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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菜没上桌,就虎视眈眈地盯着灶台看了。吓得美芹娘不得不分出心神护着出锅的菜不敢走开。吕姥姥在席间听说舒老太的作风,又恨又悔。恨的是这老太婆太不是东西,竟然这般糟践大孙女。枉她如此信任,想着女儿、女婿没了,做奶奶的必定会照看好老大家唯一的孩子。悔的是三年前没来奔丧。早知外孙女的处境这么艰难,走也要走来。“姥姥,您别自责,都过去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盈芳敬了一圈酒回来,见姥姥和小舅母红着眼睛在抹眼泪,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姥姥哪里不满意呢。听邓婶子小声说了原因,哭笑不得。打从她取代了原主,可没让老舒家的人占得一分便宜。以前不会,今后更加不会了。“姥姥您放心,往后我不会让她再受委屈。”向刚当着大伙儿的面坦荡保证。吕姥姥一个劲地点头:“好好,你是个好孩子,小芳嫁给你,额放心。”“额也放心。”张海洋和二狗子几个吃饱喝足,窜过来冲盈芳扮鬼脸。大伙儿开怀畅笑,场面重又欢快起来。总的来说,喜宴摆的还算成功。唯一的遗憾是,张岳军俩口子没能赶上。听燕子说,水利局今年比较忙,爹妈要廿九才放假。“等他们回来,咱们单独请。”许是看出盈芳的遗憾,向刚捏了捏她的手背,柔声安抚。“刚子,来来来,还没喝尽兴呢,咋又回主桌黏着你媳妇了?还怕她跑了不成?”向二叔有点喝高了,大着舌头过来拉人。正巧,向二婶端着最后一盘重头菜——油焖兔rou出来,上完菜拧了一把向二的腰间rou,“怎么说话的?大喜日子说什么跑不跑的!再瞎咧咧不准你喝了!”“嘿嘿嘿,我那不是开玩笑嘛。媳妇儿辛苦了,来来来,我的位置让你坐,留了不少好菜给你,我找刚子喝几盅……”向二婶哭笑不得,却也没落男人面子,就着他的碗筷,吃了几口菜,又赶回厨房给大伙儿盛饭去了。“今儿辛苦二婶子了。”盈芳凑近向刚小声说,“等会儿得给她和美芹娘各封个大点的红包才行。”“放心,我都准备好了。”向刚拍拍口袋。盈芳莞尔一笑,心头踏实不少。见俩口子自顾自说悄悄话,一帮汉子们不依了,强行把人拉出去喝酒。哪有当新郎的不喝酒只顾陪媳妇儿说话的。强烈鄙视他!!!这么一来,饶是向刚再会喝,也有点醉了。被向九扶进婚房时,俊脸潮红、双目微赤,还好舌头没打结,说话还算利索,就是呼出的气全是酒味儿。“媳妇儿,你吃饱了吗?”盈芳早料到他会喝醉,已经准备好醒酒汤和热水了,先喂他喝了醒酒汤,然后浸湿毛巾,绞干覆到他脸上:“喝多了吧?头疼吗?”“不疼。”向刚伸手覆上她的手,带着她给自己擦了把脸,毛巾一扔,准确无误地投进脸盆,长臂一勾,把面前的人儿拉到怀里,满足地窃了个香。盈芳的俏脸唰地红了。被他抱坐在大腿上,怎么看怎么羞人。“外头还没收拾好呢,你先躺下歇会儿,我出去收拾一下。”借口想逃,却被男人搂得更紧。“不着急,明儿我会收拾。”软玉温香,他就是不想放她走。“姥姥她们晚上的火车,总得给她们备回礼吧。”好吧,这个没法推到明天。向刚抱着她缓了缓酒劲,许是老张大夫熬的醒酒汤起了效果,脑袋没刚刚那么沉了,埋在她颈窝间,嗅着诱人的体香,好半晌才压下腿间的蠢蠢欲动,深吸一口气,扶她起来:“我和你一块儿去。”下午两点,宾客们都散了,就剩几位热心肠的婶子,边唠嗑边收拾残局。见小俩口出来,向二婶几个打趣了几句,说道:“对了盈芳,你姥姥和小舅母回你娘家收拾行李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那肯定要去的。她还要给姥姥多装点回礼呢。出门前,把一早准备好的红包分别塞到向二婶和美芹娘手里,不等她俩回绝,拉着向刚往大门走,边走边说:“二婶子,劳烦你走时帮我带上门,我和刚子哥去送送姥姥。”“这丫头!”向二婶无奈又好笑,回头对美芹娘说,“既是她的心意,那就收下吧,左右一个生产队住,总有还礼的时候。”美芹娘点点头,捏捏不薄的红包,拆开看了一眼,不禁咂舌:“咋给这么多?”这年头结婚随礼给个两块算交情不错了,帮活很少给红包的,顶多回份双倍礼,毕竟一个村子住,免不了人情往来,今儿我帮你、明儿你帮我。盈芳丫头结婚,她们一早就说好来帮忙,压根没想过帮活红包什么的,哪知这丫头给了她们这么大一个回礼:五块钱!城里人办喜宴都未必这么大方。第248章走!去开房!“这事儿别往外说。”向二婶回过神,叮嘱美芹娘。美芹娘收妥红包,白了她一眼:“你当我傻呀!往外说我有啥好处?我们家美芹明年办喜事,帮活的可是我两个妯娌,要是知道我今儿拿了这么大个红包,回头也问我讨五块咋整?……话说回来,刚子真的很有出息啊。家里有闺女没谈对象的,这下都眼热的不行了。”“那可不,都升营长了呢!每个月光津贴听说就有毛五十,赶上咱们大半年的收成了。不说逢年过节还发长发短、各种福利……那些人啊,以前有多瞧不起刚子,如今就有多后悔。还是盈芳丫头福气好,苦尽甘来咯,建军俩口子地下有知也能安息了……”“阿嚏阿嚏——”和向刚一起往娘家赶的盈芳,受冷空气的刺激,打了一串喷嚏。向刚捏捏她手背,感觉有点凉。出来的急,忘了给她戴围巾、手套。掌心包住她小手,一起揣到自己的裤袋里。盈芳挣了两下没挣开,由他去了。大冷天,很少有人在外走动。喝完他俩喜酒的人,这会儿也都各回各家了。西北风呼呼的,谁爱待在外头啊。想到脚底下还藏了一条不受风的暖和暗道、直通两家,盈芳心下叹了口气,怀揣秘密不能说,也是一种折磨啊。好在两家离的不算远,跨过矮墩桥,再走百来米就到了。吕姥姥和小舅母收拾好换洗衣裳,扁担架在两个空箩筐上,随时等着出发。看到小俩口进来,忙说:“你俩怎么过来了?刚子喝了不少酒,咋不让他歇会儿?吹了冷风该头疼了。”“姥姥和舅母再坐会儿,我把回礼准备好,一会儿我和刚子哥送你们去火车站。”盈芳扶着姥姥坐下后,眼神示意向刚招呼她们,自己则去了仓房。如今留在仓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