作自然而慵懒。盼兮迷恋地看着瑶华,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想起瑶华现在看不见,便走上前去替瑶华把被角掖好,道:“刚过未时,殿下要不再睡会儿?”瑶华却是摆了摆手,昨日从朝中下来,派去盯着左相府的人回报说近几日天气突然又转冷,左相的腰椎疼痛便又犯了,瑶华听到这个,便知道五皇女他们定然依然确定自己失明的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左相曾救过先帝而伤了腰椎,每到阴冷天气便疼痛难忍,直不起腰。昨日在大殿前瑶华按照左相往日的高度与其对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看的竟然都是左相的头顶,这样还不被人发现,那言伽白在朝堂混那么多年了。一把将盼兮拉近怀里,用丝被将两人牢牢裹住,瑶华将脑袋搁在盼兮的肩头,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盼兮也不挣扎,只温柔地环住瑶华的腰,问道:“殿下在烦心什么?”瑶华狠狠地嗅了下鼻尖前的芳香,闷闷道:“在烦美色当前,可我偏偏看不见,只能靠记忆回忆眼前佳人的模样,这还不够恼人的么?”盼兮抿嘴一笑,将环在瑶华腰间的手扣的更紧了些,眼睛却呆呆地不知看向了何处。“盼兮会一直陪着殿下的,不论殿下什么时候能够复明,都会第一眼看见盼兮。”瑶华感觉到了怀中人情绪的起伏,便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其肩膀,低低地“嗯”了一声,就这样不再说话,两人依偎在一起听窗外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