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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揣测着,无论有没有她,刘昭都能渡过此劫。青灵便笑道:“我乃顺势为之而已。”“其实去年跟你重遇的时候,我是在逃婚,结果那么巧撞到了太子。如果那天没有在你们府中遇到刘昭,我现在真不知道在何处呢,或许过的逍遥自在,或许在艰辛地讨生活。”王叙首次坦诚,心中不免有些愧疚。青灵一直以为王叙跟刘昭早就两情相悦了,况且这世间还真没几个适龄女子会不想嫁给皇太子吧。不免惊讶了。“我嫁进宫最初那几个月,跟刘昭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一开始对他很排斥……还是因为你让我跟去了骊山行宫,我跟刘昭才有了进一步的……”王叙在考虑用什么词来形容才不至于那么直白,结果已经脱口而出:“互相探索……”青灵噗哧笑出声来,道:“知道了,你们探索出来的成果在你这里。”说着轻抚王叙的肚子。王叙也笑起来,明亮的眸子,漾出幸福的水花。青灵道:“叙姬,我真羡慕你。看得出来,太子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他的眼里除了你,真没有别人。”王叙没羞没臊地道:“魅力太大,我也没办法。”青灵也忍不住跟着乐起来,眼里有羡慕,也有向往。王叙突然问:“青灵,你有喜欢的人吗?”尚青灵愣住了,脑海里似乎有人影闪过,眼神刚恍然若失,又马上收了回来,道:“这重要么?”“那就是有?”青灵摇头。“你若是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改嫁吧。”青灵笑笑不答,改嫁不难,难的是,嫁给谁?寝宫角落里堆了一大盘春季的小山橘,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果香味,姐妹两个断断续续聊着天,一片安静祥和。孟准跟着刘昭进未央宫的时候,去找了廖左。这次他并没有直接见到赵昭仪,是范顺常来见的他,廖左从中牵线引荐。初次见面,范顺常只是代赵昭仪许诺,每年给酬金百斤,事成至少官拜长乐卫尉。范顺常还问了孟准,吕筱何在?孟准答曰,吕筱已死。便没了下文。而刘昭在宣室陪刘骜下棋,为了讨父皇开心,刘昭总在自己赢了一两局后,不着痕迹得让棋,让刘骜也能掰回一局,不至于输的太惨。刘骜精神不太好,近日收到西北谍报,匈奴又在河西一带搜杀抢夺,群臣都谓要出兵严惩匈奴。刘骜问太子有何看法。刘昭侃侃谈之:“当年我朝与匈奴征战百余年,武帝时举国之力大败匈奴,匈奴表面上归降我大汉,但其大败分裂后,各部常年滋扰我河西四郡军民,直至呼韩耶单于出现,先帝遣王昭君与之和亲,边塞复得几十年的安宁。但三年前我朝严禁向匈奴售卖盐铁,此举打破了边塞多年的平衡,匈奴各部内乱互相征战需要大量的兵器,禁售铁器后他们无法通过正常途径用牛羊换取,便只好硬抢了。”刘骜举棋思索着,叹了口气:“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啊。当初禁售武器只是为了惩罚匈奴对乌孙无辜发兵动武,如今被如此滋扰反不好松口了。否则,他们必会以为我们屈服了,怕了他们。”对于这个问题,刘昭早就仔细考虑过,他道:“不如让河西边塞军防对走私盐铁的商贩略微放宽松些,明面上仍然禁止,但不严查,或许会有些效果。”“此举或许可行,不过朕心里仍然不舒坦,容我再想想……嗯,是不是我赢了?哈哈哈,哎呀,真不容易啊。”刘昭笑道:“父皇一边使我分神,一边偷偷出奇招,儿臣拜服。”“姜还是老的辣吧?来来来,我们再战一局。”这边正要重新开局,赵飞燕来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赵飞燕说今年的夏祭定在下月初三,太史令夜观天象说那日东风起,适合夏祭。刘骜道:“夏祭之事,皇后你拿主意便好。”又招手让刘昭再来一局。父子俩又对弈两局,互有输赢。不多久,赵合德来了,刘昭便找了借口告辞。赵飞燕本来也想离开的,但是刘昭刚走,她也跟着走的话,显得心虚躲开赵合德似的,便只好坐在原位,问了合德几句六皇子的近况。她们姐妹两个自张放告发真假太子事败之后,便都有意无意地互相躲开,见面也只是简单的客套问候,早没了以往的姐妹情深。更确切地说,赵合德早产,赵飞燕被诬开始,她们在彼此眼里的分量就已经彻底变了。赵合德给刘骜端来了鹿rou汤,她笑道:“据说王良娣怀孕了?太子也终于要做父亲了。”“可不是,盼的我胡子都花白了。”刘骜接过赵昭仪递来的汤碗,小口喝着热汤,又道:“皇后为此事cao心啦。”此话,应该算是嘉奖,赵飞燕笑道:“臣妾cao心也没用。都是命。”赵合德在刘骜身旁坐下,似是不经意地感叹道:“是啊,都是命。转眼二十年了,想当年,jiejie刚怀上的时候,太医怎么都诊不到喜脉,我还以为空欢喜一场呢,幸好后来jiejie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的心才算安了。”赵飞燕心里一提,果然,当着她的面挑衅么?刘骜听着若有所思,良久才道:“过去那么多年,你倒是记得清楚,朕都忘了。”“皇上记挂的事物太多,哪儿像我,除了皇上就是jiejie,有些事记住了,想忘都忘不了。”赵飞燕暗自观察刘骜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才稍微放心了,只冷然一笑,道:“是啊,有些事记住了,想忘都忘不了。”“这鹿rou汤火候足,味道很好。”刘骜岔开了话题,赵合德便识趣地不再多言,只跟刘骜撒娇,窃窃私语。赵飞燕实在呆不下去,却又怕自己走了赵合德明里暗里挑拨,便硬着头皮坐在一旁,但与之前在未央前殿被张放一步步揭穿,犹如慢火亨油般煎熬相比,此时也不过是阴风拂面而已。赵飞燕强装微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让赵合德也无可奈何。等赵飞燕赵合德走后,刘骜独自在屋檐上来回度步,不时远眺发呆。刘骜问高湛:“你觉得太子类谁?”他见高湛在认真思索怎么回答,又道:“说实话,说错了不要紧。朕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