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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老太君一直等着他呢,虽说命令不了那边的人,可老太君也知道那边的情况,连棉被都不让送,不能再冻了,再冻又要出人命了!忙命人扶着去陆延晟的院子。老太君到了的时候,陆延晟正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还是白日那身衣服,直挺挺的抬头,似在仰望天际,老太君顺着他的姿势也看天,今日无月,漫天乌云翻滚。老太君无心看天,只看了一眼便快步上前。“延晟!”“这事真的是意外,和你叔叔婶婶无关。”“不能再冻了,再冻要出人命了!”陆延晟背对着老太君,还是怔怔看天,对老太君话恍若未闻。老太君急了,正要上前,陆延晟又忽地转身,夜色中,满脸潮红,酒气熏人,双眸看似清明又似已醉。“我知道和他们无关。”“已经让人放了。”已经放了?老太君听到这句话,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又看陆延晟,他声音很是平静,可是满目苍茫,心里也酸,是了,爹娘没了,meimei也没了,想到这,老泪亦纵横,“是祖母不好,祖母该牢牢抓着淼淼的……”也不说陆延晟白日的凶残了,只哭淼淼。陆延晟只看着老太君哭,并无劝慰。等老太君哭够了,又平静道:“人是放了,但他们当日贪淼淼的东西,还敢欺君,不得不罚。”老太君心里一个咯噔,小心的看着陆延晟。又要做什么?!对于老太君眼里的忌惮,陆延晟并无任何波动,只道:“四人都送去了下人屋子,撤去所有丫鬟婆子,一年内,吃穿住行,事事自己动手。”不让人伺候,还一年?老太君听到这话就想反对,老二虽无能没什么建树,但也是金奴银婢伺候着长大的,五谷不分,让他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天都不行,何谈一年?!只是还未开口,陆延晟就已经兀自转身。依旧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声音很是疲惫。“老太君回去吧,孙儿想一个人静静。”悲怆的背影,让老太君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吞回了肚子,罢了,老二媳妇心确实大了,受些苦也好,过些日子再说。想到这,也不敢打扰陆延晟了,无声的出去了。老太君离去后,陆延晟回身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门,酒气满身,眸色却是极度清明,绷着脸,咬着牙,一字一顿,“看着二房的人,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要报我!”云仇:“是!”事情过去了几个月,相国寺那边已经没有线索,崖底还要两天才能知道结果,当日所在的其他人也都在查,但是,陆延晟心里就有一个冥冥之音,这事绝对跟二房脱不了关系!平静的脸下藏着沸腾到极点的狠戾。先松一松,等他自己露出马脚!作者有话要说:大哥确实是芝麻馅的,但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呀,他杀的那些人,都是有证据的,确实有罪的!要让大哥找证据呀宝宝们第103章二房四人终于被放出马棚时,几乎都快喜极而泣了,迈着僵硬的腿,缩着肩膀,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只想马上就到屋子,泡滚滚的水,将这一身肮脏味给去了!一直埋头跟着前人走,不曾看路。谁知踏上石阶,余光看到廊柱油漆上的斑驳褪色,先是一怔,诧异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旧色小院,夜幕下都有些灰白了,二夫人陆青青神情还有些模糊,显然被冻的不轻,陆平砚陆延章一人扶着一个,陆延章道:“这是哪?怎么不回二房?”领头的云囚回头,夜幕中脸颊更为冷硬,听到陆延章的话,直接冷笑道:“回二房,回去让一堆人接着伺候你们吗?”眼睛一眯,毫不留情道:“你们有什么能耐让下人伺候!”“这长宁侯府是已过世的大老爷挣来的,现在的将军之位,也是我们爷自己在战场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而你们二房!”厉眸狠狠的看着陆平砚陆延章。“一个就名头好听的五品文官,一个虽是秀才身,也不见得有多出彩,扪心自问,你们有能耐住好屋子让一堆下人伺候吗?!”二房确实一直都依仗大房过活,自己本身没什么能耐,所以向来低大房三分,但就算所有人心知肚明,也未曾有人这般明目张胆的指出来,这是连遮羞布都不肯留?!陆平砚鼓着眼,定定看着云囚。云囚冷笑不变。“二老爷可别瞪我,我怕得紧!”“就算姑娘走丢之事和你们没关系,可你们吃大房的住大房的,瞒了姑娘的事不做,还一直贪污姑娘的东西!二老爷堂堂男儿,不顶天立地就罢了,连姑娘的东西都要贪!”“你既做得出,就不该怕人说。”“好没道理!”云囚似嫌恶至极,瞥眼不看二房诸人,只冷声道:“就这个院子,大爷吩咐了,一年里,衣食住行你们都自己动手,没人伺候!不准就继续滚马棚去!”说罢,袖子一甩,带着一队亲兵大步走了。陆平砚看着云囚等人大步离去的背影,面色虽愤愤,心里却狂喜无边,没查出来?真没查出来!云囚的话一字一字的砸在陆延章的心头,只觉羞愧满脸,根本无颜见人,等了片刻,廊风哗哗吹,扶着的娘似乎一直在无意识的抖,陆延章也只好按下心中惭愧,扶着二夫人往里走,谁知身后无人跟上。回头一看却见爹仍痴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以为他也是被刚才的话给惭愧到了,忙劝道:“爹,快进去吧,外面冷。”陆平砚这才回神,忙点头,扶着早已神志不清的陆青青进屋子了,跨进门槛就忙不迭把门给关上了,虽屋中没有暖炉,好歹挡住了风,两人扶着二夫人陆青青在椅子上坐下了,陆延章去找被子,陆平砚打量这个屋子。虽然桌椅齐全,家具都有,但很显然是下人的屋子,看着墙角的灰尘和梁上的蛛网,陆平砚一眼一眼的看过去,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颊紧绷,袖中拳头紧握,屈辱,这都是屈辱!昏暗的烛光下,陆平砚老实的脸覆上了一层恶鬼之色。“爹我找到被子了!”陆延章的声音传来,陆平砚回神,回头,平淡又老实的模样如昔,快走两步接过了一床被子,将陆青青裹的严严实实的,陆延章也不以为意,将二夫人也给裹上了。爹一直最疼的就是青青了,自己这个儿子反而不怎么在意。将两人都裹好后,父子两去了厨房,得熬nongnong的姜汤,烧热水洗澡才是。到了厨房后,两人松了一口气,虽然物什简单,好歹东西齐全。“你熬姜汤,我烧热水。”陆平