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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两聚在一块谈天,里头有一群却是聚在一块。秋娘视线移过去,便听李然嗤笑了一声,道:“真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都能遇上他。”“是谁?”长安正要问,人群里绕过一条缝隙,他正好看到那个张元宝就站在人堆里,一群考生围着他,颇有讨好之意。“张元宝的运气可真是好,到了建州投靠他娘舅,便攀上了此地的名望。不过一个月,他在建州倒是结交了达官贵人,似乎此刻的主考赵晋也颇为看好他。”怨不得他此刻眉间隐隐有得意之色呢,原来是又靠上了大山呢。秋娘蹙着眉头想,张元宝真是蟑螂,无论怎么打杀,似乎都赶不尽杀不绝。正想着,贡院的门开了,秋娘拍拍长安的手,叮嘱道:“在里头好好吃饭。”“哦……”长安握紧了秋娘的手,暗暗用力,人已经被李然扛着走了。“赶紧进去,考完了就能见着嫂子了。”李然道。两人就这么走远,秋娘正要回头,却见张元宝就在自个儿的眼前,他略略低了头,蔑视地哼了一声,“杜秋娘,你觉得你家的废物能中举人?”说完,他也不管秋娘的反应,自个儿入了贡院。杜秋娘“呸”了一声,抬脚便要走。脚没落地,她脑子里却突然像是裂开一道缝一般,一道晴天霹雳劈亮了她的脑袋:主考是……赵晋?!赵晋,赵晋!!!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充满了所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眼见着长安就要踏入那个门槛,她咬了唇顿足:若是事情并不如她所想那般,那么长安放弃此次考试,再要等到科举,就是三年后。可若是真如她所想,长安又去应了这场考试,那长安的将来便不得而知……是等待又三年,还是一个未知的将来?杜秋娘脚一顿,不管了,一切让长安自己选。瞬间,她提高了嗓门便在人群里高呼了一声:长安!在长安转身的瞬间,她咬牙望着地面,身子一歪,晕倒在地……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感谢广大读者的大力支持,今日第二更提前送上,字数很足有木有!!另:感谢怀千君的地雷怀千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2-1811:41:38怀千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2-1811:41:12…明日开始更新时间恢复到晚上八点,无特殊情况则日更。每晚八点,咱们不见不散,爱乃们!☆、29鱼蒙晋江独发考场前熙熙攘攘,秋娘的这声高喊却是让一帮人停了脚步回了头。长安脸色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忙冲到秋娘身边,“秋娘,你怎么了!”秋娘大气都不敢出,秉着呼吸,心里却“啧”了声,这一摔选的方位不对,她的脚边正好有个石子,方才倒下时,膝盖正好磕到了。可是她来不及选地:她得就这么摊着,能拉住长安一刻就是一刻。其实她也是在赌。事情的发展没有全然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可这个赵晋的名字她却记得。在她的记忆里,这次科举考试的主考并不是赵晋,张元宝是顺顺当当地考上了举人。隔年朝廷又开了恩科,那年的主考却是赵晋——她记得这个名字,因为就在那年,建州考场爆发了建朝以来最大的科举舞弊案,主考官赵晋和同考官方名私公开受贿,中试者里颇有几个文理不通的人,导致士子多有不服。在大齐,若是科举考试作弊,轻则被取消资格,中者取消名额,驱逐出考场后,永不录用,此后三代不得科考,重则执送刑部问,甚至禁锢终身。可这一场科举舞弊案却牵连甚广,圣上震怒,下令严惩相关人等。最终赵晋同其他考官先后被斩,牵连在内的一百多人均判流徙抄家。在建州考中的士子全数不予录用那还是轻的,不明不白死掉的更是不在少数。那段时日,张元宝每日都在她耳边唠叨,说他运气好,没撞上这场考试,否则她当真要成了寡妇。上一世是张元宝走运,可此刻,眼见着范长安或许就要撞上,她如何能不急?她的身上又是一抖,长安已经打横抱起她,走到了路旁边,秋娘便听到长安有些焦虑的自言自语道:“别是前几日风寒未好尽吧,怎么好生生的就晕倒了?”秋娘只当没听到,眯着眼睛惨兮兮地叫了一声:“相公,我难过……”考生入场的时间那都是有规定的,到了点,贡院的门就要关上。眼见着人都快走没了,在人群的李然大声唤道:“长安,贡院门要关上了,你赶紧过来!”长安抬了头迟疑了片刻,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额头往下滴:若是此刻他进去,那秋娘怎么办,他不能放她一个人,可若是他不进去,他答应秋娘的举人,又怎么办?人声渐渐落了下去,李然家的小厮已经催他进去,李然脚一躲,蹬蹬跑到长安身边道:“长安,你赶紧跟我进去。嫂子让我家小厮照看,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贡院门一旦关上,就又是三年,嫂子若是知晓你为了他不进去应试,将来得多内疚?”他的话颇有些道理,长安思忖了片刻,秋娘暗道一声不好,只得装着迷糊,一把抓住长安的袖子又是嘤咛了一声:“相公,我难过,我要喝水……”长安的眸色渐深,半晌后,他摇了摇头对李然道:“我家娘子身子不适,我要带她回去。李兄你还是赶紧进去吧!”李然脚一躲,骂道:“你真是个呆子!”李然说完便要往回跑,却在最后时刻,眼看着贡院的门在他的面前缓缓地关上,他再要进去,门口的侍卫却是再也不肯。“去他娘的!”李然啐了一口,回身见自家小厮苦着一张脸道:“公子,咱怎么同老爷交代?”“反正劳资也考不上,就当来建州玩几天了!”李然愤愤然又朝贡院门口吐了口唾沫,走到长安身边道:“你看,这下你好,你是个傻子,我是个疯子,都没进去!”“真是对不住了。”长安目睹全程,颇有些内疚,李然却是满不在乎道:“无妨,反正我家老爷子也没指望我能考上。还是带嫂子回去治病要紧。”李然说着,却是望了一眼长安怀里的杜秋娘,只见她双目紧闭,睫毛却在轻轻抖动,眼珠子似乎还在咕噜转着。李然心道女人真是祸水,疼祸水的男人更是背运。可是眼下,他却有些羡慕这个疼祸水的男人——至少人家成双,他还单着呢。长安一路带着秋娘,才将她安顿下来,便要起身去给她请大夫,李然忙打发小厮去了,长安又忙不迭地去厨房给秋娘烧红糖水,忙里忙外地,直教坐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