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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百般忙碌的状态下抽空完成的,是他心血,自然痛惜。不过,怎么可能就不见了呢?今日萱月跟着赵统下山去了,还未回。整间屋子就她与师兄二人,这不对劲!莫非——奚念知眸色微变,快步走出大门,站在木屋廊下,左右逡巡。“我的纲目应该不会在屋外吧?”李崇亭抱有期冀地跟随她跑出来。视线在周围搜索一圈,奚念知默默收回目光。大灰狼没过来?那这次的始作俑者应该不是它?“师妹,这山中莫非有妖精?”李崇亭仰头望向绵延不断的森林,讷讷道,“此处灵气充沛,隐蔽幽静,似乎很适合修炼啊!”奚念知煞有其事地颔首:“没错,事情的真相就是某个女妖精看上了师兄你,拿走纲目当做定情信物,不日则来迎娶师兄过门,在山中当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别别别,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别别别,千万别来找我。”李崇亭立即惶恐地将手摆个不停。奚念知好笑:“你的家在哪,室又在哪?”“咳——”李崇亭悄悄瞟她一眼,耳根逐渐染上红晕,羞羞答答说,“师妹,你真是的,这、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奚念知:“……”明知故问?好个明知故问!暗暗躲在角落的祁景迁当真听不下去了。他“嗖”得窜出去,用脑袋猛地撞向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李崇亭。“师妹,我……”蓦地侧身朝她走去,李崇亭满脸潮红,正要继续说话,身后一道灰影笔直地冲过来,然后被门槛绊倒,从台阶骨碌碌滚到了泥土地。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也定格在最后一刹那。阳光下,那团灰影一动不动。气氛很宁静。怔怔望着,李崇亭吓了一跳:“师妹,这傻狗是不是摔晕了?”顾不得多想,奚念知匆匆提裙上前察看,她仔细检查它四肢,目光定定锁住它紧闭的双眼。嘴角下意识扯了扯,转身就走。连最基础的皮外伤都没有,难道区区一道门槛,能把它摔出内伤?“师兄,我想我应该知道你纲目在哪。”“真的吗?”双眼迸发出喜悦,李崇亭收回走向大灰狗的步伐,快步跟上奚念知,“师妹师妹,到底在哪儿?”奚念知不作声,笔直走向廊道尽头。大灰狼时常来小木屋“作客”,偶尔甚至留宿。奚念知知道它规矩多,不愿躺在地上睡觉,尤其是在他们面前。所以她给它缝了个类似蒲团的棉垫,把棉垫放在角落,再铺上一层凉席,这样既舒适又凉爽。它对这个“窝”自然喜爱得紧,有几日它没来,萱月嫌弃占地方,把东西给撤了。这可气坏了这位脾气大的小祖宗,最后恶狠狠把萱月的香囊叼到厨房藏起来才算罢休。李崇亭巴巴跟在师妹身后,两人一起来到大灰狼的“窝”。毫不客气地掀起竹席,奚念知挑挑眉,将藏在棉垫上的那几张纸交给师兄李崇亭。“纸张平整,没有任何问题,师兄日后还是将它们收好吧!”“一定一定。”庆幸不已的把纸张贴在胸口,李崇亭露出失而复得的喜悦笑容,笑了会儿,他委屈兮兮地盯着奚念知,“师妹,你的狗总是跟我作对,可是那晚我得罪它了?但那晚被吓到的分明是师兄我啊,怎的它倒记起了仇?师妹你是有所不知,这些日子它总是欺负我,师妹,它真是太坏了!”奚念知尴尬地笑。“师妹,眼见入秋了,我们秋天便回京城吧!”奚念知:“等到了秋天再说吧!师兄,我去看看小灰。”“我也去。”两人一道回到廊下,大灰狼还气鼓鼓“晕”在地上。祁景迁心底有气。他可听清楚了,李崇亭又在告状。他越告状,他就越愤怒!这个李崇亭,枉他之前以为他是个愚笨之人,敢情扮猪吃老虎呢,屡屡借着探讨医术之名,别有目的接近她,左一口师妹师妹又一声师妹师妹,装可怜卖傻求安慰,一套一套儿的。啧啧啧,其心可诛,可诛啊!李崇亭:“师妹,要不我将它抱进来?太阳这般大,再晒下去,若小灰中暑,你一定要心疼。”“不用了,师兄我们去吃些凉糕吧!”“好啊好啊,师妹亲手做的吗?我最喜欢师妹做的凉糕了,还记得小时候……”很好,你们竟然敢把朕晾在这儿?还肩并肩去吃凉糕?还追忆青春年少……这是要把“死”狗都气活的节奏。祁景迁猛地睁开双眼,瞪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背影。干干脆脆爬起来,祁景迁气势汹汹地跃入门槛,俯首白了眼令他摔跤的木板,嗅着他们气味追上去。以为躲到后廊吃凉糕朕就找不到你们了吗?看着他们二人对坐,祁景迁歪了歪头,旋即摆出一副好虚弱好晕乎的样子,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地缓慢踱过去。森林风景优美。小木屋地理位置优越,前面是溪涧林海,后院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可惜时节不对,不然可挖出还没长大的嫩竹笋。一层层剥去它的外衣,将娇嫩的竹笋用滚水煮上片刻,之后切丝切块,凉拌清炒红烧炖汤都十分美味。奚念知小口吃着切成方块的桂花凉糕,余光漫不经心地从装腔作势的大灰狼身上收回。暗暗揣测,难道传言中威严肃穆又正经的皇上内心其实住着一个……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就觉得挺逗的,跟小孩儿争糖果似的。祁景迁慢悠悠地靠近,就差哼哼两声,把“好难受”挂在嘴边了。然而——没有同情心的女人!祁景迁软了吧唧从喉咙发出“唔唔”的声音,蹲坐在她脚边,仰眸盯着她瞧。心想,凭什么你师兄装可怜你就巴巴地哄,轮到朕就不闻不问,不能区别对待啊!朕就算现在只是一条狗,也是条有尊严的狗!“师妹,它是不是受伤了?怎么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李崇亭簇起浓眉,信以为真的问。奚念知斜它一眼:“没事儿,就摔个趔趄而已,哪能这么娇贵?”“也是,师妹,这狗打哪弄来的?”“自己送上门来的野狗。”“原来是野狗,难怪这么不服管教。”李崇亭盯着大灰狗打量,突然发问,“师妹,转眼便入秋了,等我们启程回京城,这野狗就留在这儿吗?”话说到这儿,祁景迁跟着竖起耳朵,想听听她的回答。原则上他是不可能跟她回家的,毕竟他又不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