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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问:“我们的问话还有一会儿,你可以把纸盒先放下来。”泰勒脸色不太轻松,有瞬间的犹豫,但还是转身走进车库,把纸盒放好,又走回来。贾思敏:“你和江心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泰勒怀里没了纸盒,看上去很不自在,纠结地抱着手:“一年前。”“你们的同学说,你们俩关系很不好,经常吵架?”泰勒对这个问题警惕了很多,停顿了好久才缓缓道:“我们以前很好,只是最近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才出现摩擦。”“她和其他男生的关系怎么样?”“她朋友很多,男的女的都很多。”“那你......”贾思敏的下一个问题被打断。“Sidney!”泰勒的父母从屋内走出,制止了问话。泰勒看了父母一眼,知道意思,也就不说话了。他的母亲则走过来,不太友善地看着贾思敏,道:“他和死者的关系太亲密,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为了防止警方套取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们请了律师。”意思就是,以后对泰勒的每次提问,都必须有律师在场。贾思敏顿觉挫败,刚想用好言表达自己没有恶意,一旁的言溯却忽然开口问泰勒:“你喜欢打篮球?”这个问题并没让他的父母感到恶意,而泰勒点点头:“我们学校还拿过东部大学生篮球比赛冠军。”言溯没问题了,拍拍那辆保时捷跑车,没来头地赞许:“车很漂亮。”泰勒扯扯嘴角:“生日礼物。”言溯走了几步,忽然话锋一转:“死者生前记录的最后一张字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泰勒垂眸,复而望他:“什么字条?”第一个拜访就此结束。☆、8阿基米德与密码回城的路上,贾思敏很不开心。这种不配合的证人让她的心里蒙了几层阴霾,言溯在场,她愈发觉得受挫,偏又愈发不能展露什么,只能盼望能从下一个证人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第二个证人是文波,密码社团的组织者,和江心不一样,他是华裔,自己还在学校旁边的街区开了家漫画书店。言溯他们直接去了他的书店。书店不大,现在不是下课时间,店里没什么客人,就他一个守着。依旧是贾思敏问问题。言溯则自顾自地走去书架之间。甄爱望了言溯一眼,跟着走过去,他依旧是习惯性的样子,双手插在风衣口袋,背脊挺直。她见他目光扫过一排排的书,却始终自持收敛,问:“怎么不看看书?”他沉着道:“没带手套。”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碰一本无数人借过的书等于和无数人握手。“你看过漫画书吗?”“没有。”他回答得干脆。一阵漫长的寂静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延续对话的责任在他这边,便无意义地回问,“你呢?”她缓缓摇头:“也没有。”“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书店老板,把从古到今各语种书籍里的谜题和密码都解开,可后来才发现,密码不是书里的,是人心里的。”他嗓音低沉,透着说不出的悦耳。甄爱听他说着,心里也异常的平和:“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棒棒糖店的老板。店里有很多不同颜色不同口味不同形状的棒棒糖。当然,最多的还是彩色波板糖。一圈又一圈,越大越好。”她说及此处,唇角不经意就染了一层光彩。“女孩都喜欢吃糖吗?”他垂眸看她,目光不似以往清淡,“研究说吃甜食会增加人的幸福感,我深表怀疑,拔牙一点儿都不幸福。”她被逗乐了,微笑:“但其实,我从没吃过棒棒糖。小时候mama不许我吃,而人长大后,忽然有一天,就对那些鲜艳的色彩,不再憧憬了。”她声音渐小,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伤感,仿佛被时光欺骗。那些味蕾上的甜蜜,终究是错过了品尝的最佳时机。“呵,真是遗憾啊!”他垂眸看她,说出了她的心声。甄爱抬眸,见他竟然浅浅地弯了唇角。他是笑了,如雪夜的月光一般清浅,却足够活色生香。她忽然就想起了mama的话:内心平静的人,笑容都是克己的。她一直固执地认为,克己是一段隐忍的苦行,是一种哀屈的束缚;就像不能吃糖,就像不能哭泣,就像不能倾诉,就像不能信任……可他对克己的诠释,却是游刃有余,是内敛有度,是收放自如,是兀自的低调又张扬。甄爱有一丝触动,安安静静垂下头。又在书架间缓缓走了一圈,她问:“你不需要听证人的话吗?”“我在听啊。”言溯盯着漫画屋的装饰橱窗出神,说,“虽然世上有你这种想一件事都慢吞吞的人,但世上也有那种同时想很多事都反应飞快的人……比如我。”甄爱:……果然三句话不离欠扁。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橱窗里出乎意料地摆着很多体育用品,诸如篮球网球乒乓球之类的。言溯敛瞳细想了片刻,继续之前的话:“而且,比起他们的话,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脑袋,绕过书架往回走。贾丝敏问前不久和死者在街上大吵是怎么回事,文波解释说死者弄脏了书店的绝版收藏漫画。询问接近尾声,没有突破性的发现。文波说成立密码社团,不过是让对密码有兴趣的人互相交流而已。听到这句,言溯突然发问:“死者生前记录的最后一张字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陡然传来陌生的声音,文波一愣,道:“社团成员都懂一些基础的密码学,有时候相互交流或玩闹,都用密码记录。但成员之间的事情和习惯,我不知道的。”言溯目光挪到收银台旁边的小纸盒里,发现了几张出租车票根,问:“案发那天早上,你几点起床?”这个问题太过无厘头,听上去和案件关联不大,文波并未隐瞒:“呃,10点左右。”言溯还是没有深究,目光又往上移,落在他身后的一排相框上,下颌微微一点,“那根棒球棍卖了多少钱?”甄爱也看过去。毫无疑问,他指的是文波和传奇棒球明星乔纳森的合影,照片中的文波抱着一根棒球棍。可言溯怎么知道他把那根球棍卖了?文波无声良久:“100美元。”言溯问题问完,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出去了,就好像他过来只是看看书聊聊天的。上车后,甄爱发现言溯神态安然,自在掌握的样子,只可惜他把其他人扔进了云里雾里。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