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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的气氛,这才总算缓和了一些。然而随着一道圣旨下来,姐妹二人彻底闹崩!“皇上有旨,擢升美人管氏为正五品贵人,迁景和宫西面副殿。”“叩谢皇上恩典。”一番接旨忙碌,整个景和宫都沸腾热闹起来了。皇帝赏赐擢升嫔妃位分,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儿了,隔了这么久,新升上去的小管贵人又得圣眷,只怕是前程无量呢。且不说小管贵人和心腹们的欣喜,有心人的各种讨好。只说她的嫡姐管贵人这边,简直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半晌都不过神来!皇帝不仅擢升了庶妹的位分,还让她迁了西殿,俨然已经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这口气,如何能够咽得下去?没过多会儿,又得了另外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就在皇帝给景和宫下旨的同时,还擢升了美人邓氏为襄嫔!册封仪式三日之后举行。管贵人不免再憋了一口恶气,差点没缓过来。与之对比,沈倾华就显得云淡风轻了许多。“这是双喜临门。”她淡淡吩咐道:“把那对赤金嵌三色宝石的镯子找出来,再把前几天得的那匹烟霞色蜀锦拿上,这一份是给襄嫔的贺礼;另外有一支灵芝头祥云纹的足金簪子,再配一对赤金小鱼的耳坠,这一份等下送给小管贵人道贺。”沈mama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悄悄下去准备。窗外秋风渐起、寒气微微袭人,沈倾华感受着那一丝丝的清凉之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什么惠嫔、瑛嫔、襄嫔?!还不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可笑后宫那一**不知**的傻女子,还在争得你死我活。之前皇帝忽地宠幸小管贵人,而那段时间,护国长公主也经常出去骑马,别人自然看不出什么,自己却清楚,一定是她和皇帝闹别扭了。昨儿瞧着皇帝眉开眼笑、喜色满面的,想来今时又和好了吧?紧接着,就是这么一番眼花缭乱的册封旨意——自然是为皇长子麒麟分散火力的。而她捧了小管氏做贵人,除了为儿子着想,同时也好让管氏姐妹互相攀咬起来,一箭双雕之计,自己这个知情人不难想明白。只是捧着邓氏,还捧得这般高高儿的,又是为何?就算邓氏看着大公主,到底不是让人忌讳的皇子,似乎……,也没这么大的功劳啊?沈倾华想不明白,不免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皇宫里,嫔妃们勾心斗角、暗流涌动。而在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延庆城外,却是一片蔚蓝无云、山高日明,整个天空干净的好似一面镜子,能够透到人心里去。叶东海坐在车头迎风吹面,微微一笑。果然到外面散一散心,看看大山大河大好风光,心情就开朗了许多,——和巍峨宏伟的大自然相比,人是那么的渺小,一点点烦恼也就不足为提了。更简直一双儿女相伴在侧,心中无有不足。因为七七和宥哥儿都还年纪幼小,所以一路走得极为缓慢,只在白天凉快的时候赶路一阵子,然后见到茶寮就停下歇脚,听闻寺庙道观就进去烧香祈福,到了城镇就带着儿女们下去逛逛,慢悠悠的,一个月才走了这段路程,好不悠闲自在。栖霞寺的事,后来气头过去慢慢回想也悟过来了——只怕得三分真、七分假。他们自然是在栖霞寺见过面的,不过那时节,正是徐家起兵造反之初,徐离第一次遇见她,哪里会有那么的多儿女情长?而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也不能头一次遇见,就和陌生男子搂搂抱抱在一起的。皇帝不过是故意刺自己的眼罢了。不由摇头一笑,现如今想不想明白的……,也无甚要紧了。她被皇帝抢了回去,不论虚虚实实,已然欢好,已然浓情蜜意,而且还生下了一个皇子,——除非皇帝死了,否则她怎么可能还有**身?甚至即便皇帝真的死了,因为孩子的牵绊,她也断不可能再回头了。既如此,又何必让大家一起烦恼呢?她对叶家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一双儿女的平安成长罢了。可是七七和宥哥儿,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rou,自己作为父亲,肯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他们的,她……,实在无须这般担心牵挂——莫不是连自己的品格都信不过?想到此处,叶东海不免又有一些不痛快。继而连连摇头,……这段时间散心散得好好儿的,怎地又烦恼起来?罢了,往后总不去想京城的人事便罢了。叶东海不想自寻烦恼,但眼下却有麻烦自动找上门来。马车正走在进入延庆城的官道上,往前眺望,已经能够隐隐看到城镇轮廓,想来不消几柱香功夫就能进城。就在此刻,对面飞快的跑过来一辆青帷马车,扬起一路灰尘还罢了,——居然出人意料的,忽地掉落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来!那少女穿了一身海棠红的单薄秋衫,双手被捆在身后,口中塞了帕子,面上沾了一地灰尘,且看不清容貌,拔脚起来就飞快的往前跑!“小娘皮!”那马车飞快停下,跑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大喊道:“往哪儿跑?!再敢跑,先把你膀子给撅折了!”马车上头还有几个人,哈哈大笑,“你要是连小娘皮都追不上,就回去喝尿吧!”追人的汉子跑得更快了,三步两步,就上前抓住了那个少女,用力一带,还骂骂咧咧了一句,“跑?跑个球啊!”偏那少女是一个烈性的,见逃不掉,趁对方猫腰之际,下死劲的朝那人头上狠狠撞去,不光把对方撞得头破血流,自己也满面鲜血晕了过去……在黑暗来临前的一刹那,心内暗道,老天保佑让自己就此撞死投胎去吧——反倒不知道后来的那一串“乒乓”乱打。等她再次悠悠醒来之际,已是躺在床上,慌忙四下看了看,瞅见奶娘章氏正在旁边拧帕子,且自己衣衫完好,方才惊魂未定的松了一口气。“**别怕。”章mama见她醒了,赶忙过来,与她把情况一一说了,“是一位姓叶的过路行商救了咱们,那一伙匪徒已经扭送官府了。”那少女正要说话,门外“吱呀”一声,进来一个用青花布包着头的中年妇人,自我介绍道:“妾身宋三娘,是我们家三**的乳母。因着你们是女眷不方便,我们二爷特意让我过来递个话儿。”并不问对方详情,只道:“想来你们遭了劫匪,失了盘缠,要回家且缺一些路资,这些就送与你们吧。”将一包碎银子和两张银票放下,转身就走。临到门口,又停下叮咛了一句,“对了,我们二爷说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