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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一字一句地问:“有没有谁看见过她?”起居室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大家扭头,奇怪地看他,他此刻苍白而空茫的脸色很吓人。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但没人接话。演员瞧出了异样,有些幸灾乐祸:“她不是一直都跟着你吗?”言溯冷冷看过去,演员莫名吓了一跳,不说话了。管家蹙眉:“我们刚才遇到她了。”女仆也说:“突然停电,她就先走了。我们一直以为她回来了。到这里见她和你都不在,我们还以为你们两个在一起呢!”言溯一听“停电”二字,更觉糟糕了:“马上带我去刚才她消失的地方!”管家突然想起什么,立刻站起身:“我就说刚才在那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我们赶紧去找人!”言溯和管家女仆一起赶往西边,管家一面疾走一面努力回想刚才那一声“砰”究竟是什么声音。直到某一刻他惊觉:“糟了,那个声音是冰窖的门,只能从外面开。”言溯听言,只觉冷到了骨头里:“冰窖温度多少?”“华氏零下一度。”摄氏零下十几度。言溯脑中一片空白,声音都不是自己的:“有多久了?”管家:“我听见那声音的时候,正往主堡走,一两分钟吧!”“我们才一回来,你就来了。”女仆跑得飞快,也心急地插嘴,“应该没多久的。”三人很快赶到冰窖门口,管家女仆合力拉开厚厚的大门,白色的冷气扑面而来。言溯低头就见,甄爱蜷缩成一团,纹丝不动地坐在门边,埋头抱着自己,全身上下罩着细细的冰霜,像是一尊雪娃娃。只是一眼,他的心都要渗出血来,立刻上前把她抱出来,她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毫无自觉。言溯疾声问管家:“哪个房间里有热水?”而女仆早已迅速地推开了旁边的房门。她脸色青白地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又像是化不开的冰雕,周身散发着冷气,冰寒彻骨,全扑到言溯心窝里,痛得他的心缩成了点。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放她在如此低温的环境下待了那么久。女仆迅速打开浴室的水龙头调温度。“恒温35度!”言溯把甄爱抱进浴缸,脱下她的外衣和布裙,拿过花洒,从甄爱的头顶往下浇。她的身体青白而冰寒,温热的水一碰到她便骤然冷却,凉丝丝地滑落。他望见,她双眼紧闭,睫毛上还覆着冰霜,她哭过......当时她一个人蹲在冰窖里是怎样绝望而恐惧的心情,他不敢想,心痛如刀割,毫无分寸又手忙脚乱地拉开自己的风衣和里衫,把冰凉透骨的她狠狠摁进他光露的胸怀里。温水哗哗地流,怀中的人还是冷得透心。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见状全惊得目瞪口呆。作家见言溯脸都白了,赶紧去拉他:“她现在体温太低,泡在水里就好,你这样抱着会把自己冻伤的……”律师和主持人也来拉言溯。“滚开!”言溯怒喊一声,甩开他们,瞬间爆发的怒气惊呆了所有人。言溯衣衫凌乱,湿漉又狼狈地跪在浴缸里,怀里搂着昏迷的甄爱,像极了走投无路的受了重伤的困兽。虽然脸色苍白,在看不见的某处伤痕累累,却固执,不可侵犯,带着一触即发的仇恨,就像一只守护同伴的狼。绝对,不离不弃。他一贯淡然的眼眸竟露出凶光,看着面前的众人,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刚才,你们当中有一个人一定见过她,并伤害了她。”他唇角苍白,清俊的脸阴森森的,有种古怪的美感,“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以为她发现了你的秘密?呵,因为你对她下手,我反而知道你是谁了!这下你可以安心等待了,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嗓音低沉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心里冷飕飕的,却又不知他空洞的眼睛究竟看着何人。众人面面相觑,言溯已收回目光,看向女仆:“升温,40度。”后者立刻照做。管家留下女仆,带着众人去搬被子和热水袋。水位缓缓上升,言溯坐在浴缸里,紧紧搂着他的甄爱。贴贴她的脸,还是冰冰凉凉的,让他心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身体渐渐软下来,绵绵的凉凉的,趴在他怀里。虽然还是凉丝丝的,但明显有了回暖的迹象。“升温,43度。”女仆照做。彻骨的寒意渐渐消散,可他心头的恐惧一直萦绕,他害怕得牙齿打颤,直到某一刻……怀里的她动了动,人还意识不清,却喃喃地唤他:“阿溯......”言溯内心巨震,说不清是怎样一种庆幸的感觉,脑子里紧绷的弦啪地断开,可低头看她,她又蒙蒙地闭上眼睛了。他扶住她的头,将她整个泡在满满的热水里,又道:“热开水!”女仆立即递来玻璃杯。他轻轻吹散热气,含住一口热水,凑到她嘴边,一点一点送进她嘴里。熨烫的水缓缓流入她的身体,温暖如春风化雪般拂遍全身,渐渐流窜到四肢百骸。甄爱再度缓缓地睁开眼睛,虽然意识迷蒙,却知道自己回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她泡在暖暖的水里,还有他的怀抱;侵入体内的严寒也逐渐驱散,慢慢被一种温热的感觉替代。面前是他近在咫尺的脸,苍白而英俊。他吻着她,和往常一样,干净的香味,温暖的鼻息。而言溯喂她喝完半杯热水时,感觉她的眼睫毛在他脸上闪了一下,又轻又痒。他猛地抬眸,就见她眼珠漆黑,像水洗过的黑曜石,纯粹而专注地看着他。嘴唇依旧苍白,却微微笑了:“阿溯,别担心我。”他呆呆的,看了她一秒,如获至宝般欣喜若狂,再度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咬着牙半天说不出话来,隔了不知多少秒,说的却是:“恒温,47度。”怀里的女孩忍不住轻轻笑了声,呼吸很浅很慢,声音断续而柔弱:“我不会有事。”她仰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笑:你这么着急,我怎么会有事?他托着她的后脑,还不忘把她泡在温热的水里,胸腔里隐忍着莫名的情绪,嗓音哽咽:“Ai,再叫我一声,我的名字。”她一愣。看不到他的脸,却竟然听到了哭音?她的心像被谁狠狠扯了一下,很乖地照做,只是声音还有些虚弱:“阿溯!”“诶。”“阿溯!”“诶。”“阿溯!”“诶。”她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觉得眼睛里的冰像是融化了,酸酸的盈满了眼眶。他才不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