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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道:“我这才来,很多事没怎么理顺,就想熟悉熟悉。擦柜子能让我记住这些药品的摆放位置,擦干净了看着也舒坦。聊天啥时候都能聊,咱们可以干活一边聊。”许丹噎了噎。她就是不想成天和水啊、抹布啊之类的打交道。来之前细皮嫩rou一双手,不到两年,瞧瞧老成什么样了!以前和冯美芹搭档时,基本是一天一扫、两天一擦、三天玻璃窗。就这,她还觉得烦。在家时读读书、看看报,饭有爹做、衣有娘洗,来了这穷地方,做饭洗衣靠自己,上个工,还要跟个老妈子似的成天和抹布打交道。越想越憋屈。可为了在书记跟前刷好感,年终时能在自己的评语栏打上一个鲜红的优字,愣是咬着牙关挺了过来。好不容易适应适应这节奏,换了个搭档,上工第一天就拿着抹布擦擦擦,擦完桌子擦柜子、擦完柜子擦窗户,这是要她命啊。许丹在心里把清苓翻来覆去骂了个遍,但还是认命地提上水桶出去打水,回来后,两根手指捏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跟着擦洗了起来。花两年竖起来的温柔、贤惠形象不能塌啊。清苓偷眼瞄到脸颊飞霞、胸口起伏的许丹——气出来的,心下喷笑。哎呀呀!本姑娘就是这么滴闲不住,你能奈我何?反正上工不能干私活,两人的桌子又靠在一起,总不能对面对坐着大眼瞪小眼吧?她自认眼睛没许丹大,瞪不过对方,索性找点活儿做。转转脖子、扭扭腰,干活兼做美容cao,屋子亮堂心情好!噢耶!清苓手脚麻利地打扫干净包干区,门口长廊的另一头檐角下,倒挂的一口铁钟,被公社干部“当当当”地敲响。“收工喽——”清苓心下一喜,这真是紧着她的时间安排的呀。和师傅说了一声,麻溜地窜上山,继续她的屯粮事业去了。许丹羡慕嫉妒地扫了一眼清苓的包干区,不仅亮堂,柜门角落还悬着香包,散发出淡淡的花香,使药味浓郁的室内,平添了几分大自然的气息;桌面也收拾得很干净,角上还摆着一个陈旧却刷洗得很干净的瓷瓶,瓶里插着一小束不知打哪儿摘来的野蔷薇,红艳艳的花瓣,给暗漆漆的旧屋增色不少。再看自己这边,柜子才堪堪擦到一半、桌面凌乱不习惯收拾,没有做工精致的香包添味、也没有花朵娇艳的蔷薇增色。谁要是这个时候进来,指定拿她和舒盈芳作比较,这一比,还不得把自己比下去啊?说曹cao曹cao到,许丹吐槽没完,书记手捧茶缸跨进来,本想找老大夫唠会儿闲嗑再回家,看到洁净的窗户、雅芳的花香,顿感耳目一新,由衷夸道:“盈芳丫头行啊,上工第一天就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拾掇好了。可见是个勤快的。不错不错!老张你收了个好徒弟!”看到许丹也在搞卫生,顺便也夸了夸她:“许丹同志也不错!都是爱干净的好同志!”完了找老张唠嗑去了。敷衍!许丹气得脸型都扭曲了。觉得舒盈芳就是来和自己作对的,才来第一天,就把自己比下去了。讨厌讨厌真讨厌!“阿嚏!”正往山上走的清苓,没来由打了个大响嚏。吸吸鼻子,找小金吐槽:“肯定又有谁在背后骂我。”吐槽归吐槽,心情依旧很好。她现在也是有余粮的人了!毛七百斤的黄小米啊,吼吼!可惜上山已是傍晚时分,只够清苓把山洞里的一袋黄小米吭哧吭哧地推散在蒲草席上,趁着这几天晴朗无云,争取早点阴干了扛回家入仓。干完这些,天就擦黑了,收割只好另找时间。下山时,顺道转了转向刚曾经挖的陷阱。哟!运气杠杠的!不费吹灰之力捡到一只瘸了腿的山鸡。小金盘在她肩上,蛇眼幽幽地望天:哪次捡山鸡,你是费了力气的?清苓没瞧见小金的白眼,她兴冲冲地扯了一条结实的软藤,绑住鸡爪,塞进背篓,哼着从张奶奶那学来的“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竖呀竖起来……”,高高兴兴地下山回家。暮色笼罩了整个村落,家家户户的灶房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就像一幅醉人的风景画。第118章夫唱妇随啷哩个啷“盈芳啊,又上山去啦?”自留地割菜回来的向二婶,老远朝清苓打招呼。“婶子,晚饭烧好没哪?”清苓笑盈盈地问。“烧好了焖着呢。想不出吃啥菜,去地里割了颗大白菜,做盘醋溜白菜给你二叔下酒。喏,这是我家种的藤茄,我娘家那边的茄种,你带几根回去吃尝尝。喜欢的话,明年我给你留些种子。”向二婶说着,从竹篮里挑了几根卖相好的长条茄子,塞到清苓手里。清苓道了声谢收下了。想着回头给向二叔送盘鸡rou过去,哪有醋溜白菜下酒的。张家二老对清苓时不时地提一只肥溜溜的野鸡回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当然,惊喜依然是有的。“这鸡瘸腿了,怕是不好养,不然放到刚子家后院,他不是让你物色两只鸡娘,养到年底宰了好过年吗?”张奶奶抱着背篓来到灶房,才把山鸡提出来,“你别不是忘了吧?”清苓还真把这事儿忘了,绞着辫梢说:“那我一会儿问问向二婶,看她有没有熟悉的人家想转让鸡娘的。”鸡褪毛是很快的,不像鸭子,绒毛细得能让人炸毛。锅里热水一烧开,就能给放干净血的鸡褪毛了。提着鸡爪浸在热水里,翻来覆去几下一扯,鸡毛立马褪得干干净净。张奶奶坐在小板凳上,边给鸡褪毛边感慨:“今年杀的鸡啊,我看比过去三年杀的都多。”清苓忍不住笑:“师娘,远没到年底咧。说不定下半年杀的鸡比过去十年都多。”张奶奶笑不拢嘴:“你这丫头,尽喜欢逗我。”褪好鸡毛,剖开肚皮,拿出肚里货,洗干净整鸡,张奶奶依着清苓的意思,斩成四块。两块留着自家吃。今天炖一块,明天炖一块,再加上肚里货熬的羹,能把人舌头鲜下来。另两块分别包上一层芋艿叶,塞进背篓,赶在晚饭前送去了向二叔家和书记家。向二婶没想到送出去几条茄子、换回来一块壮硕的鸡腿rou,说什么都不肯收。清苓故意虎下脸:“婶子,你要不收,下回我哪好意思再问你讨醪糟?”向二婶哭笑不得:“那行,婶子厚着脸皮收下了。新米酿了酒,醪糟随时来拿。”书记媳妇邓梅则笑容暧昧地打趣清苓:“你是和刚子约好的吗?他回部队,换你来送了?这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夫唱妇随’呀?”清苓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