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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纳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知道了帮忙掩盖?”制单可能有问题,但每天对着那么多票据,制单也不会特别留意,毕竟谁能想到有人瞒天过海。崔芷芳顿了顿,毅然道,“有次我发现她抽屉有张购物金卡,是可以储值的那种。”出纳每月工资不高,也没听说她家境很好,卡确实有问题。秦雨松心里有了决断。他又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但等了会也没见到空车,他们往回走。秦雨松看了眼崔芷芳的鞋,是双高跟灰色靴子,“还能走吗?不能在这里等我。”崔芷芳摇头,“没事,再走个来回也没关系。”秦雨松唇角泛起个微笑,她戴着顶灰色贝雷帽,米色大衣,亮点是桃红色围巾,衬得脸粉扑扑的,特别明媚年轻,“是我小看你了。”出于长辈的立场,他忍不住说,“下次顾总再叫你出来,找个理由推掉他。还有,离吴冉冉远点。”崔芷芳点点头,迟疑着问,“他们的事,你知道了?”秦雨松没回答,他不想和员工讨论同事的私生活。崔芷芳自言自语,“不知道顾太知不知道。如果知道,她应该很愤怒吧。”中年女人的想法哪是你这种年纪的人能了解的,秦雨松心想,有的人,是只要丈夫还回家,就不跟他计较,装聋作哑过了一辈子。崔芷芳又转回原来的话题,“公司会怎么处理?”秦雨松说,“你别管,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他自有办法做得像他自己发现的,免得牵连到她。崔芷芳安静地点头,好半天才又说,“如果需要我出来,我可以的。”秦雨松看了看她,她眼神清澈,是无所畏惧的青春,“好,我代表公司谢谢你。”送了崔芷芳到家,秦雨松看表,已经十一点多,只好发了条短信,“隔壁还那么吵吗?”等到他休息,也没等来回复,大概周桥已经睡了。她不是一个等可能的人。作者有话要说:何以报答大家的留言,唯有勤更。祝大家周末愉快!第二十八章寻欢顾冬海这只老狐狸,秦雨松不知他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抢在前面给总部打了报告自认失察。显然是上头有人透气,让他丢芝麻保西瓜。但秦雨松能怎么办,大公司就这样,各方面利益自会保持平衡,别想有快意江湖那套。秦雨松的1级上司推心置腹,“秦,我知道你说得全是事实,绝没有搞政治,但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李明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了。他说你一直针对他,压报销单不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和李明的谈话也让秦雨松像踩到狗屎般恶心。这桩活可以交给人事去办,但流言纷纷,都说李明家庭日那晚大大咧咧议论老大的私事,引来灭口之祸。既然如此,他也不是怕事的人,有话当面说清楚。整个谈话过程,李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最后居然还扔下句话,“我是被你逼走了,现在我们等着瞧,你又是怎么走,说不定还没我来得光明磊落。”秦雨松自认身正不怕影斜,可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话,实在有种冲动想踹他一脚,让他圆润地离开。两年来秦雨松从没有现在这样疲惫过,那是不知道未来在何方的厌倦。他算什么,最多是大机构高级些的运转轴,替换成本比螺丝钉高些,但取下换掉也不会有后患。到下班的点,他少有地准时下班。电梯门关上前,崔芷芳冲了进来,大衣的一角却被夹在门外。秦雨松眼明手快按了开门键,她的脸涨得通红,连脖子也泛着粉红。他微觉好玩,开玩笑道,“这么着急下班,是佳人有约?”崔芷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没有。”虽然是下班的时间,但别人看到秦雨松进了电梯,都没跟进来,所以电梯里只有他和崔芷芳两个。公司的电梯宽阔明亮,三面可以当镜子用,呼呼下行中崔芷芳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他,“秦总,我知道你…”话没说完,秦雨松帮她按了键,又开了句玩笑,“怎么没按你要去的楼层,跟着我去地下室吗?”崔芷芳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已经到底楼了,她只能和他说再见。秦雨松上车刚调好蓝牙,有个电话进来,是周桥收拾完东西,有只箱子想暂时寄放在他家。“好啊。”听到她的声音,他突然舒了口气,“你在哪?我来接你。”周桥开着那辆破烂的普桑,不用他接,还带着海鱼海蟹一大包,“我不要吃方便面。”她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好酒。”那是秦雨松前两天买的,他夺下来,“我去开。”秦雨松开酒的时候,周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手臂上,“你-似乎有点不高兴?”他停下片刻,又继续转动开瓶器,“没有。”周桥笑嘻嘻地说,“我只三分钟热度,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把我当树洞。”秦雨松摇头,“真的没有。说说你的事,忙得怎么样了?”周桥仰头看着他,“一切顺利,验收合格,春节前没什么事了。除了保安其他人都放假,包括我。”她笑得没心没肺,“其实我心痛电费,所以到你这来混空调,反正有些工作在哪做都一样。”秦雨松把酒倒进杯里,稠厚的酒液挂在壁上。他递给周桥一杯,“欢迎。”周桥和他轻轻碰杯,喝了小口,“你曾经说要包养我,钱呢?”秦雨松说,“知道你身家雄厚,我哪能不自量力,你怎么看得上我那两个小钱。”他学着小饭店老板娘的口吻,“周老板,我还没问你要医药费呢。”周桥收拾东西,发现秦雨松给的两万元,才感觉一年过去了。这一年有好有坏,但包围在心上的阴影却越来越淡,连她也没想到,原来重新开始会在不经意中进行。她手一摊,无辜地说,“你和流氓打架关我什么事?”“你学坏了!”秦雨松目瞪口呆看她耍无赖。两人会心的大笑,再次碰杯,各喝了一大口。周桥告诉过他,最早挖机进场时,附近农民拦住路口,要求安排工作,而接警的派出所第一句话是,“你和农民有争执关我什么事?”酒安抚着喉头,滑入肚,带来暖融融的舒适。周桥眯起眼,“我怀念看着万家灯火‘炒饭’的感觉。”秦雨松在冰箱里翻下酒的小食,听到她说的话,不经意地问,“居高临下,感觉特别好?”周桥笑,“不是,高处只会不胜寒。是我觉得,就算有很多难过的事,但世界很大,也许别人过得也不好,所以越想越开心,至少我还在这里男欢女爱。”她朝秦雨松晃晃空酒杯,自己替自己又倒了杯酒,“前天我又算了次命。是瞎子算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