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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左,你这次拿下了未央卫尉,大司马和卫尉可能会找你的茬,你要多留点心。”“诺!属下自当小心。不过,大司马王莽伪善之极,没有把柄,他也不敢公然对我怎样。”原来那位男子就是廖左,王叙顿时震惊了,难怪那日刘昭的反应如此奇怪。不过,他们当着她的面,说她的父亲,也真是心大。而在座心最大的那位,也就是高剑,忙向廖左使眼色,一边瞄向了王叙这边。廖左这才醒悟,难道与太子同来的女子就是传说让太子心心念念的王莽之女?顿时变了脸色,忙说:“属下失言!殿下恕罪。”刘昭笑而不语,喝了口热茶,才道:“廖左,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保住手中的兵权,卫尉何武是个粗人,你对他恭顺一些,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另外,赵昭仪那边,你多参与他们的议事安排。在人事任用上,适当的时候,你可以给他们一些建议。”“请殿下明示。”此时一直沉默的孙置才道:“廖将军如今已升职为未央卫尉,那么下一步,并非是要拿下卫尉一职,只要关键时候,你这个未央卫尉不听命于卫尉何武,那么这个何武也无可奈何。廖将军现在乃赵昭仪心腹,将军可伺机推荐孟准为昭仪所用。”“孙舍人的意思是?”“我要让赵昭仪以为,她在我们这里有内线。有些不适合廖将军传的话,便可让孟准为之。”廖左点头应诺,又道:“但是,如何打破赵昭仪的戒心呢?在她心里,孟侍卫令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人,不是轻易可收买的。”孟准道:“这点廖将军大可放心,殿下已有安排!最晚年终大朝会,殿下便会回宫,明年开春的蹴鞠大会,我们会见机行事。”“好,那我们见机行事!”他们又说了一会儿其他事,王叙静静拿着一支木棍,撩拨炭火,炭火不时发出吱吱声。少顷,他们说完事,刘昭先走了过来,双手放在炉火上方,烤着手,问她:“饿了么?”王叙点头,刘昭道,那我带你到集市去吃羊rou。其余人也都走过来了,互相行礼后,高剑笑道:“我刚才说‘只要有美人,去哪儿都无所谓’的典范乃殿下是也。我看殿下是呆在骊山,不想回宫了。”刘昭拍了拍高剑的肩膀,笑而不语。廖左见了王叙其人,应对大方,谦恭有礼,忙为刚才的失言感到羞愧,便行礼道歉。王叙装糊涂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我也没留心。将军何须道歉?”廖左再次作揖道:“在下实在失礼,多谢良娣海涵。”刘昭牵着王叙的手,笑道:“我们走了。”又转头对他们说:“你们就留在这里吃完午膳再回去。”“那是自然!”高剑笑道。廖左客气地挽留道:“我们刚才来的时候,打了些野鸡和野獐,黎叔在厨房帮我们炖下了,殿下何不在此吃了再回?”高剑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道:“没听殿下说么,他们要去吃羊rou。没我们什么事。”几人又是一阵笑,刘昭他们才辞别出来。这次是孙置的马在前,他们的马在后,走了没多久,便进了一个叫马额的集市,集市不大,串联了几个村庄,有个极大的铸造工坊,零零散散的有人在牛羊集市卖牲口,他们把马交给卖羊的人家,给点钱那家人会帮他们把马喂饱。今日有集会,但赶集的人在王叙这个看惯了人潮拥挤大都市的人眼里并不算多,前面有好几家低矮铺面和摊贩围成的三岔路口,总算稀稀拉拉汇集了些赶集之人。摊贩卖的东西相对匮乏,基本都是食物,有猎户打的野味,有米粟粮食鸡蛋板栗胡桃,还有糕点小吃,由于天气寒冷,买卖人基本都是灰头土脸的蜷着手跺脚立在一旁晒太阳。王叙和刘昭并排走着,王叙想象中的集市是清明上河图那样的人间百态繁华景象,眼前这个更像是农贸市场。王叙问他:“这算是大的集市吗?”刘昭道:“这在郊野算是大集市了,你第一次出来,也算见见世面。民间百姓生活多有疾苦,集市大都只是解决温饱病疾和农具耕作交易的地方。在这里,无关风花雪月,只有温饱饥寒。”一辆牛车缓缓经过,就在他们不远处停下,拉车的老牛甩着尾巴,呼啦啦拉了一大泡粪便,王叙愣了一下,立在原处,刘昭忍不住笑起来,道:“前面也没什么可逛的,往那边走吧。”说着,他们绕过一个摊贩,往左拐,经过一家药炉后,便是个食馆,名字很直白,叫解馋馆,进了食馆,里面竟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食馆内没有桌椅,都是木头台阶上凉席铺地,人们围着一张张矮案席地而坐。孙置轻声解释:“今日集会,许多外地来的商贩赶在年前到工坊里买农具。如今铁具是官府专营,皆有限额,难怪他们抢着年前买。”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孙置跟店家说要来三鼎解馋羊rou,这是他们的招牌菜。刘昭和孙置到里间解手,王叙独自坐在窗前,食馆内味道比较大,她把窗户打开了一些,等待上菜的间隙,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楞楞的发呆。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前走过,王叙心想,刘昭怎么那么快换了衣服,这是要去哪里?王叙猛站起身,跟了出去,却不见刘昭的身影,她往前追了一段,环顾四周也没有踪影,她心下打鼓,或许他有事要去处理,不方便让她知道?那还是不要去追了,免得妨碍了他办事。她正要往回走,却见前面药炉里,有个男子正蹲在一排的药罐前煽火,那人正是刘昭。刘昭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看向她。王叙在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茫然诧异,尔后竟是一丝羞涩……王叙走前去,轻声问:“你这是做什么?”刘昭却呆楞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确认王叙是跟他说话,才道:“我在煎药。”王叙又问,煎药做什么?“师父让煎的,病人的药。敢问夫人可是来看病的?”那人声音略微嘶哑,他说完,这回轮到王叙愕然了。王叙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刘昭,你这是怎么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