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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华贵又浓重。忽然,就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睁眼的那一刻,也是身穿嫁衣独自坐在床前。和眼前的这件嫁衣相比,那件真的很寒酸,就一件鲜红的绸衣,红盖之上连应景的花开富贵都不愿绣。两次嫁衣都是为同一人而穿。心境,却是大不同了。起身,窗外秋阳正盛。暖洋洋的金辉撒在窗沿上,渡上了一层漂亮的碎金。陆淼淼对着太阳跪下。在现代,自己年纪也不算大,二十六岁,但爸妈已经急得不得了了,过节过年回家,总是少不得一顿絮絮叨叨,幸好家中亲戚不怎么念,虽然她们也偶尔说一句都二十六了,不要贪耍了,早点定下来。也比网上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相亲段子好的多。陆淼淼眉心抵地,恭敬的拜了三拜,再抬头时,眼眶已湿。“老汉,妈,我今天要嫁人了。”“你们女婿很能干,有房有钱,公务员,能干,最主要是长得好看,我看到他那张脸就走不动路,你们就用担心我会出轨了。”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只有次过年回家,mama居然让自己去相亲,还拿了一张人家的照片来,平心而论,五官端正,唔,就是很平凡,丢到人群里完全找不出来的那种,自己全然没感觉,直接丢下一句,“颜不够,就算是个好人,结了婚,我一定会出轨的。”当时把妈气得晚饭都不做了,全家一起饿肚子。放学回来的弟弟一口热饭木有,还一脸幽怨问自己,姐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小鲜rou要不?我同学可鲜!想着笑着,突然仰头捂住了眼,眼泪从指缝从流出,顺着脸颊一路蜿蜒,染湿了衣襟。“咚咚咚。”半响后,陆淼淼刚整理好情绪,房门就传来三声轻响,陆淼淼忙摸脸,吸鼻子,清了清嗓子,“谁。”“夫人。”门外传来了婆子的声音。陆淼淼顺了顺有些褶皱的衣裙,“进来。”门应声而开,一个粗衣婆子端了一碗素面进来,先福了一礼,又笑呵呵道:“夫人不要我们服侍,也要吃点东西垫着肚子才好,梳了妆换了嫁衣,可不能随意吃东西了,大爷要日落才来迎夫人呢。”陆淼淼点头,向桌子走去,婆子忙把碗和筷子摆好,陆淼淼入座,看着眼前的清汤素面,汤色微青,飘着葱叶三两,底下好似还卧了一个荷包蛋。婆子低声笑道:“刚从隔壁端过来的呢,大爷亲手做的。”哪怕婆子已经年过四十了,早已没了女儿心,还是不由赞叹陆淼淼的好运气,不是因为大爷是自己主子就说大爷的好话,这天底下,真没比大爷还好的男子了。纪家这么大的家业,大爷从不要人服侍,事事都是自己亲为。现在媳妇过府了,还给夫人做饭呢。哪像家里那个臭汉子,有个闲钱就跟大爷似的指指点点。陆淼淼起筷,夹了一筷子面条入嘴,味道清淡,面条嚼劲十足,确实是他做的,听着婆子的满汉羡慕的絮叨,心中也不由地点头。自己确实嫁了一个好对象。婆子等着陆淼淼吃完,一边收拾一边再道:“夫人真的不用我们伺候梳妆吗?”陆淼淼坚定摇头,这里的新娘妆真的叫人不能直视,那夜自己也是洗了脸才知道自己是“林meimei”的,先前一看,白晃晃的一张脸,差点吓晕过去!劝了两句陆淼淼依旧坚定,婆子满脸可惜的走了。婆子走后,陆淼淼去了后面,美美的泡了一个花瓣澡,皮肤泡的水当当的才从水里起身,用毛巾包着头发把水份挤了挤,然后随意披在身后,就看着梳妆台上的各种化妆胭脂口脂。虽然来到这里后很少化妆,但买化妆品是天性,即使不画,买回来看着也是高兴的。整个梳妆台满满当当,琳琅满目。看了一眼嫁衣,迅速确定好了妆容,将自己要用的都挑了出来,“阿,可惜,木有假睫毛,有假睫毛就好了。”陆淼淼一边念叨,一边开始护肤化妆。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妆容彻底完成。又花了小半个时辰将头发细细绾好。最后起身,走到床边,将繁复华丽的嫁衣一件一件穿上身。做完一切后,陆淼淼端坐在床边,抬头看向外面,外面秋阳依暖,算着时辰,大概才四点左右,离日落还有两个小时,一个时辰。该做的都已经做完,剩下的只是等待。本来以为这一个时辰很难熬,谁知微微失神的功夫,天际竟已开始昏黄,鸭蛋似的太阳渐渐西移,马上就要到日落了,随着时间的临近,陆淼淼压抑住的紧张一下子骤然爆发开来,怎么办,马上日落了!手中的绣帕已经被陆淼淼拧成了一团。太过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手心都开始冒汗,又急又燥。甚至生出不嫁了,后悔了的心思。时间不会因为陆淼淼的紧张就停滞,夕阳终隐入山林,夜色盖住了整个天幕,屋里屋外都开始掌灯,门外传来婆子的声音,“夫人,可以戴凤冠盖红盖了,再有一刻钟就是吉时,大爷要过来了。”陆淼淼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戴凤冠,也不知是哪勾住了头发,疼得陆淼淼“嘶”的两声,疼痛暂时压过紧张,倒还把凤冠带好了,盖好红盖,端坐在床边,垂着头只看自己的鞋面。鞋面亦是大红,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样,看着那两只交颈的鸳鸯,想着今晚自己和纪宁的洞房花烛,脸红似血,手中锦帕又被拧出了一层一层的褶皱。“大爷来了!”随着婆子的声音和门的打开,心里的所有思绪骤停,垂着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鞋面,盖了红盖,似乎听觉无限的放大,他稳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声入耳,终于,红盖之下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锦靴,衣袍亦艳红。陆淼淼屏住呼吸,怔怔的看着那双锦靴,几息后,眼底出现了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陆淼淼顿了顿,抬手,将微汗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一放上去就被紧握。陆淼淼忽地就不紧张了,自己手心冒汗,他看似那么稳重的步伐,手心,竟也是湿的。跟着纪宁刻意放慢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子,跨过门槛,踱出走廊,踏上院中青板路,熟悉的景致在眼底一点一点倒退,最后酱黄色大门门槛出现在眼底,那双锦靴已经跨过,正在槛外等着自己。陆淼淼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跨出了自己的家。并没有宴请亲友,所以陆淼淼直接被带入了洞房,屏息坐在床上,等着他来掀开自己的红盖。纪宁垂眸看着眼前的新妇。她坐在百子前孙的床帐纸张,鲜红的裙摆比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