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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扶持谁。”继后微微一笑,“能不能夺得圣宠,压住纯贵妃,可都要看她自己的本事。”珍儿左顾右盼了一会,压低声音道:“旁人不成?非得是她?您就不担心她知道真相之后……”“有什么可担心的?”继后失笑道,“从头到尾,本宫的手都是干干净净,要说害怕,现在害怕的应该是纯贵妃才对!”珍儿仔细一想,确实如此。收买熟火处总管的人是纯贵妃,制造长春宫惨案的人也是纯贵妃,甚至事后想要杀人灭口,置明玉与魏璎珞于死地的,还是纯贵妃,关继后什么事?由始至终,继后只在关键时刻,点拨了纯贵妃几句罢了……“娘娘英明。”想通之后,珍儿立刻笑了起来,“那应该将魏璎珞安排在哪里?依奴才所见,干脆将她安排在钟粹宫,如此一来,一定非常热闹!”“你呀,岂可做得如此刻意!”继后思索片刻,睁眼一笑,“就让她去延禧宫吧!”延禧宫。魏璎珞四下打量,看着自己即将居住的新居。似许久无人居住,眼前的宫殿一片破败,柱上红漆剥落,墙角蛛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片细尘,呛得明玉一阵阵咳嗽。“魏贵人。”吴书来道,“这是延禧宫,从今往后,您就住在这儿。”“吴总管,多谢你了。”面上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魏璎珞唤道,“明玉。”明玉不情不愿的掏了个红包递过去,吴书来笑着推拒:“魏贵人客气了。”魏璎珞:“这是规矩,吴总管不必推辞。”吴书来这才接过红包:“贵人今后有什么吩咐,就叫奴才一声,奴才定然尽力帮忙。”魏璎珞:“多谢。”送走吴书来,明玉关上房门,忧心忡忡道:“我打听过了,这延禧宫,在东西六宫中最远僻,形同冷宫,我们该怎么办?”魏璎珞无动于衷地笑笑,拂去椅上灰尘,坐下道:“别急,且忍着。”她有自知之明,此次进宫,手段不正,一开始注定是要吃苦的,就是不知道除了这破宫殿,弘历还有什么苦头要给她吃。半个时辰不到,吴书来去而复返,给她送了一批宫女过来。竟个个都是熟面孔。珍珠,琥珀等长春宫旧人齐齐向魏璎珞行礼:“奴才给贵人请安。”“免礼。”魏璎珞刚刚说完,对面几人就飞快起身,琥珀嘻嘻哈哈地走上前:“真真好久不见了,璎珞……”魏璎珞一楞,身旁的明玉已经先她一步发难:“琥珀,谁准你这么叫贵人,难道分不清上下尊卑吗?”琥珀瘪了瘪嘴:“咱们从前都是一块儿伺候皇后娘娘的呀,难道贵人全都忘了?”魏璎珞面色一沉。私底下,她们当然可以没大没小,与她共诉长春宫时的情谊。问题是吴书来还没有走,他还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着,她们怎能在这个时候,一口一个璎珞,就仿佛她不是主子,而是一个地位跟她们差不多的下人。宫中最重上下尊卑,事情若是传出去,没人会觉得她对待下人和蔼可亲,只会觉得她奴性不改,没半点主子的威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久而久之,谁还会拿正眼看她?她还怎么在后宫立足?但一时半会,又不好对她们发火,只得淡淡一笑:“明玉,我累了,先进去休息。”这也不算托词,她风尘仆仆,从圆明园搬进延禧宫,的确有些乏了,是时候养足精神,然后再琢磨对付她们的法子了。明玉却没她那样的耐心,送走吴书来,她立刻对琥珀等人发了火:“琥珀,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明玉,你怎么了?”琥珀明知故问道,“先皇后故去,咱们几个四散各处,如今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你不高兴吗?”“高兴?”明玉简直想要呸她一脸,“这里是延禧宫,魏贵人如今是咱们的主子,你当众直呼其名,分明是以下犯上,她没有严惩你,就已是格外开恩了,你还不知悔改!”“她哪敢?”琥珀语笑嫣然,竟有些有恃无恐道,“魏贵人刚刚入宫,自然要树立仁德的名声,若她公然惩罚从前长春宫的同僚,只会让人说她忘本。”听了这话,明玉差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琥珀,你可别太过分了!”一群宫女倚在一处,嘻嘻哈哈的看着她,显是已经提前抱成一团,共同拿捏魏璎珞。这种强奴压主的事情,在宫里头也不算少见。一些要出生没出生,要后台没后台的主子,往往活得不如身边奴才,每个发下来的布料月例,统统被身旁的奴才给克扣走的,有些过得特别凄惨的,竟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还要吃奴才剩下来的残羹冷炙。明玉不知道琥珀是不是也打了这样的主意,但见她眼珠子一转,忽然对她笑得亲切:“明玉,你比魏璎珞资历久,又生得美貌,做她身边的应声虫多可惜呀,她可以做贵人,你为什么不行?”这贱人!竟想挑拨离间,将她也拉到她们那小团体里去!明玉气得浑身发抖,冷声道:“琥珀,魏贵人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更清楚,我劝你最好别惹事,否则的话,谁也救不了你!”琥珀笑容一僵,似是回想起魏璎珞当年的手段。姜只会越来越辣,手段只会越来越狠。琥珀终不再那么有恃无恐,只敢嘴里嘟囔几句:“皇上把她发配来延禧宫,这里可是最冷僻的宫殿,十年都见不着圣颜,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第一百二十章视而不见琥珀说的,竟一语成谶。延禧宫果是最冷僻的宫殿,魏璎珞入住数月,数月也不见弘历踏足半步。宫人们渐渐心思浮动,这日明玉叫住琥珀:“琥珀,去内务府领一下月例吧。”往日琥珀至多拖拖拉拉一会,如今索性不动了,仍坐在桌子旁吃她的瓜子:“明玉jiejie,我可不受这个罪。”明玉一愣:“你说什么?”“主子入宫时日也不短了,皇上迟迟未曾招寝,宫里到处风言风语,说皇上压根瞧不上主子,只是看在太后面上,才勉强留下了她。”琥珀吐了片瓜子壳出来,“内务府都是一群见人下菜碟的,我去了,也是自讨没趣。”明玉气得脸色发青,又叫又骂,却压根使唤不动眼前这几个懒怠货。“真真气死我也!”寝殿内,魏璎珞正在对镜梳妆,从镜子里看见明玉含怒进门的脸,疑惑回头:“怎么了?”“殿内漏风漏雨,每日送来的饭菜都是凉的也就算了。”明玉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每一步都踩的地板咚咚响,“最不可忍的是那群丫头……”“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