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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嗯了一声,“做轮椅的时候顺手刻的。”“可惜你之前雕的那个小像我没带走。”抄家那天乱成一团,也不知此物还在不在,明霜叹了口气,“我还挺喜欢来着。”“没关系。”江城把她带进怀中,“我再刻一个送你便是。”“嗯。”马车一路向南而行,出于谨慎考虑,他们都是走的小道,虽然路绕,可是人少,平时也未见有官府的人追来。出门在外,吃饭便只能将就着几块干粮下咽了。夜里住驿站太显眼,于是早晚都是睡在车中的,晚上众人在河边歇脚时,乔清池便同明霜谈到京城里的大小变化。“当日你们劫囚之后,因为延误行刑,明家一家仍被送回牢里等候发落。可是不久新帝登基,又要大赦天下,不允许杀生,这件事就被耽搁了下来。”他似是宽慰道,“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爹爹还活着。”明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好像并不在意,“良玉他们呢?还好么?还有杏遥。”“你的铺子眼下有高恕和赵良玉打理着,没人知道是你名下的店,所以他们不曾受到牵连。”听到这个,她才松了口气,目光缓和下来。行了三天三夜,第三日戌时之际,他们方抵达寿州境内的一个小镇,临近冬至,街巷上灯笼高挂,绢花如簇,很是喜庆。外面暮色四合,车子在一扇宅门面前停下,门外有人挑着灯,神色焦急地张望。“来云镇是么?”明霜在窗边打量,“从前上京的时候正好经过这里。”也不知这回能住多久。江城伸出胳膊抱她下车,还没等抬头,一人蓦地扑了上来,哭得稀里哗啦。“小姐,我可算见到您了!”第77章【一双人】明霜被她这动静怔住,半晌才看清来者,含笑着拿绢帕给她擦眼泪。“这是怎么了?不哭不哭啊……”杏遥抽噎不止,听她言语如旧更是悲喜交加,捧起明霜的脸上下打量,“让我瞧瞧……这段时间东奔西走,又受惊吓,您都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看了。”说完,仔细检查她身上,“可有受伤?”明霜笑着摇头:“没有没有,我好得很,你别担心,好了……站着这里不方便说话,我怕小江抱我抱累了。”她抿唇打趣,“屋里坐坐吧,我渴得紧。”杏遥忙把眼泪擦干,“好好好,我只顾着自己去了,还忘了告诉您。烧了炉子煮了茶,都是您爱喝的,未晚和嬷嬷也都在。”她略惊:“未晚他们也来了?”“嗯,是乔公子把人接过来的。”杏遥领她进屋,“这房子是老赵从前的私宅,如今举家去了京城,就空出来了。我们商量之下,觉得您住在这里应该会比较安全,总好过在那大山里头。”明霜不以为意地笑笑:“其实山里头也没什么不好。”偏厅内亮着灯,姚嬷嬷和未晚就站在灯下等她,手边早已准备好了轮椅。江城轻轻放她坐上去,未晚伸出手来,明霜便一手握住,回头又去牵姚嬷嬷的手。一别数月,再见故人,她心头有说不出的喜悦,千言万语停在嘴边,最后只是浅笑问道:“都好么?”姚嬷嬷含着泪点头:“都好都好,就是时常担心您的安危,眼下可算是见到人了,也能睡个安稳觉。”未晚也忙笑道:“小姐还没吃饭吧?我做了您爱吃的菜,您尝尝看。”“好。”明霜摸摸她的头,“一起吃。”美酒佳肴,鸡鸭鱼rou外加糕点。一顿饭吃得甚有滋味,几个女人坐在一起说说谈谈,江城和乔清池自知插不上话,便静静在旁喝酒。赵良玉的宅子不大,但他们人数不多,住进来也算宽敞。这儿不似从前在桂婶家那般缺东少西的,因为提前置办过,家具齐全,床上也铺得绵软厚实,乍然让明霜有种像是回到了从前的感觉。夜里,杏遥和她睡在一块儿,未晚搬了小塌在屏风外歇息。临睡时,她在妆奁前拿梳子替她梳头,很久没打理了,青丝垂在地上。近来吃了不少苦头,连发丝都显得很毛躁。“你怎么样?”明霜偏头问她,“听乔清池说最近朝中大乱,严涛颇有些要‘挟天子令诸侯’的意思,你家那个在朝里做官,如何了?”“他没事,做个不疼不痒的小官罢了。我一直有同他说,不管上头坐皇帝的是谁,都和咱们不相干,管他是谁一样伺候就对了。”她语气平平,“闹得大的都是一些元老,有底气,严涛不敢动他们。有的年轻后生太傻,强出头,死得也惨,你说何必呢?放着好好的舒坦生活不过,非得弄得家破人亡。我一个女人家,不懂那些大道理。”“嗯,你这想法很对。”明霜颔首道,“如今这形势,自保便是,我就担心他读那些圣贤书读太多,生出什么要命的念头来。”“可不是么。”杏遥叹了口气,“我就想做个小老百姓,相夫教子,服侍公婆,一辈子安安稳稳也就罢了。”“不提这个了。”明霜转过身问道,“你和凌书生在一起,过得还好么?”闻言,杏遥脸上带着羞涩,垂首认真替她篦头。“他说不会纳妾,但是希望早些要个孩子。毕竟传宗接代是大事,婆婆和公公虽待我不错,可是也一直催着要抱孙子,他自己是觉得无所谓,就怕往后爹娘那边应付不了。”明霜轻轻哦了一声,“是啊,有个孩子多好,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和自己最亲,对自己最好。我也想……要个孩子。”知道她打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出了江城和乔清池的事儿之后,越发想有个和自己血缘关系的亲人。杏遥停了手,忽然好奇的问:“小姐,那您和江侍卫呢……”她微微一顿:“我们?”“是啊,都这个时候了,您是怎么打算的呀?”她提到此事,明霜眼前斗然一亮:“对,我正要告诉你呢,我和要他成亲。”听到消息,杏遥倒不觉得惊讶,反而有些了然。之前或许还碍于身份碍于地位,眼下都破罐子破摔了,他们俩要成亲是理所当然的事。“好啊!”她很赞同,“什么时候?要请哪些人?酒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