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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龄填的都是虚岁。不然清苓要卡壳了。婚姻法规定,男满二十、女满十八方能结婚。且民政局这段时间正积极响应上头的号召——宣传晚婚晚育。这不,给他们办证的女同志半真半假地笑说道:“你们年纪这么小,要不过两年再来扯证啊?”开什么国际玩笑!清苓和向刚都不睬她。婚姻大事,能这么由人反反复复的吗?办证的女同志见他俩一个都不吱声,也不好意思再劝下去。尽管上头有这方面的意思,还往下拨了一堆避孕产品,要局里帮忙分发。光荣mama的风向开始变了。可也仅是提倡而已,并非必须。再一看有向刚单位出具的介绍信,得!还是军婚,办下来不要太顺利。没一会儿,新鲜出炉的大红证书到了手上。看着上头的名字,清苓有些恍惚。似乎从这一刻起,她才真真正正地和原主融合、成了舒盈芳。自此,将迈入一个完全崭新的阶段。也是时候和过去的自己道一个别了。“想啥呢?这么一本正经的。”向刚见她着迷地盯着结婚证,心头一阵柔软,也凑过来柔笑着问,“上头有花吗?”清苓,不,从此改叫盈芳了,俏脸一红,宝贝地合上证书,打算回去后就压到师娘一早备好的玻璃相框里,办喜宴那天要挂到新房墙上展示给大伙儿看的。到时她和向刚,还要怀抱红宝书,在结婚证下,宣读语录和誓言呢。收妥结婚证正要走,被那女同志喊住了,快速地塞了一盒东西给盈芳,含含糊糊地说:“有助于晚育的。”第208章输赢都他占便宜盈芳拿着东西一脸茫然。向刚比她知道的多一些,俊脸一红,揣上那盒避孕药,赶紧牵着懵圈中的某妞走人。出了民政局,两人手持结婚证,正大光明地进照相馆拍了一张合照。向刚依旧是一身挺括的军装,领口露出白衬衫干净的衣领,头戴红五星军帽、胸前别着主席像章。盈芳今儿穿着从省城买来、专为结婚用的枣红色夹袄,立领、斜襟、小盘扣,下摆微微放开,裤子是黑色的灯芯绒。乌黑的麻花辫分垂在胸前,发梢处红色的头绳,衬得整个人分外精神又喜气。照相馆的人连夸她好看。主动提出给她化妆,说是不加钱。盈芳很开心地答应了。画了眉、扑了粉、抹上胭脂、涂红嘴唇,笑意盈眼地与向刚并肩而坐。“咔嚓——”一张属于他俩的第一次合影,于这一刻清晰记录。不过得过几天才能取。向刚让照相馆多洗几张,末了对盈芳说:“洗出来给我寄一张。”“知道了。”盈芳扬着红扑扑的俏脸,脆声应道。拍完照九点多了,两人赶紧去国营菜场。“咦?这儿新开了一家饭店?”盈芳指指菜场隔壁粉刷一新的门面,招牌是工工整整的“国营正新饭店”四个大字,顺嘴猜,“该不会是那家营业员脾气太臭,人人都不乐意去,没生意了,改而搬这里来了吧?”翘首张望了几眼:“我看营业员都换过了。”没看到昔日那个趾高气扬、说话带炮的营业员了。向刚挑眉附和她的话:“没准就是这个原因。可惜今儿赶时间,不然咱就在这尝尝鲜。”好歹是两人领证的日子,怎么说也是个纪念日,下馆子吃顿好的,谁也挑不出错。“今儿就算了吧,家里一堆人还等着咱们回去呢。”盈芳催着他进菜场,生怕赶不回去做菜。来之前清点了一番家当,鱼票、rou票、豆腐票以及糖票、烟票都带来了。另外,煤球票和煤油票年前就过期了,趁这会儿手里有闲钱,又有向刚这个劳动力,赶紧去换成实货。天冷了怕是更加供不应求。盈芳前前后后从邮局李四婶那儿一共换来十斤煤球票、一斤半煤油票,这趟来,干脆全提走得了。别看煤球有十斤重,往箩筐一放,其实占不了多少地儿。向刚在煤球上铺了几层过时的大字报,又往大字报上搁了个包袱,包袱里是六斤玻璃纸糖球和一条金鱼香烟。包袱旁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从国营菜场抢购来的rou、骨头、豆腐。如今家里多了一条大狗,rou骨头怕是得经常买了。好在这东西不算贵,也不需要rou票,买一条能炖一大锅,架炉子上,啥时吃啥时舀一勺拌拌。可惜没买到鱼。两人转了一大圈,菜场里里外外甚至连公共厕所都去了,就是没看到提着鱼暗戳戳兜售的城里人。空有鱼票却买不到鱼,这恐怕是最郁闷的事了。“买不到就算了,咱们走吧。一会儿下船后,你提着篮子先回家,我上山去泉水潭碰碰运气。”向刚想了想说。盈芳提议跟他一块儿去。向刚不让:“我走得快,没准比你还早到家。”这么瞧不起她。盈芳小嘴一嘟,“那咱俩比赛?看到底谁先到家。”“好。”向刚好笑地睨她一眼,顿了顿,不知想到啥,眼底盛满笑,凑近她耳朵低语,“要不咱俩打个赌,输的人,得亲赢的人一下。”盈芳“唰”地红了脸,含羞带怯间,飞他一个俏眼,“想得美!横竖都是你占便宜!”“哈哈哈……”……清苓挽着竹篮回到近山坳,向刚还没回来,不过也没比她迟多少。就在几个女同胞在灶房忙得热火朝天时,他拿藤条提着一串鱼回来了。老金昂首挺胸、如老领导视察般地跟在他后头踱步,看笑了向二婶几人。“你院门挂锁了吗?我把煤球卸你家柴房去,顺便领老金去熟悉一下他今后的地盘。”将鱼提进灶房后,向刚拉着清苓走到一旁说话。“没呢。”清苓摇摇头。原主那会儿是没钱买锁,打从她接盘后,因为传开了她家有毒蛇做窟的消息,尤其是发生舒建强那桩事后,哪还有人敢随意进来啊。哪怕她敞开院门欢迎,都没几个人敢进来坐坐。可向刚却不放心,干脆把他家院门上的挂锁,卸下来拿去她家用了,还不止一次叮咛她:“你一个人住,还是小心点好。虽说这年头,偷鸡摸狗的下场很严重,但也不能排除万一。”清苓说服他无果,便随他去了。老金照例迈着沉稳的步子,跟着向刚去了舒家。昨天忙完后太晚了,没时间垒狗窝,黑灯瞎火的也不方便带它过来,便留它在二老家的柴房住了一宿。这会儿趁着有点时间,向刚脱掉外套,捋高衣袖,举着柴刀,劈了几条木板,在柴房旁边钉了个能遮风挡雨的狗棚,又在地上铺了些干稻草,凑和着也算是个新家了吧。“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