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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事。“放心,咱们部队的人,去多少、回多少。”李双英知道她担心什么,含笑坦言。老陈派警卫员先行回来通气,恐怕就是让她安军嫂的心来着。得到明确的答复,盈芳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嫂子,饺子好了,我来煮酒酿圆子吧。咱咸甜都来一份。”她捋捋衬衫袖子,雀跃地说。李双英看她一副似是庆功的架势,忍不住笑:“行,那这儿就交给你了。”“妈,饺子还没好吗?肚子都饿瘪了。”陈兴军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跑出来催,看到盈芳,眼前一亮,“芳芳姐!你来啦!”李双英拿着锅铲往儿子脑门招呼:“姐什么姐!喊阿姨!”“阿姨太老了吧,她又没比我大几岁。”陈兴军揉着脑门不乐意地噘嘴。盈芳回头冲他笑笑:“军军,我下酒酿圆子,你吃么?”“吃吃吃!”陈兴军好了伤疤忘了疼,立马屁颠颠地跑到盈芳身旁,凑到锅前深吸了一口气,“哇!好甜好甜!闻着就好吃,我要一大碗!”第342章生活技能满满啊“还一大碗!”李双英赏了儿子一个手栗子,“想得倒是美。一小碗,爱吃不吃。”“嫂子,军军喜欢,你就给他多装点。我少盛点就行了。”“芳芳姐,还是听我娘的吧,要不然你走了,她该拿笤帚揍我了。”陈兴军避过他娘的眼刀子期期艾艾地说道,完了猛吸一口气,“芳芳姐,你往里搁了啥?咋这么好闻!”“桂花。晒干的桂花可以提香。”盈芳笑着说。手上轻轻搅拌着调了勾芡的桂花酒酿圆子,等小圆子们鼓着大肚子全部浮上水面,可以出锅了。“我去摆碗筷!”陈兴军咽着口水,兴奋地冲回饭厅。“熊孩子,回头看我不揍他。”李双英没好气地挥挥锅铲,“纠正他多少遍了,明明碰到小向,还乖乖喊叔的,对你就嬉皮笑脸,等他爹回来,看不狠狠教训他……”盈芳正把锅里的酒酿圆子盛出来,闻言,失笑道:“没事的嫂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双英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难教啊,凶了跟你对着干,柔了又管不住。本来想着再生一个,可光这一个就够我头大了,哪里还有精力再养一个。对了,你和小向结婚也有一阵子了,没想过要孩子?”盈芳握着勺子的手一顿,一想到孩子是怎么来的,就忍不住面红耳臊,睫毛颤了颤:“这、这种事,可遇不可求的。”说完想咬自己一口。她在说什么呀!李双英听乐了:“说的也是,噗……”盈芳在李双英家吃了午饭,又陪着双英嫂子织了会毛线,想着啥时候也去买几两毛线,给男人织件时下最流行的鸡心领背心,天凉了穿作战服里面,保暖又轻便。坐了会儿,想到陈玉香先前说的有点缝纫活找她,便告辞回去了。陈玉香正在家车衣裳,听到敲门,就知道盈芳来了,笑着迎她进屋:“小舒你来得正好,我车到这儿正为难呢,这几处的线脚怎么压才能不翘起来啊?你快来帮我看看……”盈芳接触缝纫机的时间其实并不长,相比之下,陈玉香家的缝纫机买的比她早多了。许是她比较喜欢拿着针线和布头缝缝补补吧,学起来挺快。而且在老家那会儿,遇到疑难问题就虚心求教,张嫂子、向二婶、邓婶子……统统当过她在缝纫一课上的老师。加上她爱自个琢磨,好比做菜,一开始她的手艺称不上好,只会一些简单吃食,在师娘的手把手教导下,从勉强入口到信手拈来就是一道佳肴,期间少不了努力和琢磨。脑子聪明、记性好,又肯下功夫,还有什么能难倒她的?如今的她,玩起缝纫机可溜了。尤其到了军属大院,俨然成了军嫂当中最会车衣裳的一个。这也算是一项技能啊。盈芳乐呵呵地想。坐在缝纫机前,帮陈玉香捋了一遍线脚,又教她如何梳理和压线脚。“嫂子,以后你车的时候,从另一边车起,像这样……喏,到了这里转一下,再车回去。看,这下是不是线脚压平整、没翘起来了?”“真的耶。”陈玉香开怀地拍手称赞,“你不说,我怎么也想不到应该掉个头……哎呀,早知上回车老王那件衬衫就找你请教了,还能省下借熨斗的钱……”盈芳抿唇笑着,让陈玉香自己来一遍。陈玉香手脚头麻利,一会儿就把衣裳车好了。这是她自个的新衬衫,攒了半年布票,终于给自己也买上了三尺碎花布。“好看不?”“好看。”陈玉香眉开眼笑。“对了,上回背来的碎布头,你帮我看看怎么拼接好。老实说我也想车一副你家那样的门帘,我闺女说老好看了,可我怕车不好白白浪费了这一堆碎布头…”正说着,楼道里传来隔壁团家属的咋呼声:“哎哟我滴个娘啊!出事了!出事了!有人抗洪救灾时摔断腿了……”陈玉香打住话头,拉开门朝外问了句:“你听哪个说的?别不是小道消息吧。胡传瞎传的,想引起院里动荡是不是啊。”“谁瞎传了!谁瞎传了!是我家那口子亲耳听到的,柳副师长派回来的人向师长这么汇报的,还能有假?”盈芳心里一记咯噔,跟出去问:“嫂子,知道是哪个团的吗?”“好像就是你们一团的。”“别胡说!”陈玉香瞪了那军嫂一眼,拉着盈芳回到屋里,砰地关上门,“别听她瞎说,这人就是个大嘴巴,有点风吹草动就瞎咧咧。”“王富强家的,你别背着我说坏话,我都听到了!”那人隔着门板不服气地嚷道,“我要说的是瞎话,舌头割下来给你炒菜……”陈玉香的脸瞬间黑如锅底灰,踹了自家的门板一脚:“你丫的有病是伐?有病早点去治疗!”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陈玉香回到盈芳身边,顺了顺她的背安抚道:“小舒啊,向营不会有事的。他能干着咧,你要相信他。”盈芳两眼无神地望着远处的山峰,幽幽道:“刚听双英嫂子说,她收到陈团捎来的口信,咱部队去多少、回多少,一个没少,我还高兴来着。可突然想到还漏了一点——挂着伤回来,也算一个没少……”那家伙伤好才几天啊,别真的又出状况。陈玉香听得心头发酸,当军嫂就是这样提心吊胆,这兴许就是命。人没回来,任何猜想都不靠谱。心里压着事,陈玉香哪好意思再拉着她讨教碎布头如何做成一副漂亮的门帘。回到家,盈芳也没心思做别的事,干脆挽了头发,带着老金去镇上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