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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说喜欢,但她还是问:“你来干什么?”他腿脚不便,扶着拐杖过来,递一封平整干净的信。甄爱接过,忽然幻想出他坐在钢琴旁,安静淡然写信的模样,认真而隽永。她看见他脚上的绷带,低下头:“送个信么,还自己跑来。”他盯住她:“本想要Isaac送的,可它话多,我担心它飞到半路和别的鸟儿说话,嘴里叼着的信就掉了。”“你真不擅长讲笑话,冷死了。”甄爱心里在笑,却瘪嘴,“你怎么不放邮筒?”“怕弄丢,还是亲自送比较好。”“什么信这么宝贵?”“道歉信。”甄爱一愣:“为什么道歉?”言溯不经意地拧了眉,看上去随意,其实有点哀伤:“你说你讨厌我。”他淡淡地可怜兮兮着,甄爱才知当时一句气话,他像小孩一样听进心里去了。这些天估计反反复复记挂着,可劲儿磨得厉害呢!甄爱于心不忍又懊恼:“没有!”言溯眉心舒展开,十分不懂见好就收:“那你说不喜欢我也是假的?”甄爱别过脸去:“哼,‘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属于联言命题。一个假,不代表全部假。亏你还是逻辑学家!”言溯愣了愣,忽然就笑了。被心爱的女孩用心爱的学科反驳得......哑口无言的感觉,真的......好幸福。他看着她清丽的侧脸,目光缓缓落到那如玉脖颈上,不自觉就抬手覆上去,轻声呢喃:“可我认为,你喜欢我。”甄爱只觉胸口一烫,惊愕地扭头看他:“你自恋!”他眸光深深,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锁骨处慢慢摸上去,托住她的下颌:“是吗,再说一遍?”甄爱一愣,陡然明白。摸颈动脉,看瞳孔扩张,这是CIA最简单的测谎方式。她很早就会防范这招,对他,却不能。“如果我只是自恋,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靠近你的时候,你脉搏的频率达到了每分钟147?”这个白痴!她又羞又气,正想推他,却突然看清他眼中忐忑又紧张的情绪。他在她面前,居然会不自信,所以才傻傻地用他最熟悉最没情商的方法来求证。她的心一软,舍不得推开他了。她歪头,红着脸贴贴他熨烫的手心,问:“你呢?”他没有丝毫犹豫:“我喜欢你,喜欢得很深。”甄爱的心砰砰地跳,血液都沸腾起来。她呆呆看着他,还没想好说什么,他复而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很书面:“Ai,很抱歉那天在没有征求你同意的情况,强行......亲吻你。对于这种被雄性激素冲昏头脑的愚蠢且不文明的行为,我表示非常羞耻。对于行为本身,我认为它虽然不恰当,却十分客观地体现了我对你深刻的情感。那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因为我对你的爱慕一天天与日预增。可遗憾的是,由于我对感情领域的不熟悉和缺乏经验,我没有控制好我的行为。对不起。可是Ai,你不要因此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是轻率的。相反,我坚持宁缺毋滥的原则。即使终身孤独一人,也绝不会将就。我已深思熟虑,我很确定,如果这世上真有一个和我心灵相通灵魂契合的人,那就是你。只是你。我说过,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我知道,你有沉重的过去。可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愿意走进你的世界,也愿意让你进来我的世界。我愿意牵着你,把你从灰暗的记忆里带出来;也愿意让你牵着我,带我从孤独的世界里走出来。”她的心又暖又酸,没想到他竟把她的心思全看透。这段正式又严谨,逻辑严密又句式复杂,感j□j彩强烈又文学性十足的话,完全超出了甄爱的承受范围。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然沉溺进他深深的眼眸里。他脸色微红地抬起下颌:“另外,作为我喜欢的人,你可以终身无偿享受很多福利。无论智力心理还是身体。你要是喝醉了或不想走路,我可以背你;你不懂的事,我都会尽心尽力替你解答;你要是不开心,我会哄你开心。虽然这项还要多多学习,但你知道,我的学习能力很强,一定会学到你满意,哦不,你要求太低,学到我满意为止;只要你开心,任何时候你都能在我的绷带上写字画画。还有最大一个只给你的特权,你可以碰我的任何东西,包括......我。咳,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行使你的权利了。”他的声音像音乐般好听,悠扬地说完,指了指甄爱手中的信封,神色腼腆,带着别扭的倨傲:“我刚才说的就是这封信里的内容。一字不差,哦,信里有标点符号。你可以再看看,我的字写得很好看。唔,声音也好听。”说着发现歪题了,又红着脸,骄傲地说,“口头的是承诺,书面的是存档。末尾签了名字,盖了印鉴。中英文。不过你也不用特别紧张这封信,就算掉了也不要哭。我给它打了“甄爱”“承诺”和“独一无二”的标签,放在脑袋里记得清清楚楚。我很守信用,不会说话不算话。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把它扔掉,不珍惜......”“我会好好珍惜哒~~~”他话没说完,怀里就被软软的她盈满。她扑过去,偎在他怀里,双臂满满地搂着他。扑面而来他的味道,充实而安全,让她心安。她踮起脚尖,熨烫着脸,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道:“言溯,我也喜欢你,喜欢得很深。”他唇角弯弯,温柔地环住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粉粉的小耳朵:“幸好。”#夕阳从欧式窗外洒进来,古典城堡内一片静雅。年轻男子立在窗边,霞光在他棕黑色头发上染了层金红的光,男子身形笔挺而颀长,五官俊美,像中世纪的王子。他有一张和亚瑟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瞳不似亚瑟漆黑,他深黑色的虹膜外边有一层金色,又似透着一闪而过的紫罗兰色。他还有一双和亚瑟一样白皙修长的手,指尖捏着几张照片。第一张,漂亮的女孩蹲在一篮篮彩蛋面前,快乐地笑着。他眯眼,略一回想,好像没见过她这样笑,开朗又明媚。“我就说,A怎么会突然跑去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城市。”他看着照片中的女孩,唇角弯弯,复而抬眸:“K,他的伤怎么样了?”Kerr科尔肃穆地立在一旁:“B伯特先生,亚瑟先生伤势不重,但心情一直不好。”伯特垂眸,看着女孩怀里抱着的那一套彩蛋,唇角浮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