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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吠一声,并且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就等门一开,朝闯进来的人扑过去。丫的不给你们这帮人类一点教训,真当老纸八年军营白混的。张有康越看越着急。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么,徒弟家里确实有几件见不得光的东西,有自己拿给她看的祖传医书、有偷偷从收购站舀来的禁品……外加几麻袋山里收获的小米、核桃、板栗、葵花籽……铺开来量还真不少,暴露到人前,被那些动辄眼红的社员安上投机倒把、偷窃集体财产的罪名咋整?跳进雁栖江都洗不清啊!正急得团团转,张奶奶迈着小脚匆匆跑来,拽过老头子悄声问:“闺女呢?”张有康瞪大眼:“不是让她在家陪你吗?”张奶奶一脸懵逼:“哪儿啊,我见落雪了,去屋后把两只鸡赶进了灶房鸡舍,回头就不见她人了。”第226章是非对错张奶奶越说越小声:“也不知道她怎么把钩子取下来的……”那钩子是钩房门的,有时候人在外头、想把房门关上,就在门把手上悬了个钩子。“可我一直在这儿,没看到她来啊?”张有康越发焦急了,“会上哪儿去呢?”张奶奶也纳闷:“照理出来了应该会来这儿啊,怎么会没来呢?”二老担心的对象,此刻已悄悄进了自己家的屋。老金第一时间觉察到,不跟院门外那帮傻子对峙了,汪汪两声掉头跑。还是小金施放威压,才生生止住它的步伐。蠢狗!这时候掉头进屋,不是让人知道屋里有人了。许是嗅到威压中那熟悉的气味,老金收住脚步后只愣了一会会儿,立马又折回到门边。这次,它后臀着地,正对院门而坐,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院子外的人,被它这番举动搞迷糊了。“狗就是狗,畜生一只,老子就不信了,咱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只老狗。”周新国捋捋棉衣袖子,咬牙切齿道。今天的任务,是他拍胸脯打包票领来的,要是拿不出一点成绩,回去怎么交代!“砸!继续给我砸!今儿要不把这扇门砸破了,老子名字倒着写!”“周、周委员,要不咱们翻墙进去?”半天没把锁砸开,红小兵们一阵泄气,瞅到舒家的篱笆墙并不是很高,拿把梯子来,一下就翻进去了。可周新国觉得翻墙没面子,他又不是贼骨头,进个屋还翻墙。他可是领着任务来的,砸坏东西压根不用赔。于是,眉一竖,喝道:“翻啥墙,要点脸不!就给老子砸!砸不掉锁,就把整扇门拆下来。”红小兵们一听,有道理!锁是铁造的,拿石头砸不坏,门板却是竹子拼的,随便几榔头就能搞定。问题是没榔头啊。应该说,除了路边捡的石头,手里头没别的工具,来之前哪里想到会碰到个硬茬子,愣是连门都不给开。简直岂有此理。“去!让书记派人领你们去拿点工具。”周新国瞥了向荣新一眼,吩咐底下的兵。红小兵正要走,张永福俩口子闻讯赶来了,看到这阵仗,张嫂子忍不住说:“人不在家,那就改天再来嘛。砸人家门算什么!万一抓错对象,损坏的东西你们赔吗?”张永福抽了一下嘴,媳妇儿这话太实诚,搞不好要吃亏,赶紧补充:“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红小兵怎么可能抓错人!就算不小心搞错了,怎么可能不赔!”周新国噎了噎,好话坏话都被这对夫妻说了,他还能说什么?书记媳妇见状也说道:“那肯定的,咱们公社也有当红小兵的,听他说,组织内部可守纪律了。要不然老冯俩口子也不会同意他去,是吧嫂子?”她拿胳膊肘撞撞身边站着的社长媳妇。后者见扯到自个小儿子头上,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替儿子顶缸:“军达是这么说的。”“哦,原来冯军达是你们公社的。”周新国似乎认识冯军达,“他人呢?组织有活动,咋不见他积极参与?”社长一听坏了,小儿子被推上风口浪尖了,忙解释:“这孩子前儿跟着他哥上山砍柴,出了一身汗,回来吹了风受凉了,发了好几天烧,大夫说这几天最好不要见风,这不在家学习红宝书呢。我们俩口子不晓得是你们来了,要不然他就算病着也一定来参加组织活动。”“咳。”社长媳妇听自个丈夫这么说,心虚地低下了头。小儿子哪是病着在家学习红宝书啊,根本是在琢磨他那堆染色草药。拿家里不用的锅煮上煮下,拿淡色的碎布头浸上浸下,不时还往组织奖励他的笔记本上记着什么,那劲头从向刚回来扯证那天起,一直持续到现在。要说发烧也过得去,不发烧哪会茶饭不思净捣鼓那堆草药。话说回来,县里组织红小兵外出活动,一忽儿跑省城、一忽儿跑外地,莫非就是上人家里打砸抢啊?社长媳妇越思忖心头越没底,想着回头一定好好问问儿子。要真是这种事,那还是别参加了。总感觉心里慌兮兮的,还不如下地干活踏实。社长媳妇心里百转千回,和她一个阵营的妇女同胞,纷纷点头你一句我一句地表示她说的是真的。周新国也就不好再咄咄逼人地追究下去了。转而催着底下的兵快去拿工具。二狗子为首的一帮孩子,淘气地站在不远处捏雪球、打雪仗。看到红小兵过去,笑闹着给了他俩雪球,砸的他头上的风雪帽都掉了。“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大伙儿都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笑出声。还是书记说了句:“雪下大了,要不先上公社坐会儿。盈芳丫头既然不在家,没准已经上工去了。她是个勤快姑娘,到卫生院以后,院里就没见脏乱差过……”周新国手一扬,制止书记继续往下说好话:“向书记,废话不多说,我今儿来,是查证她有没有真的偷藏上头明令禁止的东西,而不是来听你们对她的褒奖话的。你也别觉得我落你面子,这事儿上头都有眼睛,是非对错,咱就睁大眼瞅着。”话说到这份上,大伙儿都沉默了。往日里或多或少受过盈芳帮助或是得过盈芳好处的社员,此刻心里止不住焦急,盼着舒家并没有红小兵抄查的东西。个别见不得盈芳好的,这时候特别幸灾乐祸。一个是张里根的媳妇张红,一个就是潜在人群里的胡家小儿媳。两人像唱双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说道:“哎呀呀,这舒家祖上到底犯过多大的事啊,怎么子孙后代一个个地出事。啧啧啧!”“八成是昧良心的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不会说话就别说。”站她们旁边的二狗子娘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张红,你和盈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