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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明明不想看,但他必须得密切注意这位姑娘的动静,万一她突然睁开眼睛,便大大不妙了。她侧卧在床榻,双目阖着,睫毛像羽毛似的,很乖顺,睡姿也格外文静。薄毯搭在她胸脯以下,如瀑青丝柔顺的铺在床上,寝衣是浅黄色的,袖摆微微往上跑了一节,露出皓白纤细的手腕。真的很瘦。不过她瘦不瘦关他什么事?祁景迁猛地收回目光,伸长脖子找凳子上的钥匙。没有?会不会压在她衣服下面?祁景迁犹豫一瞬,爪子搭在那叠得整整齐齐的绿色衣裙上。左摸摸右摸摸,没硬物硌得爪子疼啊!不肯放弃,继续摸了一遍,当真没有。祁景迁愤怒收爪,好气啊,他有股直觉,钥匙应该就在这女子手里,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呢?时间一点点逝去,祁景迁忐忑地挠了挠额头。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正手足无措时,脑中灵机一动,会不会在她枕下?屏住呼吸,祁景迁转身望向熟睡的女子,他方才都没仔细看她的脸,白白净净的,如瓷般细腻,柳眉弯弯,俏鼻秀挺,是个标志的美人胚子。可他看过的美人不少,自然不至于为色所迷。匆匆略过她脸庞,祁景迁紧张地靠近。轻柔地把上半身搭在床沿,他用右爪试探着摸入枕下。和她的距离陡然缩短,不知是不是错觉,涌入鼻尖的那股香味变得浓郁,这时的香味不似方才的香味了。或者说,是两股香味交杂在一起,而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几乎将香囊的气味压制,总之,他鼻尖全是她的味道。为什么心都快跳出来?祁景迁默默回答:大抵是朕从没做过这等偷鸡摸狗甚至算得上“偷香窃玉”的事吧!爪子一点点艰难地往内摸索前进,祁景迁浑身发烫。哪怕是故去的先皇后,他也鲜少与她这般近距离接触。先皇后身子羸弱,进宫时已病得十分厉害,当年他顺利登基多倚仗于先皇后一脉的支持,他不愿背上忘恩负义之名,自然风风光光将她迎入鸾凤宫。等等——他好像触碰到了钥匙?眼底蓦地生出一簇光亮,祁景迁还来不及高兴,榻上女子忽地轻轻簇起眉头,她粉唇微张,嘤咛一声,睫毛颤动数下,然后眼睛“唰”得睁开了。一切发生的太快,祁景迁根本避无可避,他像个被抓现行的登徒子,臊得全身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第二十章黑暗中唯有两点绿幽幽的荧光近在咫尺,像鬼火似的,不被吓死才怪!奚念知睡得迷迷糊糊,睁眼的瞬间,恍惚有种身处坟场的错觉,无须营造气氛,她脑中蓦地闪现出一幅幅无比生动恐怖的画面。寒风呼啸,冷意戚戚,冤死的魂魄没有脚,他们长发飘飘一身白衣,悬在坟包上不断不断地游荡……“啊!”条件发射般发出惊叫,奚念知捏紧拳头,拼命往后躲。慌乱中,不知碰到什么东西,毛茸茸的,好恶心!“姑娘,姑娘,你怎么了?”男人脚步声迅速逼近,焦切慌乱问,“姑娘,我能进来吗?”听到人声,奚念知瞬间清醒,是了,她在洪家村呢!难道是在做梦吗?可是那触感——掀开紧阖的眼皮,奚念知就着月光,捕捉到她房里的那团暗影。是动物?长得怪像狗的?不对,奚念知看它横冲直撞,有门出不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股强烈的直觉陡然涌上心头。大灰狼?是大灰狼对吧?就它那摇头晃脑走路的样子,不是它是谁?“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不出声?再不出声,我数三下就进来了。”赵统在门外急得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二……”“等等,别进来。”奚念知连忙开口,“我、我没事。”这时,她隔壁卧房的萱月也披好衣裳匆匆出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别的什么事?我能进来吗?姑娘,我这就进来……”“别,都别——”厉声阻拦,奚念知坐在床上有点慌。他们进来,大灰狼怎么办?他们不进来,与大灰狼共处一室的她怎么办?奚念知六神无主,若被逼急了,大灰狼会不会撕碎她?她紧张得不行,事实上,祁景迁更紧张。被困在这小小房间,前有护卫奴婢,后有千金小姐,偏偏这屋子连个柜子都没,他往哪儿躲?慌不择路乱跑一通,暂时栖身阴暗角落,祁景迁直愣愣望向床上的女人。等等,她是不是傻的啊?难道还没发现他?眸中一亮,祁景迁生出点点期冀。老天保佑,保佑这女人最好蠢一点,朕可不想把命交待在这里啊!冷静冷静,奚念知揉了揉长发,瞅着角落里的大灰狼,斟酌着开口说:“萱月,赵统,我房里跑进来一条狗。”震惊一脸的萱月赵统:“……”震惊一脸的祁景迁:“……”“狗怎么进来的?”赵统率先发出疑问。“就、就我也不知道。”萱月说:“姑娘,确定是狗吗?兴许是黄鼠狼?”听这三人说话,祁景迁彻底怒了!朕是狗就算了,怎么还成了黄鼠狼?虽然黄鼠狼里面也有“狼”这个字,但两者存在天壤之别好吗?你说你这婢女,不懂就别乱猜,再乱猜,小心朕请你喝茶!“是狗。”奚念知情绪逐渐平复,言辞肯定的说。她想法很简单,大灰狼与狗长得有七八分相像。正值夜半,在夜色浑浊的情况下,没见过狼的萱月赵统肯定会先入为主,根据她的说法,认为它就是一条大灰狗。“你们进来吧!”拿起椅上的绿色衣裙迅速披上,奚念知努力淡定,“快,帮我把这条癞皮狗赶出去。”“什么癞皮狗,我看它就是条小色狗,哪儿不去专门挑这儿,肯定是贪图咱们姑娘的美色。”萱月手提灯笼,笑着推门进来了。赵统也轻笑一声,跟着进屋,揶揄说:“是哪家没眼色的癞皮狗?竟敢占我们家姑娘便宜,要不要我拿两根木棍戳瞎它眼睛?”好凶残好血腥!祁景迁不屑地撇嘴,朕很委屈,但朕不说。“姑娘,小色狗在哪儿呢?”萱月问。穿上桃花绣鞋,奚念知下榻指向角落:“你们把它赶出去就好,千万别伤害它!”萱月笑回:“姑娘你还怕赵统真戳瞎它眼睛呀?”语气有些委屈,赵统做出驱赶的手势:“姑娘,我就开个玩笑吓唬吓唬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