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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丁卯的嘴边上,丁卯侧头瞅了瞅一整碗的热巧克力,伸手抓住了从良的手。从良以为丁卯要拿她手里的勺子,刚要撒手,却见丁卯已经垂头,嘴唇凑近了汤勺。丁卯喝了一勺,就松开了从良的手,从良能从他的微微抿唇的样子,知道他很受用,很喜欢。她又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丁卯的唇边,丁卯这次没扶她的手,就着勺子喝了。从良一勺一勺的喂,喂掉了半大碗,眼睛一瞟,无意间扫到了丁卯正闲着没事揪被角的手指……所以丁卯是腿受伤,又不是手残疾她这喂孩子一样的喂了半天,才觉出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从良手上顿了顿,又舀了一汤勺递到丁卯的嘴边,丁卯低头来接,她就故意把汤勺杵偏,巧克力沾到丁卯的嘴角,从良捏着汤勺,特别自然的用指节抹了下丁卯唇角的巧克力,然后若无其事的递到自己嘴边舔掉。干完这一票,她垂头正好看到丁卯揪着被角的手,突然攥成了拳头,从良强自镇定的又舀了一勺递过去,丁卯这次推开了她的手。“不喝了。”丁卯声音有点沉,“太甜了,齁人。”从良:“……”会错意了?从良撩起眼飞快看了一眼丁卯,看不出他的神色是怎么个意思,只是气氛有些香甜黏腻,像热巧克力撒在了身上。剩下的半碗,从良端到备品间自己喝了,晚上的米粥,从良给丁卯盛了一大碗,配上没吃完的rou干,她也吃了一小碗。雾气上来,塑料包裹的门隔绝还是有效果的,只是免不了还是会进来一些,引得人天一黑,就早早的困倦。从良在包房开门出来,见“大通铺”上,已经睡了不少人,她又在餐厅转了几圈,这里的老鼠能看见的白天都弄死了,不放心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能钻老鼠的洞,也没见漏网之鱼,这才回了包间。两人用盐水简单洗漱过,没一会,丁卯也开始打哈欠,从良抱着被子铺在了备品柜上,和外头的桌面一样是大理石的,窄是窄了点,但她只要不乱翻身就够用了。可不敢跟丁卯一块睡,她白天能克制自己,虽然克制的不怎么好,但晚上睡着,她下意识的手上夜间活动,就跟睡觉要翻身一样不由自主,不成的。丁卯眼神复杂的看从良躺上窄窄的备品柜,唇动了下,没有开口叫她过来一起睡,从良占的这个包间不小,桌面堪比双人床,睡两个人很松快。可是丁卯想起早上铁圆筒里,他先睁眼看到从良睡在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呼吸交缠,最让他僵硬的是,他那玩意被抓着……想到这丁卯心里不受控制的一跳,伸手掐了掐眉心,强行掐断要去联想当时感觉的思绪,叹口气躺下,拽过被子关掉手电。至于半夜从良是怎么掉地上,怎么从备品间爬到包房,怎么爬上丁卯的床,钻进丁卯的被窝,挤进他的怀里,从良在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着熟悉的下巴,感受热乎乎的怀抱,和额头均匀的呼吸,整个人是大写的懵逼。作者有话要说: 从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系统:你拉倒吧,爬床爬的那叫轻车熟路行云流水的,梦游状态都能整事儿,啧啧啧……丁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系统:你行了啊,昨晚上谁见从良摸上床,给她撑被子捞她进去的?第102章修罗场之鬼面五叔从良再次身处“作案”现场,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儿晚上,晚间喝热巧克力喝的齁的慌,半夜渴了起来找水。但她拿回来的葡萄糖水也都在备品间放着,伸手就够到,没有路过包房的必要,是怎么跑到这来的?从良将呼吸放轻,屋子里的光线有点暗,仔细听门外,也只有两三个人的说话声,没有大部分起床,说明天色还早。她慢慢的,缓缓的把作孽的爪子拿出来,却没像上一次着急偷偷的跑掉,丁卯还在睡,而且呼吸平缓睡的很沉,从良窝在丁卯的怀里,十分享受的眯眼。她有点累,深觉自己给自己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难题,她明明就爱眼前的这个人爱的心肝儿乱颤,明明就连半睡半醒闭着眼,都能狗一样闻着他的味儿贴上来,这让她怎么舍己为人,安分守己的给人家当一辈子“闺女”啊。第一世即便是这个男人缺点一大堆,甚至开头还跟她动手,她也还是没出息的喜欢了,没办法,她就是个农村出来的土妞,没见过几个像样的爷们儿,头一遭就撞上了一个皇子,那股子矜贵劲儿,再配上有点阴郁的气质,怎么能不叫她初开情窍就心聋目盲。从良想到第一世的时候,只叹自己年纪小没见识,还特么可能带着点拯救忧郁皇子的中二病症状,但是若说一开始是喜欢,而她也因为身处任务世界,不畏惧死,才敢义无反顾的追求,那么后来两情相悦举案齐眉的一生,她实在是尝尽了这个男人的好,以至于食髓知味难以自拔。而经历过三生,到现在,她太清楚这男人无论看上去是什么模样,等到你真的得到了,他还是那个让人恨不能溺死其中的滋味。从良枕着丁卯的胳膊,伸手轻轻触了下丁卯的眉心,这一世丁卯还没跟她在一起,温柔起来都时常让她晃神,这就好比一个果子,你知道他的汁水多么充盈甘甜,知道一口咬下去汁水炸在口腔的那种满足,他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你也又渴又饿,看他一眼都恨不能口水横流,却只能看,别说吃,连摸一下,都要像此刻一样偷偷摸摸的——多么惨无人道。在脑补了花式强吃丁果子三十六式,连皮带核带加种子都囫囵个咽进去,从良让自己的脑补和臆想中丁卯会有的反应逗笑了,屋子里慢慢亮了起来,从良收起笑,长叹口气,悄默默的爬下床去洗漱了。她拿着洗漱用具出了屋子,丁卯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伸手把被子扯过了头顶,被子下人形又慢慢的从l变成了c型。两袋子大米,三十人吃不了几天,从良每天都要下楼去找水和储备粮,附近的小区挨家挨户的搜,不局限吃喝,还有张大爷李大娘王叔叔的降压药救心丸和风湿膏……从良不觉得找这些东西有什么麻烦,左右她的力气多的使不完,白天呆在家里对着丁卯还总是犯蠢,不如出去晃荡找一切能用的东西往楼上倒腾。这些人只要不吵架,天天和和气气的在一起,从良还觉得一回家就围着一大堆人嘘寒问暖的,抛去某些个别的热情过头,她还是挺受用的。只是一件事十分的闹心,从良多了个梦游的毛病,别的倒是没什么,也不乱跑也没到处尿尿,就是每晚必钻丁卯的被窝,每天早上都做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