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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我知道了。”柳姨娘走出很远,回头一看,她的赋哥儿还倚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拿着吃了一口的山药糕。柳姨娘咬咬牙,加快脚步,消失在小径尽头。流樱端着热腾腾的红枣莲子羹进来,看到薛汲颜像只小猫儿似的拥着毯子,蜷成一团在锦榻上睡着了,飘絮坐在小杌子上做针线。流樱笑着摇摇头,将红枣莲子羹放在案上,低声问飘絮:“什么时候睡了?”飘絮道:“jiejie出去没一会儿,姑娘就挨着迎枕打瞌睡,眼下一圈的青黑。”流樱叹道:“昨儿请来了太医给夫人瞧病,太医说是普通的风寒引起的咳喘。我以为姑娘听到这个应该松口气才是,没想到姑娘还是翻来覆去一夜无眠。”飘絮道:“连老夫人都说,姑娘这是太过担心夫人了,要放宽心才好,姑娘面上应了,心里还是着急。依我看,等夫人好转,姑娘就跟着好了。”流樱拿了床上的锦被,给薛汲颜盖上。薛汲颜动了一动,又睡去了。她拿了针线,坐下来道:“等大少爷回来,请他劝劝三姑娘才行。”飘絮道:“就快要科举了,二少爷三少爷都传信来说不回来了,大少爷还会回来么?”流樱道:“三姑娘写了信给大少爷,大少爷疼着三姑娘,会回来的。第四十三章果然,两天之后,薛辞踏进了紫云阁。“是什么事情让我们家三姑娘吃不,睡不好了?”薛汲颜从锦榻上跳下来,喜道:“大哥,你回来啦。”“是啊,顶着掌院杀人的目光回来看你。”薛汲颜道:“母亲的病你也听说了,我觉得不对。如果是普通的风寒,对症吃药,为什么越吃越严重,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薛辞道:“也许是母亲不爱吃药,趁谢mama不注意倒掉了,所以一直没有好。”薛汲颜道:“我已让谢mama看着了,每天的药她手亲眼看见母亲喝下去了。”薛辞皱了皱眉,道:“可是太医都诊治过了,也是和大夫们一样的说辞。”“天下疑难杂症何其多,太医也没有尽会的。大哥,你去打听打听,民间有什么医药圣手,请他到府上给母亲看一看。”薛辞皱眉想了想,道:“要说民间的圣手,首推的应该是那一位了。”薛汲颜道:“大哥,是谁?”薛辞欣赏了一会儿她眼巴巴等着答案的表情,慢悠悠道:“姑苏寒山寺住持——问空大师。”“那问空大师,是不是很不好请。”方外之人不爱钱财,倒是会定下一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而且他远在姑苏,来京城也要费些时日。“问空大师一身医术出神入化,闻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大师便设了个规矩,能赢他一局棋,他便出手。不过大师心怀慈悲,贫弱者绕过规矩直接救治也是有的。”薛汲颜问道:“大哥,你和你的好友棋艺如何?”薛辞道:“问空大师棋艺高超当世少有,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有这个本事,除了--”“王屿?”“对,王屿幼时曾经在寒山寺住了几年,棋艺得到问空大师真传。退一步说,以他和问空大师的渊源,恐怕不用对弈,一句话就可以请他出山。不过,我和王屿没什么交情。”薛汲颜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盏美人扑蝶花灯,垂眸想了一会儿,下决心道:“大哥,你替我写一张拜帖送到宰相府给王二公子。”“你要自己去请他?”薛辞惊讶。薛汲颜道:“元宵节之时,我与王夫人有过交谈,她对我很是和蔼,也许王二公子愿意见见我。”薛辞踌躇了一会儿,看三meimei目光坚定,只得道:“好,我陪你去。”薛汲颜终于晕开了近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薛辞眼前一亮,只觉云收雨霁,满目晴朗,他们家的姝姝儿,是越来越漂亮了。“公子,薛家送来一份拜帖。”王屿接了拜帖,翻开看到上面娟秀的薛汲颜三个字,笑了笑,道:“告诉送帖子的小厮,将地点改在梅影湖。”梅影湖在京城南郊,湖边遍植梅花。时值二月,梅花吐蕊,一枝一树错落有致,别有幽香近水来。美景如斯,薛辞和薛汲颜在租来的画舫上,却不大自在。梅影湖美则美矣,却是画舫名伶聚集之地,薛辞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流连烟花之地,此时听得周围娇声阵阵,舫中浓重的胭脂味挥之不去,只觉得头晕脑胀。薛汲颜绞着衣带,心里盼望着王屿快点出现。终于,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袍,灰鼠皮大氅,施施然走进来。薛辞道:“王公子!”王屿进来闻到船舱里的味道,也是眉头一皱,道:“此处不大好,不如换个地方罢。”一沙一叶办事甚是麻利,不多时便租了另一艘整洁清雅的画舫。薛辞有些不好意思道:“劳二公子费心了,惭愧。”王屿点点头,目光一转,落到了薛辞身旁的少女身上。她今天穿了银红色绣云纹的锦袄,雪貂毛披风,衬得小脸莹白润泽,目似水染。看见他进来,跟着兄长站了起来。“薛兄和三姑娘不必多礼,请坐。”薛辞盘腿坐下,温文一笑,道:“王二公子才高,我神交已久,如今才有机会与王二公子一叙,甚是有幸。”王屿道:“怀嘉兄,叫我景逸便好。”一个王二公子,一个薛兄,叫起来也不方便,薛辞点点头。王屿朝后道:“一沙,去温一壶酒来。”“是,哎?什么?”王屿道:“去温一壶酒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公子竟然要温酒!一沙捡起自己的下巴,一开门,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喵呜~~~~~~”薛汲颜立刻被这雪团似的小家伙吸引了,盯着它问:“这是谁家的猫。”一沙笑道:“这是公子养的,叫烟儿。”薛汲颜忙道:“快放它进来罢,外面怪冷的。”烟儿抖了抖一身寒气,轻盈地跳到王屿身旁,翘了一条腿去舔背后的毛,那伸出来的rou爪粉嫩粉嫩的,让人想去摸一摸。薛汲颜的心痒痒的,但是烟儿在王屿身边,她不敢碰。“不知怀嘉兄找我来,所为何事。”王屿的声音清冷。“说来有些冒昧,”薛辞道:“家母得了一种怪病,太医都查不出原因。我听闻景逸的师父问空大师医术高超,所以--”一沙端了温好的酒进来,顺带泡了一壶热茶。酒他选了梅花酿,酒气不重,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酒的味道醇厚绵长,后劲颇足,与这满湖的梅花甚是应景。王屿道:“师父一向不问世事,不喜外出。想要邀他来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