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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要去,需我负责起安全。我要离开长安,又需如何?”叶明净脆声而笑:“果然聪明了。不错。早早想要离开长安出远门。自是要有条件的。这条件就是。能将四书五经、大小通史、算数杂学。这些基础科目全部过关后才行。”叶初阳顿时丧气:“我还有不少没学呢。这要多久啊。”“看你自己啰。”叶明净扔下诱饵,“若你没学完,暖暖先学完,也是可以的。你们兄弟二人,只要有一个完成了就算。”叶初阳立刻涨红了脸。让暖暖先学完。他哪里丢得起这个脸。顿起豪言:“不就是学完这些么。本皇子以前是没放在心上。速度才慢了下来。只要本皇子愿意。很快就能学完了。”叶明净掩嘴而笑,朝叶融阳眨眨眼睛。叶融阳会意,崇拜的脆声道:“大哥,弟弟就靠你了。”----------------------------------正文第三百一十八章悯逝叶初阳一旦在学业上发奋起来,效果是惊人的。他本就聪明,原先为着休沐日能上街,就已经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现在再一刻苦,进度立时突飞猛进。关于自己刻苦的真正原因,叶初阳没有告诉陆诏。他存了些小心思,万一好几年都达不到标准,岂非在生父面前丢脸?陆诏也就将他的这番进步归功于‘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之类家长们通常都具有的美好期盼中。时间就这样飞快的流逝,到了冬天的时候,杜悯不小心感染了一场风寒,随着这场风寒,他的身体就像一夜倾倒的大厦,飞快的虚弱下去,不出十日,就病的起不了身了。叶明净得到消息后,心头泛起一股“终于到了”的悲哀。传旨命太医院院使何长英亲去杜府诊断。何长英带回来的答案很不乐观。杜悯已是强弩之末。她想了想,将叶初阳和叶融阳兄弟召来,命何长英在他们面前将病情复述了一遍。叶初阳一听就懵了,只觉脑子嗡嗡乱响。耳边传来叶融阳焦急的询问:“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好好的呢?”对啊前几天还好好的呢叶初阳粗了脖子加入质问:“何院使,你是不是诊断错了?”何长英叹着气,道:“杜大人自出生起就有不足之症,这是胎里带来的。若好好养着,戒焦戒虑,七情平和,尚能平安至老。一旦生有大起大落之心绪,或是耗费心血思虑谋划,则难以善终。”叶初阳听的目瞪口呆:“照你这么说,先生岂不是该去当和尚?”何长英叹道:“慧极必伤,更何况惜之还自幼体弱不足。之前是靠着金针刺xue激发气血,现今已到强弩之末,再也撑不住了。”叶融阳怔怔的听着,似懂非懂的问:“大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先生。”叶初阳回过神:“当然当然要去。”立刻转头询问叶明净,“母亲——”叶明净点头:“师者如父,你们今日便去吧。也带上顾茗、薛征他们几个。”两个孩子沉寂了脸色,于午后时分叫上伴读和同窗们,出发去了杜府。回来后,人人都安静了许多,仿佛一瞬之间又长大不少。世间之生离死别向来易触人心。陆诏听闻杜悯生病的消息,一开始并未在意。杜悯从小到大,几乎每年都要生病。生着生着,大家也就习惯了。哪个大夫都说他身体不好,恐难长寿。可他依旧好端端的活着。虽说时时吃药,身子骨看着也不结实。可人家还不是照样娶妻生子、科考做官,一件都不落。就像那喊‘狼来了’的孩子,喊了许久,也没见着狼的影子。时间一长,杜悯身体不好是被人记下了,难以长寿这点,却是渐渐被抛之脑后。虽然杜婉早早去了。但一来杜婉生前就一副哀哀戚戚,顾影自怜的模样。和杜悯的大气浑然不能比。二来杜婉有严重的心结,杜悯却风光坦荡、心胸豁达。万没有那等郁结于心的病症。最重要的是,杜悯在生这场重病前,一切行动如故,并无身体衰竭的迹象。故而,谁都没想到,他这一病,竟是致命的。喊了许久的狼,这次竟是真的来了。何长英的诊断,再不会有人质疑。陆诏接到杜府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会这么快?回过神后,他飞马赶往杜府,见到了病榻上憔悴的表哥。嘴唇动了半天,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杜悯对他的来访却似早有预料,斜靠着天青色的迎枕,苍白的脸上展现出淡淡的笑容,仿佛不是身困药味扑鼻的斗室,而一如当年在衡山的青山朝雾间:“悟远,从今之后,大夏朝堂,将是你的天下了。”“大表哥……”陆诏说不出话来,在生老病死之前,一切的心机都显得很苍白。杜悯咳嗽了几声,继续对他道:“我走之后,雁儿会扶柩归乡。若是日后他有些运道,侥幸会考得中。还望你提携一二,也算是全了你我两家的情谊。”“表哥放心。”陆诏肃穆着脸,郑重承诺,“我必会照顾雁儿。令他继承父志。”“不。”杜悯摇摇头,“不必强求。他若有那个能力,就入朝做个闲散官。若没那个本事,在乡间度日也就罢了。我虽为他父,教导他的时日却不多。这孩子心性是好的,只是不大机灵。位置放的太高,对他未必是好事。”陆诏微微惊讶:“闲散官?表哥,雁儿读书读的挺不错的,你怎可委屈了孩子?”杜悯淡淡一笑:“这孩子心眼死,处事一板一眼。将来若是真的被重用了,和你唱起对台戏可就不好了。”陆诏恍然大悟。杜悯这是在告诉他,杜雁不知道他和叶初阳的秘密,将来朝堂上或许会因为政见不合与他起纷争。当下笑道:“这是什么大事。我还能和小孩子家计较吗?表哥,你也太过小心。”杜悯含笑点头:“你这般想自是再好不过。现在想来,我是愧对孩子,平日对他无暇教导。竟让孩子读成了死心眼。”陆诏沉默了一会儿,道:“表哥放心。我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杜悯叹了口气:“我知道。不然也不会将雁儿托付给你。你只是,太心急了些。”“心急……”陆诏垂眸片刻,嘴角带上嘲讽的笑:“表哥还在生我的气?”“我不生你的气。”杜悯缓缓摇头,正经了神色:“你和婉儿不适合,非你一人之过。”陆诏顿时惊愕:“表哥此话当真?”杜悯的表情很镇定,也很豁达,带着释然的笑意:“当真。”陆诏心急,叶明净的心却是静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