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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雁时拍的CT片了。右手手肘伤得最严重的地方的确有轻微骨裂,短期内都不能再做太大的动作,否则会有后遗症。他已经让护士进来帮她打石膏了,并叮嘱两人一些注意事项。纪雁时全程心不在焉地听着,始终是被“你是他女朋友”这样的认知所困扰着,除却普通同学这层关系之外,他们就是继兄妹啊,而且……这个医生是白子湛的堂哥,他这样说真的好吗……而且,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倒是白子湛,将这些要求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记性好,听一遍就记住了。石膏打好了之后,白子湛还是不放心,让纪雁时到医院的病床里歇一歇,打算稍后让她做一个全身检查。已经中午了,他们其实都饿了,去买了粥品回来给她吃。外面天气热,他早已经满身大汗了,不好靠近她,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擦干净汗水才出来。窗台前的窗帘被风吹得飘散,白色的墙壁看起来很干净,冷色调,病床上的少女已经侧着身子睡着了,几缕头发沾在她的唇角,衬得她的唇色更加嫣红。她安静地沉在梦乡中,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莹白的脸颊被阳光照得接近透明,催人靠近。白子湛放慢了脚步,生怕惊醒了她。多亏了他堂哥的特权,不仅不用预约就能照CT,还能给纪雁时安排一个临时VIP病房,让她可以好好睡一觉。他不想立即叫醒她,难得可以这么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他求之不得。手有些痒。拿出她背包里的速写本和铅笔,开始动笔将她的睡颜给画下来,他的动作很轻,但是线条在纸上“唰唰唰”的声音还是意外清晰,白子湛离她远一点儿,可是画着画着看到她臂弯微动,似乎要转到右边去,这样会压住伤口——他心中一紧,已经站了起来托住她半边身子将她缓慢地转了回来。呼吸都是屏息着的,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吹得刘海微拂,他就着这个角度觑着她,右手搭在她的腰上,几乎能看到她洁白肌肤底下的毛细血管,还有那颗勾着人目光的深蓝色泪痣。白子湛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想法,或许他根本没有别的多余的想法。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别人,也没有那些让人头疼的关系,他是他,而她也只是她。他们只是普通同学。他可以对她肆无忌惮。鼻尖浮动着的暗香胜过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女孩就这般无辜地被他握在掌中,腰细得让人沉沦,整张俏脸微微仰着,浅粉色的唇像盛开的樱花等待着人去采撷。他自认自己定力真是不是很够,思考几秒,还是低头凑近她泪痣的位置,落下浅浅的一吻。但是其实没尝出一些什么。泪痣太小了,而且贴合肌肤。像是上次那个晚上,他也没尝出什么,就只是感到得偿所愿。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不一样……这般想着,于是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味蕾活跃,好像……是甜的。然后他看到她的睫毛不知怎地颤抖了一下,非常激烈,像亚马逊丛林里挣扎着要破茧而出的黑色凤尾蝶,可是又是碍于什么威胁,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睑动也不动。仿佛刚刚的一幕只是假象,他看花眼了。“呵。”白子湛忽而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回荡在空白的病房里,分外清楚。纪雁时不安地皱了皱眉,仍然没有睁开眼,只是玉白耳垂已经爬上了一抹薄红了。“雁雁。”白子湛轻唤了她一声,手中紧了紧她的腰。纪雁时仍旧紧闭着眼睛不应,脸颊已经爬上了红晕了,像粉色的水彩晕在清澈的水中,晕出大片大片的渐变色。“你再装睡的话,我可不止亲你的脸了。”白子湛暗暗威胁道,呼吸渐趋她的唇瓣。纪雁时自然是感受到的,只能睁开眼睛,眼底里恼怒,想要挣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开我。”“好,你别乱动,躺好。我会放手的。”白子湛担心她的伤势,本来只是想偷偷亲她的,没想到被她发现了,不好再耍流氓。他将她放好到床上,搭在她腰上的手也规矩地收回,见她转过了头不怎么搭理自己,便捧了桌子上的粥,问道:“饿了吗?”纪雁时仍旧不搭理他,直接用后脑勺对着他。白子湛自知理亏,诚恳道歉,“对不起。”顿了顿,补充:“情不自禁。”“……”纪雁时听到前一句本来还消了气的,但是听到后一句……彻底不想理会他了。他们不是兄妹吗?为什么这件事会出现了偏差?她有些无法接受,明明很艰难才劝服自己他们是兄妹关系,可是现在骤然这样,又让她不懂了。“就算生我气,也不能饿到自己,你的手受伤了,我喂你?”白子湛问道,唇角翘起。“白……子湛,你就……”纪雁时不是能藏话的人,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全都感受到了,他就打算道歉什么都不说吗?虽然不说也好,但是以后只会更尴尬。她不想这样,高中生活不应该这样。不仅是今天的事情让她很难受,不用想都知道有人刻意报复她,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又被他这样对待……而他好像不当这是一回事,她哪能不生气?能不能告诉她,她应该怎样做?进退两难了。病房里很静。洁白的窗帘仍被风吹得飘拂,发出轻微猎猎声。纪雁时已经是转过头去不理会他了,两腮也鼓鼓的,像只生气的兔子。她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这样像什么,她好不容易让自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可是他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将她打回原形,她实在是泄气。这已经是涉及到她的原则问题了,轻易不能退让。而且,她真的想mama幸福。白子湛还是第一次见她生气,想起自己刚刚那样子做的确不对,就这样道歉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而且,有些话也是时候要对她说了。他认真思索了一番之后先是承诺道:“为表诚意,在你的手肘拆石膏之前,我包了你的汤水吧。唔,我学得快,让你mama再教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纪雁时:“……”现在她生气的原因是这个吗?“你不回答是默认我的做法了是吧,meimei?”白子湛笑着将脸凑到她旁边问,全然没有做“哥哥”的自觉。纪雁时决心不理会他,又扭了脸噘起了粉唇。白子湛不依不挠,她的脸扭去哪里,他自己的俊脸也杵到哪里去,总之就是杵在她面前不让她逃避。“喂!你好了,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