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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唉声叹气道:“罢了罢了,等出来的时候再打,现在都记着了。”西闲掩口,两只眼睛都笑的弯弯的,这还是头一次这样开心。赵宗冕看在眼里,便又直了身子重将她抱住,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两下:“先罚你好了。”如此将到丑时,西闲才困倦的终于睡了过去。赵宗冕却并无睡意,一直眼睁睁地看一会儿想一会儿,直到天将明。他狠狠心不再看身边的人,逼了自己起床,又吩咐侍女们不许吵醒西闲,便干净利落地拿了袍子出门。只是就在他走出真珠院院门的时候,屋内,西闲缓缓地睁开双眼。西闲转头看了看身旁,空空如也,伸手探一探,却仿佛还有赵宗冕身体的余温。心一动,肚子里的小孩子也挣扎着动了一下,似乎已经感应到自己的父王要离开自己了,突然不依起来似的。西闲扶着腰缓缓起身,撩开床帘。外间宫女本按照赵宗冕吩咐不敢惊动,突然见她下地,忙要过来伺候穿鞋,西闲却顾不得,雪白的罗袜踩过西域的云纹氍毹,裙摆摇曳,直到窗户边停了下来。西闲扶着窗子往外看去,在黎明的薄曦之中,却见镇北王的袍摆一角在门口晃了晃,然后,就如同一片墨蓝色的云似的消失不见了。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伙伴们的火力支援:水晶苹果扔了四个地雷,kikiathena扔了两个地雷梧桐清影,14505042扔了1个地雷这里是如约而至的三更君,上章突然没了网,心急如焚的我以为一定会有大批催更涌来,终于找到网线后发现,啊……原来我的小伙伴们都是如此的淡定而佛系,没有一个催的,该高兴是不是=3=于是,看三更君这个架势,阅书无数的你们会不会猜到会发生什么~☆、第56章第56章镇北王向王妃交代了府内诸事,便带人出城,点兵往白山而去。一路上毫无耽搁,因为着急赶路,不过只用了十四天就到了白山,即刻升帐议事。之前代统军的余副将向赵宗冕交代了自到白山后发生之事。原来那次遇伏之后,余副将命三万将士就地驻扎在白山脚下,又派了五路斥候进山哨探。领队的斥候都是雁北军的精锐,但这次入山,却仿佛泥牛入海,三天后,只有两队斥候陆续返回。据斥候回报,他们上山后不久就遇到了十分刁钻的伏击,有的士兵踩中套索,给吊在树上,有的中了林中暗箭,还有不少踩中了早就挖好的雪窝,掉在底下无法爬上来。能够返回的斥候是因为反应灵敏,见势不妙便且战且退,才得以回营报信,其他没有折回的只怕都已经沦落敌手了。余副将细细询问敌人是何方势力,斥候道:“看他们的打扮跟行事,不像是山中的土匪,而且言语不通。”另一队的斥候负伤,撑着道:“听说这白山里有一族野人居住,原是从大雪山那边的多夷国迁过来的,向来以捕猎为生,只是他们行踪不定,也未必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跟官兵抗衡。”余副将听了两人的回报,心中暗暗盘算,原本他以为伏击官兵的是白山里的匪贼,可突然又冒出野人来,到底是贼匪还是野人,亦或者二者联手,却是扑朔迷离。可是余副将负责带兵,却吃了前所未有的败仗,而且连小公爷关潜也下落不明,回头在镇北王处却是无法交代。当务之急自然是迅速摸清敌方情形,然后进行反攻,最好一鼓作气歼灭敌人,这样才能将功补过。但敌人都在白山之中,就算是磨刀霍霍找不到人那也是白搭,就在余副将一筹莫展的时候,从白山里来了一个人。这来人身披兽皮,头发散乱,肩上背着弓箭,身长八尺,看着十分强悍。根据那斥候指认,这人跟当日袭击他们的野人打扮的一模一样。余副将忙命人将他围住。不料那野人却仿佛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指余副将,用有些生硬的官话说道:“谈、谈……”余副将先是损失了前锋营,又折了几个斥候团,心中一股火无处发泄,又听着野人语焉不详,于是二话不说命人将他押入帐中,令他跪了问话。不料这人竟死也不肯下跪,两个裨将连踢他的膝弯,野人被迫跌倒在地单膝着地,居然暴跳如雷,打伤了两名副将,又指着余副将叽哩哇啦说了些什么,便要冲出帐去。这毕竟是雁北军的驻扎营地,哪里有那么好逃的,可足足闹了两刻钟,才将这野人重又抓住。赵宗冕听到这里已有些不耐烦:“你们最近能耐见长了,三万人捉一个人,还能闹的上蹿下跳不可开交,就算是三万只鸡对付一只狗,啄不死它,聒噪也把它聒噪死了。”众人想笑又忍着,余副将小声道:“回王爷,那厮跑跳十分灵活,犹如猿猴,且力大无穷,为拿下他又伤了几个弟兄。”“你还有脸说出来,”赵宗冕横了他一眼,“人呢?”余副将道:“人已经给关押起来了。王爷若见我叫人带他过来。”赵宗冕不耐烦等,只叫余副将带路,且走且又问道:“既然捉住了,可问出什么来没有?”余副将愁眉苦脸:“他十分嚣张,除了用他们的土话叫骂什么也没说。”“他既然用土话你怎么知道是叫骂?”余副将低头道:“看也看出来了。”赵宗冕嗤地一声,他本是想知道有没有关潜下落的消息,见这架势是不指望了。于是一起到了关押囚犯的帐子,侍从忙把帘子掀起,赵宗冕入内看了眼,见那野人给牢牢地捆绑在柱子上,大冬天,却赤/裸着上身,身上血迹斑斑,还有不少鞭痕,下面倒还穿着兽皮裤子。这野人也不知是昏厥还是死了,耷拉着头动也不动。赵宗冕回头看一眼余副将,余副将道:“先前用一条绳子绑着,不料他竟能挣脱了,没有办法,才多加了两条。”赵宗冕道:“你把人打死了还怎么问?”余副将只讪讪道:“等闲是死不了的,这人强悍的很,先前以为他死了,才要抢救,谁知竟是诈死,差点杀了我们一名将官。”赵宗冕挑眉。两人说话的时候,这野人醒了过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满是野兽似的凶狠敌意。赵宗冕打量着此人,却见他皮肤竟是雪白的,脸微长,两只眼睛也不同于中原人的黑眼珠,深目高鼻,倒是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