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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一),而三、四班的在化学实验室(一)。实验楼位于教学楼和大门之间,物理实验室(一)和化学实验室(一)分别位于其二楼的左右,连接两侧的是一段长廊,前为楼梯,后是半伸出去的阳台。这是二楼独特的设计,算是校园中一道别样的风景,只可惜阳台面对大街,不免喧闹。林亦傒和竭芳莉占了第二排最靠外的两个位子,周悦知也坐在这一排,和林亦傒之间就隔了一个实验用的小水池。只不过周悦知并没有固定的同桌,对来不及占位的女生都不吝啬分享座位,但大多数时间她还是独自一人坐。林亦傒知道她其实喜静,因为周悦知说过一个人更能集中注意力。林亦傒倒是无所谓,一是自己才是话痨爱打扰别人的那位,二是忽略那些打闹的声音对她来说并不难。况且竭芳莉也并不恼人,学习起来也是全神贯注。只是她在第二节课时会稍显疲惫,和傒姐偷偷聊上几句,以此放松放松。林亦傒注意到芳莉的发色其实偏褐黄,而且似乎长了不少,比如今天她就半扎了个丸子头。是我记性变差了?林亦傒稍作思索便放到了一旁。今天的第一节是数学培优,刚下课,由于对老师留的题目没有思路,林亦傒和周悦知就隔着水池子讨论起了问题。两个女孩非得就着个小池子对一张科作业纸指指点点,甚至于还颇为投入,算得上有趣的事了吧。一切都算是平和,除了突如其来的尖叫怒骂声……姜子颐和叶洛书坐在后面倒数的几排,趁着下课回教室拿了下书,出去时顺手把嫌热脱下来的校服外套扔在了第三排的桌上。等姜子颐拿完书回来经过第二排时,瞧见竭芳莉的发型,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伸出手,狠狠抓住了竭头上的“小球”,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对方瞬间炸毛的表现让姜子颐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低低地笑出了声。竭芳莉突然被人抓住了头发,整个身体都不由得一僵,瞬间一种强烈的不适袭上她的心头,立刻反射性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对方——她挣扎中看见了姜子颐略微上扬的嘴角,随即抬高了手臂,凭借十几厘米的差距向上拉。竭芳莉只感觉头皮发疼发麻,恐惧和无力迅速咸涩地淹没上来,挣扎得也愈发剧烈。林亦傒很快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转过身,却对眼前的情况无从下手。姜子颐眼见竭好像反应得太过厉害,皱了皱眉,又瞧见有不少人看了过来,随即便松开了手。逗弄也应该适度,不是么?头发被放开了,但竭芳莉好像被按到了某个开关。在她得到自由后,直接暴躁地抓起手边的校服外套就扔了出去。东西一脱手,竭芳莉立刻就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冲出了教室,径直跑到三楼的洗手台前捧了一大把水,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脸上泼。终于,过去了。姜子颐被自己的衣服砸了个满怀后,又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真是不好伺候。”他很快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培优第二节照例是自习课。一直到上课后不久,竭芳莉才溜了进来。林亦傒看见其眼眶未消的薄红,便知她方才肯定哭过了。于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去安慰,竭芳莉渐渐平复了情绪,用极缓极缓语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傒姐,我有点累,培优课太紧了,我身体受不了。明天上完最后一次,我下星期就不来了。”次日,阴雨连绵。到是个适合窝在座位上交心的好天气,林亦傒如是想。培优课上竭芳莉果然解释了自己昨天失态的缘故。故事甚为俗旧。女孩生了一场大病,做治疗掉光了头发,只靠假发遮掩,最近头发稍长,才敢摘下。所以女孩格外受不了这方面的事情,玩笑也不行。故事落下帷幕,空气一阵静默。半响,林亦傒试探地问道;“真的不来培优了吗?”“不来了。”“你都跟父母都讲好了吗?老师呢?”“嗯,自从我生病之后,爸妈都以我的身体健康为重,都会支持我的。”竭芳莉挤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不用担心。”培优少了个同桌,校园生活于林亦傒倒是没有变化。只是竭芳莉也不再跟她一起吃饭,推脱说是不方便,林亦傒还是不免从中感受到有意无意的疏远。不过因为她之前拒绝了其他女生的邀请,再加上大家平时吃饭的伴小圈子差不多是固定的,林亦傒不好意思主动去邀人,只好凛然踏上了一个人吃饭的道路。起初,独自吃饭并不好受,到后来林亦傒也慢慢体味出益处来。每天都多了闲暇可以与自己独处,这便有了条件去琢磨、推敲那些烦燥紧张时没法细想的问题。不论事情多晦涩难懂,一点一滴地透彻,总会渐渐明了。就好比对听到竭芳莉和别人讲述患病的事会感到不满的原因,林亦傒也思索出几分。“原来不止我一个”,自己心情大抵如此。九月悄悄溜走,步入秋季,已然凉爽许多。林亦傒还是坐在第二排靠水池的位子,由于无人表达过想做同桌的意愿,靠外的位子便空了下来。于是这一排总共就周悦知和林亦傒两个人,还时不时要讨论闲聊,却非得隔着东西,划定清楚界线。对此林亦傒的解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到不是刻意夸大自己,只是喜欢有距离的相处。有困惑时便尽力而为,想放松时能打诨胡闹,却又保留彼此的空间。不深交,只畅谈,便为上乘。按部就班,枯燥而坚定,谁没想到转折点会来得这么让人措手不及。又是一个周日的晚上,还有不到五分钟就七点了。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前面四五排都已经坐满了人,当然除了依旧孤零的第二排。叶洛书和姜子颐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光顾着闲聊,居然忘记拿书了,便又回去拿,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个人来的迟了,眼见前排都没有座位了,就打起了第二排两个空位子的主意。脚步停在门口,无言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默契地分别走到左右两边最外围的空位子。姜子颐毫不客气地直接把桌上周悦知的书推到边上,直接坐了下来。周悦知实在不想理他,小声抱怨几句就接受了现状。相比之下,叶洛书就礼貌多了,起码还知道问一句:“我可以坐这里吗?”林亦傒自然明白没有靠前的座位了,便客气地表示同意。结果上课后十几分钟都过去了,却没一个老师来,反倒是对面另一个培优班的老师过来通知,说是化学老师有事临时改自习了,还嘱咐大家要保持安静。于是乎,同学们都认真贯彻了成语“阳奉阴违”,往日被平静水面所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