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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钉,没了官家庇佑,他的地位岌岌可危,而他明家是依附陆朝而生的,本打算通过明霜的婚事能够同乔家相互扶持,却不想现在闹成了这样!“您也别只顾着发火啊,外头那些人怎么打发?您倒是说句话呀!”站在门口唱礼单,简直是把明家几代的脸都丢尽了!叶夫人只觉受到奇耻大辱,怒不可遏。“知道知道知道!”明见书拍着桌子把刘管事叫来,边骂边道,“你瞎了还是聋了?!还不快去把人赶走!”另一面,乔府后院之内。两个丫头正在屋外扫地,抬眸就看到乔清池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走来,忙先低头福了福身。“三少爷。”懒得应声,他袍子一提,举步就进去。乔夫人靠在榻上假寐,听他冷冷喊了声“娘”,这才把眼睁开,“急什么,这满头大汗的,天大的事也得慢慢说。”“娘亲这是什么意思?”乔清池也不同她拐弯抹角,抬头便道,“您去明家退亲了?为什么?”低下丫头扶她坐起身,“明家二小姐已经知道你的意图,昨晚她必然将此事告知了明见书,这门婚事还有必要么?为娘这是先发制人,与其让他明家找上门来骂骂咧咧,倒不如咱们寻个由头退掉。”乔夫人把手腕上的蜜蜡佛珠褪下来,一颗一颗的拨弄,“你看,多少能保住你的名声不是?”乔清池握紧拳头,“那退婚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她冷哼,“我若告诉你,你能同意么?”他咬咬牙,“就算您要退亲,也不至于叫人到人家家门口去给人难堪!你要保住我的名声,那明霜呢?她是个姑娘家,往后你叫她怎么嫁人?!”“废话,鱼和熊掌岂能兼得?”乔夫人神色一转,厉声喝道,“你是我乔家的儿子,朝里的吏部侍郎,你的名声重要,还是那个瘸了腿的女人名声重要?她本就是嫁不出去的人,我们家肯要她,是给她脸,谁叫她水性杨花?就算我不让人上门退定礼,她往后也照样难嫁!”“你!……”他知道明霜的心性,明明是最与世无争的人,倒头来却人人都要针对她。自小丧母,双腿残废,在家里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好不容易能嫁给自己,他已做好了要护她一生一世的打算,想不到此刻会令她受这样的侮辱。乔清池心头怒意难平,转身就要走。“回来!”乔夫人把佛珠往柜子上狠狠一掷,“你爹已经官复原职,没必要再和明家人来往。陆朝这座大山快倒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别意气用事。”他额头青筋凸起,回头道:“那明霜呢?”“你还想着她?”乔夫人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你那脑子进水了么?偏偏扯着她不放?她有哪里好了?残疾、轻佻、年纪也过了二八,模样虽然还算凑合,可她那腿废成这样,你能拿出去见人么?为娘改日就给你找个更好的。”乔清池冷声看她:“除了明霜,没有更好的。”“你!”她觉得不可思议,不可理喻,“都这时候了,明哲保身才是要紧的!你若是做出什么事来,牵连的不止你一个人。咱们乔家这几百口人,可都是拴在一起的!”“你喜欢明霜,她过得难,过得不好,想过你的兄弟姊妹么?莺儿才多大?还有小叶呢,他们可都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就忍心见他们吃苦?!”见她提到meimei,乔清池此时才微微一怔,寻思良久,终究忿忿地甩了袖子。*饶是前院一直瞒着退婚的事,到底还是传到明霜耳朵里来了。她坐在床前绣荷包,杏遥捂着未晚的嘴,杀鸡抹脖子地使眼色,她穿了一针,也没抬头:“别捂了,退了就退了吧。”“小姐……”见她这样风轻云淡,杏遥反而感到酸楚,“您伤心就说出来。”明霜停了手,认真思索,“哎,也不是很伤心,就是难受……”“这乔家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的本事真是绝了。”她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不经意抬了一下眼皮,却看到几个丫头掩着嘴,一副可怜兮兮,要哭不哭的模样,反而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了?”“小姐……”未晚抹了一把眼泪,俯身抱住她,“我从今天起每顿少吃一个包子,攒钱给您添嫁妆。”尚早凑上来伏在她脚上,“还有我……我……我哪儿也不去了,我今后守您一辈子。”明霜怔了怔,唇边荡开笑意,伸手把她俩扶起来:“好感动啊,长这么大还没人对我表白过心意呢,只可惜是你们两个黄毛丫头。”“行了行了,都别哭了。”她笑着给她俩擦眼泪,“反正我也不想嫁,正愁找不到理由,这也算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吧。”一干丫头抽噎着都没说话,想也知道,从今往后,她在明家的日子会比以前更难过了。叶夫人禁了她十日的足。这些日子,明霜就窝在房内看书,写字,拿针线,外面闹得沸反盈天,猜也猜得到这些市井口舌能把她传得有多难听了。忽然发觉,叶夫人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尽管减了月例,也减了供给,连炭都给的少了……偶尔有路过的小厮和丫头,远远地能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整个府上没人把她当回事。她似乎也觉得无所谓,来时什么模样,今日就是什么模样。昔时不过倚仗乔清池这些人才给她面子,既然不是自己的面子,要也没用,不如扔了。她一向很会宽慰自己。不过和院子里其他丫头们的愁眉苦脸相比,江城的表情就显得突兀了许多,眉目间的柔和较之之前的冷硬,简直判若两人。明霜坐在外面晒太阳,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足足被盯了有半柱香时间,江城觉得自己不说话不行了。“……小姐你……有事么?”明霜挑起眉,“我发现,小姐被退亲,你好像很高兴啊?”他收敛神情,垂首道:“属下不敢。”“不敢你还笑?”“属下没有……”她往椅子上一靠,“我要吃糖葫芦。”他点头:“属下去买。”刚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