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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一遍。”小全子哭丧着脸:“可,可主子……”“好了!”明玉过来扭他耳朵,“还不快过来!”待两人一走,魏璎珞就转头看向袁春望:“你故意给他看见的?”小全子一直有些嫉妒袁春望。他似乎觉得,若不是有袁春望横插一脚,那么延禧宫大总管的位置就该由他来坐,魏璎珞的左臂右膀,就该由他跟明玉来当。所以有事没事,小全子就爱找袁春望的错处,也没少在魏璎珞面前搬弄是非,以袁春望的小心谨慎,又怎可能会被对方抓住这样大的把柄?“是,我故意的。”果不其然,袁春望淡淡一笑,“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有多信任我,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魏璎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璎珞。”袁春望略一踌躇,问,“这药汤你还要继续喝吗?”“喝。”魏璎珞却无一丝犹豫,淡淡道,“为什么不喝,这才是我需要的药。”叩叩叩,李玉的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娘娘。”魏璎珞与袁春望对视一眼,袁春望忙替她将药碗收起来。门开了,魏璎珞不动声色地问道:“李总管,有什么事?”第一百五十五章惊变明玉盯着小全子,直逼他将宫规背完,才回了寝殿。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袁春望:“你后悔了?”魏璎珞:“我为什么要后悔?”袁春望:“皇上待你一片真心,最好的东西都眼巴巴地送来讨你欢心,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魏璎珞:“……你不明白。”袁春望冷笑道:“从前我不明白,可这段日子,我已经全看明白了。魏璎珞,你是一个冷心肠的人,谁都捂不热。”房门猛地打开了,袁春望一脸铁青地从里头冲出来。被他狠狠一瞪,明玉生出一股被毒蛇盯住的错觉,连血液都瞬间凝固了,直到袁春望从她身旁走过,才重又呼出一口气。“……这袁春望,越看越不像个善类。”她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想,“还不如小全子可靠,哎,璎珞偏偏信任他。”摇了摇头,明玉走进屋去,唤了一声:“璎珞,出什么事了?”“……皇上刚刚命人送来的。”魏璎珞低头看着桌上放着的貂皮。照李玉的说法,后宫刚赏下一批皮张,各宫多分的是黑虎皮白豹皮,寿康承乾分的是一等貂皮,只她分到的与别不同。是一张云狐皮。捧起来一看,银光晃晃中,竟藏着几道天然长成的花纹,美丽无比,又稀罕至极。这云狐皮只有一匹,皇后想要,弘历都没给。可见魏璎珞在弘历心里……是摆在头一位的。”魏璎珞神色复杂地抚摸手中的云狐皮,心有些烫,就像一块渐渐被捂热的石头,摸了摸皮子:“……明玉,取我的针线盒来。”“娘娘,你是要?”明玉眼中一亮,很快取了针线来。魏璎珞穿针引线,雨打芭蕉叶,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她手中的银针,轻轻落在云狐皮上。半个月之后——亲桑礼即将开始,吴书来忙得不可开交,不停指点下头的小太监:“小心点儿,全都送去亲蚕台!哎呦,你小心点儿,那可是黄金钩!快快快,不可耽误吉时!”东西尚未准备好,弘历自不会提前去亲桑台等着,他坐在养心殿内,忽然放下手中奏折,看着对面的海兰察:“你头上是什么鬼东西?”海兰察摸了摸眉心勒着的抹额,嘿嘿傻笑。“心上人送的礼物?”弘历只瞥了一眼,就垂眼继续看折子,慢条斯理道,“女人就爱在这些琐事上纠缠,今天绣个荷包,明天绣条帕子,真正是浪费时间。”海兰察有些不服气,暗暗嘀咕道:“是,是,奴才的女人就这个样子,比不上令妃娘娘,令妃娘娘就从不做这样的琐事。”翻动奏折的手一顿,弘历淡淡道:“朕也不爱收什么荷包帕子的。”“皇上。”李玉忽从外头进来,手里捧着一只托盘,里头盛着一顶纯白色的毛皮帽子,“延禧宫明玉送了顶帽子来,说是令妃娘娘亲手给您做的。”弘历:“快呈上来!”海兰察:“……”帽子很快就送到他手里,针脚细密,绣工极好,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笔,最特别之处,还在于那尾部连着的长长貂皮,纯白无垢的皮子里,藏着一圈圈天生长成的螺旋花纹,赫然是他送去的云狐皮。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不知为何,弘历心里忽然闪过这句话。“令妃娘娘说,冬日里戴上帽子,貂皮正好在脖子上围一圈,方便又暖和。”李玉道,“如今天气热了,奴才先给皇上收起来,等寒冬再取出来。”见海兰察偷偷看他,弘历板起脸道:“谁让她做这种没用的东西了,朕出门前呼后拥,还能冻着吗,多事!”“皇上说得是。”李玉想要替他收起帽子,岂料弘历理也不理,抬手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将貂皮帽戴了起来。李玉:“……”把换下来的帽子放在李玉手上,弘历问:“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他就要去延禧宫了。他有些想念延禧宫里住的那块石头了,从前她一直冰冰冷冷的,如今总算是被他给捂热了。可惜他没能如愿,因为李玉很快道:“是,外头有人求见。”“什么人?”弘历一愣。“忠勇夫人——喜塔腊尔晴!”虽已是一个生育过孩子的妇人了,但尔晴仍面目姣好的似个十八岁的姑娘,可见她一直在富察家养尊处优,没受过半点亏待。“皇上。”她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先前傅恒宠爱一名婢女,闹得家宅不宁!因那婢女屡进谗言,他开始怀疑安儿的身世。奴才一时不忿,将那婢女嫁了出去,他便嚷嚷着要休妻,呜呜……”弘历被她哭得头疼,按了按太阳xue:“尔晴,你告诉朕,安儿到底是……”他渴望她说不是,但尔晴怎会让他如愿。尔晴轻轻向他点了点头,然后擦着泪道:“奴才是有罪,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奴才真心诚意要做好富察家的儿媳。皇上,奴才知道天子不干涉臣子家事,但这桩婚事是您一手促成,如今老夫人已经说服不了傅恒,只有您能说服他,让他不要休掉奴才了。”弘历眉头一挑,竟从她话里品出一丝威胁的气味。若不帮她,她会怎样?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让世人都知道他堂堂天子,居然染指臣妻吗?一瞬之间,弘历心中生出一股杀意,又强行按捺了下来,淡淡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