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
打斗的痕迹。”贾丝敏轻哼了一声,这点大家都看得出来。“第三点我没注意,但是你说了之后,我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甄爱不邀功,很诚实地说,“刚才看现场就觉得违和。明明有过剧烈的挣扎,死者的头发却梳得很整齐。”话音未落,大家都愣住,齐齐看向死者的头发,梳着马尾,真的一点儿都没乱。这太诡异了。言溯当然没有去看谁的头发,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甄爱。她今天也梳着马尾,但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婚礼,临时牢房,电影院......她的头发松散了一些,像一层细细的茸毛......言溯漠漠挪开目光,居然莫名其妙地转移了注意力,这不科学!他皱了眉,有些生气。甄爱也观察着他的神色,一看,以为自己没说好,赶紧补充:“她被脱光了吊起来,背后还用刀刻了字,看得出来凶手对她不屑一顾。他脱掉她的衣服,应该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可他把衣服整齐地摆好了。而且......”众人的目光又刷刷扫向那堆衣服,言溯紧紧盯着她:“而且什么?”甄爱咬咬唇,略微尴尬,但言溯的追问给了她鼓励:“最后脱掉的是内衣,可内衣反而被塞在衣服的最里面。就好像......他在潜意识里,想给安娜遮羞一样。”甄爱习惯性地抓抓头发:“一面藐视,一面又安抚;这就是我觉得违和的地方。可我想不出缘由,你一说我就明白了,一定是现场来过好几个不同的人。”现场一片安静,只有吊扇呼呼转动的声音。大家都恍然发觉,这么一说就很清楚了,但一开始看着这样奇怪的现场,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是想不出来呢?贾丝敏眉头越皱越深。言溯动动嘴角,眼睛里闪过笑意:“表现不错。”说着拉下左手的手套,上前一步,拍了拍甄爱的肩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鼓励,甄爱一点儿不觉得哪里不对。但琼斯警官等人的眼珠都差点儿掉下来了,那个身体接触会死星人居然主动碰别人?伊娃看着,笑了。贾丝敏立在她身边,低声哼了句:“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不定那内衣就是放的顺序不一样而已,她就以此看出凶手的心理了?真武断!”伊娃扭头,脸色平静:“你不了解S.A.吗?即使是一种现象,他也会想出多种可能,然后剔除。你应该悲哀的,不是这种现象和可能性的关系,而是,你一开始就没有看出那种现象。但甄爱做到了。”她扭头看向甄爱,又笑了,“他们两个能够互相理解。”贾丝敏喉中一梗,要反驳什么。言溯又说话了,却是对甄爱:“还有呢?”“至于死亡时间......”甄爱有种直觉,安娜的尸体好像经过冷处理,可她在这些人面前不能说,刚要说不知。言溯替她说了:“我懂了,这个跳过。”......喂,这样秀心有灵犀真的合适么......甄爱舒了口气:“再就是两个比较奇怪的地方。我刚才在下面注意到,好像只有这个教室有窗帘,而且全部拉着......”贾丝敏立刻道:“当然了,凶手又不是傻子。杀人过程中被人看到了怎么办?”甄爱没正面回答,继续自己的话:“再就是,灯是什么时候开的?”贾丝敏噎住,这个问题她答不上来。安娜被吊了一两个小时。天是黑的,如果亮着灯,学校管理员早就发现了;可齐墨说他一睁眼就看见光亮中的尸体。那,灯是谁开的?夜风掀开窗帘吹进来,贾丝敏觉得阴森森的,毛骨悚然。言溯放好手机,摘下手套,说:“去第一间教室看看。”甄爱一愣:“你认为那里是案发现场?”“要不然你以为尸体和书包一样,可以背着到处跑?”言溯瞥她一眼,“他们换地方,或许不是因为想转移警方注意力。而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甄爱理解了——只有第二间教室有窗帘。众人去了第一间教室,很快就怀疑那里很可能是案发现场。桌椅虽然摆得很整齐,但地上明显被清扫过。琼斯立刻用对讲机叫楼下的法证人员上来。言溯四处看看,几乎没有什么异常,仪容镜子完好无损,只是门后边满是灰尘的角落被人踩踏且摩擦过,墙上还有什么东西击打的痕迹。他只把那两处交代给了琼斯,便去了第三间教室。现在,他觉得是时候见那群熊孩子了。教室里守着几个警察,四个大学生排排坐着,看上去忧心忡忡,但也算镇定。反倒是看到言溯时,大家明显紧张起来。甄爱察觉到了异样,却不明白。言溯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地说:“有件东西给你们看!”说着调出安娜背部的照片,举到他们眼前,学生们同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骇惧,像见了鬼。言溯收回手机:“这就是你们当年隐瞒的凶手留言?”年轻人们很快恢复平静,低着头互相交换眼神,却没一个开口。贾丝敏费解了,但不想表现出来,所以没问。倒是伊娃直言:“隐瞒?什么意思?”言溯回答着她的话,锐利的眼睛却又平又直,盯着学生们:“我一直怀疑他们害怕的并不是什么讨债或是父母政敌的迫害。”语气很肯定,“在留言这一块,你们撒了谎。”一伙人全垂下了眼睛,不看言溯。撒了谎?除了甄爱,其他警官都疑惑了,但都没问。现在言溯在审问,他们不能表现出任何反面的情绪。面对质疑,凯利最先开口,语带讥诮:“先生,两年前,你可不是法证人员。”言外之意谁都明白,当年法证人员确实拍到了玻璃上的字。言溯很是轻松:“我看过,用手在玻璃的水雾上写的,对吧?”戴西抬起头来,又低下去:“是的。是凶手写的。”“帕克死时是在浴室。蒸气很浓,照理说水珠会缓缓凝聚流下来,让字迹模糊。但我记得当年的照片里,没有。”言溯说完,在场的警官皆是一愣,几个学生看似镇定,却都不自觉地僵硬了脊背。“至于罗拉死的那天,你们在外面找了15分钟才回到车里。那时车内的热气都散了。重新回来在车里待的时间很短,玻璃上怎么会有雾气?用手写在车窗玻璃外边?那天的雨一直都没有停,会马上把字迹冲走。”十几个人的教室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我想,玻璃上原始的字迹是用一种更牢固的方法写上去的。比如说,透明的薄蜡。”甄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