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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似的,脱口而出:“而是……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旧事!”这一言犹如石破天惊,震得弘历面色发白,不知不觉间攥住了继后的手,直将对方捏的骨头作响,才缓缓回过神,呢喃似的自问:“莫非,正如温淑夫人所言,钮祜禄氏杀母夺子,才是事情的真相?”另一边,侍卫所。海兰察从养心殿出来,就一直忧心忡忡的等在侍卫所内。“海兰察!”他猛然回头,似松了口气,又似在叹气:“你来了。”明玉提着只食盒进来,一边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一边笑着问他:“上回送你的抹额,老夫人喜欢吗?”依着魏璎珞的建议,明玉一共做了两条抹额,一条勒在海兰察的额上,一条送给了他的母亲。“喜欢!”海兰察毫不犹豫道,“当然喜欢!”明玉有些羞涩地垂下头,揭开盒盖,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端出来:“这是我亲手做的小菜,小全子弄回来的野菜种子,我们全种在了后院,虽不稀奇,胜在新鲜。”“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完。”海兰察拉她一块坐下,“咱们一起吃吧。”这样多的菜,却只有一双筷子。但对一对情侣而言,却刚刚好。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一盘盘菜很快就见了底,只是明玉食量小,故而大部分饭菜还是进了海兰察的肚子。用嘴接了一筷菜,海兰察问:“现在舒嫔等人还欺负你们吗?”明玉摇了摇头,笑道:“如今主子虽然不得圣宠,可整日伴在太后身边,谁又敢给她脸色瞧?”岂料海兰察听了,竟沉默起来,半晌之后,忽开口道:“明玉,今后寿康宫只怕也不太平,你最好劝劝令妃,与太后保持距离,免得惹祸上身。”明玉吃了一惊,她深知海兰察的为人,知道他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其中必有内情。“为什么?”明玉探究道。海兰察抿唇不答。“是不是关系到机密,不能告诉我?”明玉赌气似的将筷子往食盒里一丢,“那就当我没问过!”她起身要走,却被海兰察一把拉住:“不是!事关皇上身世,知道的人反而危险……”许是觉得继续隐瞒下去,不仅令妃要深陷其中,连明玉也逃不过去,海兰察一咬牙,抬头看着明玉,压低声音道:“令妃依附于太后,迟早也会知晓,我全都告诉你吧,让她提前有个打算……”延禧宫。晌午已过,魏璎珞吃饱喝足,躺在摇椅上,一摇一摇的消食,眼也不睁地问:“他真这样说?”明玉神色凝重地立她身旁:“是,皇上怀疑太后是杀死钱氏的幕后凶手,所以,海兰察要我提醒你,近日不要再去寿康宫了,否则会受到牵连。”“主子,索伦侍卫说得对。”小全子道,他虽不如明玉,有个海兰察这样的直接情报源,但他跟很多宫人皆有来往,将他们的只言片语一收集,多多少少也能觉出不对,“奴才觉着这紫禁城里的风向,怕是要变了,咱们得赶紧转舵!”作为这股暴风的中心,太后的日子更是不好过。“太后。”刘姑姑走进佛堂,“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该拿个章程出来了!”笃笃笃,太后依旧敲着木鱼,跪在蒲团上不言也不语。刘姑姑叹息道:“若让太后见着钱侍郎,太后多年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木鱼声一停,太后缓缓睁开眼:“去打听打听,看钱侍郎如今在哪。”一条河看似清澈,但只要皇帝一下令,就有无数双手淌进去,连最底下的泥沙也会给挖出来。“皇上。”养心殿内,海兰察回报道,“奴才仔细盘问王府伺候的旧人,还有人记得当年的格格钱氏,她的确来自嘉兴,九岁上辗转卖入王府,十六年那年王爷染了时疫,她精心伺候,因此得幸。”弘历坐在椅上,手指敲了敲桌面:“她……还有家人吗?”海兰察犹豫一下:“钱正源正是她的胞兄。”“钱正源?”弘历惊道,不由自主将先前钱正源所献的那幅出来,画上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是。”海兰察垂下头道,“钱家家贫,恐幼女饿死,将她托付亲戚,谁料当年大旱,反被卖出。钱母寻女千里,花了数年时间,才找到雍亲王府,但那时钱氏已成了格格,他们带不走了。后来钱正源走了科举一途,钱家才得以振兴。”弘历听到一半,便哗啦一声打开那副。先前未曾细看,如今一寸一寸的找下去,弘历叹道:“果然如此。”只见图上妇人背后,竟藏着一个小小女童的身影,探头探脑,憨态可掬。“春晖图……春晖图……”弘历轻轻抚摸那个女童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觉得她越看越像自己,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声音微颤道,“钱正源的这幅画,是想要提醒朕,真正该报答的不是钮祜禄氏啊……”他好不容易才收拢起激动的心情,沉声下令道:“传旨,宣钱正源觐见,朕要将一切问个清楚!”海兰察领命而去。弘历在养心殿里焦急的等着,接连几天都心虚不定,奏折都看不进去,好不容易等到海兰察回来,朝他身后张望片刻,没见到钱正源的人,忙问道:“人呢?”海兰察脸色难看,拱手道:“皇上,侍卫飞马来报,礼部侍郎钱大人不慎坠马,颅骨碎裂,不治身亡……”弘历闻言色变。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太后……”第一百六十三章输家钱正源暴毙的消息传来,惊得太后一下子病了过去。“太后。”刘姑姑端着药碗过来,担忧道,“太医都说了您这是急火攻心,中气欠和,一定要平心静气,安心养病。”太后摆摆手,拒了她手中的药:“我没事,就是总觉得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来气……皇上那儿,回过了吗?”刘姑姑赔笑道:“皇上前朝正忙着,等他闲下来了,一定会来看望太后。”太后叹了声:“从前我咳嗽一声,他也要放下朝政赶来,如今我是真的病倒了,他却漠不关心。”“太后误会了。”太后与刘姑姑一起循声望去,只见继后面带笑容,款款而来:“今日军机大臣们都在西暖阁议事,皇上实在是抽不开身,可太后病了,皇上忧心如焚,便让臣妾立刻赶来侍候。”太后盯着她,眼中似乎要射出箭来。继后夺过刘姑姑手中药碗,舀起一勺,体贴地吹凉了,然后递到太后面前,上上下下,一副贤惠媳妇的作态。太后却冷笑一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